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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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謝家的責任而受!” 謝寒雲恨聲道:“你還說這種話!什麼鬼責任,如果不是你,大姊甯死也不肯答應的,你為什麼不來看看這樹上的劍痕……” 杜青輕瞄了一眼道:“查子強不但劍法值得敬佩,為人的态度更值得欽佩,謝小姐,像這樣一條漢子,你不該那樣屈辱他的。

    ” 謝寒月一直都勉強忍着,這時實在忍不住了,哭出聲音道:“杜公子,我知道你在恨我,更知道你情願一死,可是我……不能!願諒我!忘了我吧!……” 杜青神色忽地一沉道:“謝小姐弄錯了,我或許是想死,但絕不是為了跟查子強争取你,事實上争也沒用,你已經注定是他的人了,我要求一搏是為了自己的榮譽,查子強是條好漢,死在他劍下是很值得的。

    ” 謝寒月顫聲道:“是的,我知道,一個男人的生命中榮譽更重要一些,我對不起你……” 杜青一昂頭道:“不,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倒是我對不起你很多,更對不起查子強,在你們新婚之夕,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 說完走到那棵大樹下朝謝寒雲一笑道:“小妹妹!人生難得一知己,能得到你這種熱心的知己更難,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今後我們也許很難再見面了,不過你有什麼需要我效力的地方,赴湯蹈火,杜某也在所不辭!” 謝寒雲黯然地道:“杜大哥,人家難過死了,你怎麼還忍心說風涼話!” 杜青苦笑道:“我說的句句是真心話,相識一場,沒有什麼可留給你的,還柄劍給你作個紀念吧!” 說着伸出手中的長劍也淩空一揮,然後把劍插在樹身上,帶着一臉的落寞與惆怅走了! 謝寒雲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才伸手去拔劍,可是她立即怔住了,半響才叫道:“大姊,你快來看呀!杜大哥的劍痕比查子強還多出八道呢?……咦!他還用劍在樹身上刻了字,我真不相信,他一劍之下能刻下這麼多的東西,他的劍多快呀!” XXXXXX 站在玄武湖的城上,望着天上凄淡的月色,杜青的心中有着說不出惆怅,那隻是一鈎新月,彎曲如眉,被罩在輕紗似的淡雲中。

     由月亮,他想起了謝寒月,是的!這新月有一股淡淡的寒意像她的名字一樣寒月。

     那彎彎的一鈎像煞了深鎖的蛾眉,可是外面那一重輕紗樣的淡雲又象是什麼呢?象他們家中那一層揭不開的神秘。

    謝家的神秘太多了,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一個劍法蓋世而不為人知的世家,這已經夠怪的了,更怪的是王非俠,一個名震武林的豪俠,怎麼會在人家當傭人呢? 不,不是傭人。

    盡管他在幾個女孩子面前自稱老奴,可是從那神秘的女主人謝耐冬對他的态度上看來,他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傭仆或管家。

     還有,謝家與莫愁湖畔的另一個世家有宿仇,每三年必定要比一次劍,每次比劍一定要男的做代表,謝家連番失利。

    每一個男人都戰死了,因此隻好由三個女兒的丈夫做代表去出戰。

     王非俠把自己找了去就是為了這件事,自己受傷後,她們又找來了查子強也是為了這件事,自己與寒月無法結合,逼得把新郎讓給查子強更是為了這件事,那莫愁湖畔的韓家又是什麼人物呢?這兩家的仇恨是如何結起來的呢?為什麼一定要男人做代表進行決鬥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深深地困擾着他,謝寒雲隻告訴他這麼多。

    謝家的每一個人都怪,怪異的母親謝耐冬,怪異的管家王非俠,以及謝寒月、謝寒星還有她們家那些堂姊妹,表姊妹--------每個人都透着怪異,似乎每一個知道内情的人都染上了神秘的色彩,變得怪裡怪氣! 唯一正常的人隻有那個小女孩兒謝寒雲,也許因為她的年紀太小,小得不夠資格知道秘密,所以才正常一點! 負氣走出謝家的大門後,他決心把那些人都丢開,隻當做了一場莫明其妙的怪夢!連那個他曾經愛過的女子謝寒月,他都不願意再去想了。

     也許她是一番好意,怕自己死在查子強的劍下,才毅然割斷對己似有若無的情絲,硬逼着查子強向自己認輸,中止了那場決鬥,可是她該想到這種好意是一個男人能接受的嗎?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仗劍遊俠天下的人,榮譽比生命更重千百倍,她自己也是學劍的,應該明白這種胸懷,與其說是她的好意,倒不如說是她存心對自己的侮辱,這種女子忘了也罷,實在不值得為她去難過…… 可是他能忘得了嗎?一個月的相處,晨昏相對,撩人的默默情思,多愁而美麗的眼睛,秋水般的明眸,他能忘得了嗎? 黯然地一聲輕歎,擡頭望了一望長天、淡月,然後把眼睛移向那更遠的地方,靜靜的秋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