醉經樓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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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成舜子聖者瞽瞍成舜君聖者三苗也茲道之旨也自舜以下稱當道者莫如文王孔子曰望道未見而已矣曰何有于吾而已矣夫其未見也何有也所以為道也何者道無當也夫無常則孰能當惟無敢當者當之道固如是也曹溪之言曰、常見自己過、與道即相當、嗚呼、孰謂釋氏而能為斯言乎、孰謂斯言也而可以釋氏廢乎、曹溪不立文字、獨地王心性最辨且詳而深外夫學坐靜觀、布施供養者、要歸以見性為宗、一洗禅家之陋、而默有贊于吾儒、殆孟子所謂逃而歸焉者乎、春秋之義、夷狄而中國、則中國之、吾于曹溪亦然、若乃内肉鍋近義、安母近仁、若猶不免浮浮然者、得非昌黎氏之雲拘彼法末能入乎進此則有氣化之說勿論可也、或曰、子之言學也、上下千餘年、獨宗程子乃猶不忘情曹溪也、母乃背馳與、曰、程子所惡、儒而釋者也、吾所與、釋而儒者也、儒不儒而釋、又竊釋而以僞儒、乃哓哓焉抗顔以當道、過乎非與、吾不欲論之矣、壽安寺在吾潮西湖山麓、而居以曹溪、别自有記、其堂名道當、則予竊取之、以明吾不得已而思曹溪之意、以告吾黨之士、嗟夫餘何敢贊道、亦何敢侫佞曹溪、獨謂斯也、雖舜文孔孟程複生、不可易也、即以我為過可也、
○南岩記
名山勝水之間果足以當儒者之樂乎哉陋巷可居牆東可隐必名山勝水而樂是樂非我也外也未有待于外而能樂者也且吾聞之儒者身都宇宙瞬息千古居則憂道出則憂時惟恐絲毫隋堕落有負此生其于一切外至窮通奇醜若浮雲之往來若寒暑晦明之代謝尚不自知有憂況知有樂乎彼名山勝水之間諒非其所汲汲也然今之天下稱勝迹耀簡編者孰非自名公碩夫幽人羽客之所栖處得意寄嘯傲而振風騷傳曰賢者而後樂此由茲而觀謂儒者所樂不存焉不可也吾郡西湖山之有石屋舊矣葢上而砥下可筵席坐數十人大江東來适與湖會城中煙樹萬家郊原之外蘼蕪千裡其環而山者則獅子鳳凰諸峯錯落天外一一可枕而窺也屋在山南又面南也故曰南岩倭夷之亂屋為北葢古篆藓苔藓多不可辨餘與友人章日慎汝淑氏嘗攜觞其處徘徊歎息至不能禁約曰孰先投閑者主之其後應舉需次各服一官在四方餘又浮沉浮中外不及茲岩者三十餘載獨時時于懷也比汝淑乞歸自滇南會餘新解母衰在裡語及茲岩汝淑曰敬如約即日核趾剪蕪鸠材诹吉重瓦屋于前畧如石屋制闌其前而門之雜植松竹花卉與山花掩映左右一時聞而喜助者自謝太學紹讷以下各捐赀有差不逾月訖工顔其額曰襟江帶湖郡侯徐公一唯大書南岩其上時與僚佐燕憩焉乃汝淑又穿一徑通絕嵿為讀易山房有天門天池最高亭四望台諸處語具汝淑自為記與詩中發岩谷之幽光赓考盤之餘響自是遠迩聞之望之不啻神仙窟宅矣餘竊祿日久謬懷儒者之憂既無寸補于時乃依違不欲舍去甘讓汝淑以賢者之樂是汝淑先得之而餘将至于兩失也于其成也不可無記
○崇志樓記
自餘客都門辱遊于瓊台許君甸南十載矣其初語餘曰往者裡居教授裡中子弟裡人頗相驩也好義與禮之家為我構樓一所顔其額曰崇志樓居士也士先志也樓即崇不足以當士志姑就裡人耳目所及而引之願先生廣以一言餘謹諾未及記而君請益力既而别去居海上得君書申前請又若幹次??取後拟馳訪于數千裡外不果則又以書來曰可教教之不可教絕之嗟夫言不酬禮不答人子不得行于互鄉況吾鄉人士服君誨化者乎又況君之為吾黨惓惓乎以待吾友不信以待吾黨不仁不信不仁非儒則偷甚矣餘之無志也方今學士動談一了潇灑乎自然之鄉餘既不敢其借口一體招獎後進如捕亡羊餘又不暇然謂餘無志則不可未三十而妄意聞學過五十而猶有童心頻複不已将至迷複謂餘有志又不可若餘者将奚居焉無志者今有志者古以畏人則庶幾以畏天則未至餘實未至也恐非吾黨所樂聞也孟子不雲乎羿之教人射必至于彀言志也又曰大匠誨人必以規矩言學也彀滿可與言學規矩立可與達道夫規矩則具存矣執滿彀之志以往何所不達達者天也學者人也學即達人即天然非成章莫至焉夫成章亦漸之而已矣若曰速化則吾不能吾聞之也能而不以告人之謂隐不能而以告人之謂欺吾則何敢欺吾黨之士君其無以為隐乎
○義阡記
帝王之世賢而貴且富者合為一人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