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慘問今何世父子同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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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追魂珠”上乘暗器絕技,那顆母珠雖已被擊落于塵埃,但子珠仍然照原來的方向擊中那個目标。

     會津簡一頭也不回,眼神凝聚,銳如刀劍盯住對方,對于一名部屬的死亡既不詢問,亦不查看。

     金算盤左手又動了,會津簡一幾乎是同時之間大喝出聲,隻見鐵矛嗡然一震,又擊落一枚金色算盤子。

     他看見金算盤露出殘忍冷酷笑容,同時也聽到背後有人仆跌的聲響。

     “子母追魂珠”的威力果然深不可測,第二個部下也死了,而且是死于同樣手法這下。

     那麼第三個、第四個呢? 金算盤用事實答複,他左手連續又動兩下。

     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過程完全一樣,第三、第四個黑衣大漢都聽見自己印堂部位骨頭碎裂聲響,身軀也随着這一下聲響跳一跳便跌倒了。

     假如會津簡一後來放棄揮矛擊落子母追魂珠。

    他們是否仍然會死亡?這個疑問他們已永遠得不到解答,而事實上,他們根本也不需要這個答案。

     會津簡一的面孔好象已變成岩石,連一絲一毫表情也沒有。

     其他觀戰的人,被這種殘酷的刻闆式屠殺場面,壓迫得不能透氣,又想嘔吐。

     金算盤定睛注視對手好一會,忽然爆出一陣大笑得意而又瘋狂。

     會津簡一宛如石人,沒有表情,也不說話。

     軒堂内可怕的狂笑聲好一會才停歇,仍然是金算盤先開口:“簡一兄,如果你想用部下的性命找出破解我暗器之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 陶正直插口的聲間很響亮,把旁邊的劉雙痕吓一跳,主要原因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陶正直會忽然插嘴。

     “金老闆,你自己才大錯特錯,假如幾條人命就可以找到破你暗器手法,那真是值得之至,這代價也便宜之至。

    ” 金算盤冷笑道:“你以為簡一兄已經找出破解手法?” “你很可能猜對了。

    ”陶正直這個人大概很有演戲天才,因為他的聲音和表情說變就變。

    剛才他極謙卑乞憐時,簡直逼真無比,現在忽然變成一派狂傲譏嘲,也能使任何人看上一眼聽一句話就知道。

     “老金,我不妨指點你。

    ”他甚至在稱呼上也改變,已不尊稱對方為“金老闆”了。

     “聽說你這個人花錢是出了名的,但同時你的吝啬也一樣有句,以我的高見,你這種矛盾性格就是你失敗主因了。

    ” 通常我們都謙稱自己意見為“愚見”,所以陶正直使用“高見”的字眼,更增加他那種驕傲狂妄的氣焰。

     不過他亦并非完全靠“傲”,他的話的确言之有物,故此金算盤縱然内心深處暴怒欲狂,卻又不能不保持冷靜外表,等他說下去。

     “你大手花錢,算盤和短刀都是黃金鑄造,大概隻有很少别的金屬使之堅梗,這一點我相信你不是想偷工減料,隻能怪純金質地太柔軟,但最最重要的地方你卻忽然發出吝啬小氣本性,我是說你的算盤子那麼小一顆,實在用不了多少黃金,你多制造幾顆并不要花你很多錢,可惜你舍不得,因為這幾顆特制的算盤子是射出去,如果撿不回來怎麼辦?所以你一心痛就隻有制造十顆可以射出的算盤子,其餘的隻不過擺擺樣子,因為那是一定不會遺失損耗的,數目再多也沒有關系。

    ” 他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點出題目,那就是金算盤已無法施展“子母追魂珠”絕藝,原因是他這種特制的算盤子隻有十顆。

     早先他在武當俗家子弟周泉、方法身上各用了三顆,加起來耗用六粒之多,而現在又連續射殺四名黑衣殺手,如果陶正直的話沒有錯,則金算盤已經沒有“子母追魂珠”可用,這就是陶正直講了一大堆話所要揭露的秘密。

    亦即是說會津簡一決定利用部下性命,以耗盡對方子彈,這樣金算盤的暗器絕技不必破而自破了。

     金算盤雖然忍不住浮現驚詫之色,卻亦忍不住坦白贊歎道:“真想不到你們的眼力這麼高明,簡一兄見過我的兵器,所以他瞧得出還不算稀奇,但陶正直,你雖然仍然是可惡的小王八蛋,隻是論到這份眼力,卻不能不佩服你了。

    ” 陶正直冷冷地道:“我不是小王八蛋,等到我劍尖刺入你喉嚨時,你就算想改口叫祖宗也沒有用了。

    ” 他走出屏風,持劍在手,腳步并不快,不過就算每一步隻有一寸,時間久了,終究可以走近金算盤背後無疑。

     會津簡一鐵矛快逾閃電刺出,同時大喝一聲。

     閃亮森寒的矛尖堪堪刺中敵人,喝聲才震動衆人耳鼓,這一矛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然而矛尖卻沒能夠刺中金算盤身體,因為當中有一面金色小算盤阻隔着,空自激起一聲脆響,金算盤腳下卻是分寸未移。

     稍遠之處,也就是會津簡一後面,四把精光雪亮長刀已經舉起,化為兩翼之勢包抄逼上,這四把鋒利閃亮長刀一旦投入戰鬥中,不消說也必是極有效的牽制力量。

    何況金算盤背後又有一個陶正直慢慢移近? 正确的時間很難指出,但好象是三次呼吸的短短時間内,會津簡一之鐵矛宛如風馳電掣已經挺刺了十五次之多,由于鐵矛隻是直刺,所以并滑眩目光彩。

    但金算盤雙手的短刀、算盤交錯封架,所以反而舞出萬道燦爛奪目金光。

     眼看那四句黑衣殺手加上陶正直已經快要形成嚴密的包圍圈,也快要展開合擊圍攻,所以每一個人都使勁睜大雙眼。

     隻有沈神通卻被一件事駭了一跳,而分散了心神,也移開注視戰局的眼光,一轉就轉到一張很年輕很美麗的臉龐上。

     他沒有法子不轉眼瞧看,因為這張美麗面龐不但跟他接近得不超過一尺,而且面龐主人的身體也碰着他。

     有如此美麗面龐的女孩子,任何男人碰到她身體一定不會覺得讨厭。

    問題隻出在時機不對。

    照目前形勢環境來看,完全不适合任何旖旎風流情事已是自明的事實。

    所以沈神通雖沒有讨厭感覺,但也不覺得愉快。

     那張美麗面龐還帶給他以青春的香味,不過沈神通仍然愉快不起來當然也絕對不讨厭。

     以前說過沈神通本事極大,任何奇怪情況和人物,他隻要看一眼,或者嗅一下,或者聽一聽,甚至手摸一摸,就一定比任何人都能夠知道更多的資料以及秘密。

     如今他已使出這種本領,立刻點頭又輕又快問道:“金算盤有什麼古怪?” 那張美麗面龐的主人就是李紅兒,她明亮眼睛還能夠抽空溜過去瞧了金算盤一眼,一面回答:“他要掉包,他身上還有一個算盤,另外我又瞧出他發射暗器時,右腳跟一定先抵住左腳,他為何要做這樣一個動作?這樣會被人家先瞧出來那多不好?” 沈神通很想告訴她,金算盤腳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