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葉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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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意。

    而且你們非常堅決,非要她來不可,你們一定得答應這一點。

    ” 嚴蒲二人都不遲疑點頭應允。

    他們兩人這輩子怕過誰呢?尤其是兩人聯手之時,任何強仇大敵都不必考慮,何況南飛燕最懂得這種事,亦不介意使男人獲得大松馳(當然都是一流高手她才願意)。

    她當然肯做,事實上她這方面的服務亦是一流的。

     雷傲候又拍一下手掌,他面上仍然挂着苦笑…… 陶正直已經醒了,雖然他去出體力很多,但他不但年輕,同時武功确實練得很不錯,隻不過他從來不肯顯露而已。

     南飛燕赤裸光滑的肉體使他又升起欲望,外面傳來更鼓聲,才敲三更而已。

     南飛燕的呼吸噴到他的面孔。

    她口氣已稍微有點異味,所以陶正直面孔仰高一點避開了。

    陶正直身體剛剛有反應想有所行動,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他立刻裝睡,熟睡得象肥豬一樣。

     門環敲擊聲使南飛燕馬上醒了。

     她聽和嗅過陶正直的呼吸,卻禁不住長歎的口氣。

    歲月真不饒人,任何濃妝豔抹,任何最好的香水都沒有用處,隻能作表面的掩飾。

     隻要午夜夢回之時,你馬上就可以發現年輕人的口氣不會有可怕的味道,但年華老大的人,卻會感到難以忍受。

     南飛燕從一個小玉瓶取出一粒紅色丹藥噙在口中,這是當世大國手李繼華替她配的藥丸,保證一含入口中,口氣就變成十分芬芳可愛。

     她推醒詐睡的陶正直,陶正直立刻象八爪魚一樣纏繞她身體。

     南飛燕當然感覺出他明顯的企圖,心裡雖然喜歡他強烈貪戀的表現,但既然深夜有人敲門,一定要要緊的“事”。

     她道:“有人敲門。

    ” 陶正直仍然緊緊摟住她。

     南飛燕道:“有人敲門就是找我有事啊……” 陶正直道:“讓他等一下吧,我舍不得……” 南飛燕沒有掩飾内心的不耐煩,道:“别胡鬧,既然有事就要先弄清楚怎麼回事。

    ”她随手推開陶正直,隻披上一件質料稍厚紫絨披風,就走出去。

     陶正直雖然翻卧在溫暖柔軟的床上,可是心裡卻湧起被人推落冰冷黑暗污穢洞穴之感。

     當他瞧着長可曳地的紫絨披風裹住那具光滑健美的裸體時,心裡卻忽然湧起說不出的憎恨厭惡,并且奇怪自己何以會被這具裸體挑起強烈情欲。

     他很清楚感覺到這個女人日後支配他控制他,任何時間任何情形下,隻要她認為該怎樣做,你便隻有依從的份,你如不依從,就會被她一腳踢開。

     外面還有一個房間,然後才是南飛燕跟來人說話的小廳。

     陶正直雖然沉堕于“毒恨”深淵中,但傳入來的交談内容卻又使他感到陣陣莫名亢奮。

     所以南飛燕回到房間,雖然見他好象死豬一樣仰卧着,卻一望而知絕對不是死豬。

     南飛燕用七種不同的香水塗抹全身不同部位,使房間内香氣彌漫,濃冽得任何鼻子也至少三天之後才能恢複正常嗅覺。

     她一面塗香水抹胭脂,一面說道:“雷傲候叫我馬上去,有要緊事。

    ” 她從鏡子裡看見陶正直眼中泛濫着情欲,當然還有其他很明顯征兆。

    本來他的表現也算正常,如果一個精壯小夥子眼看裸體美女化妝而全不動心的話,反而要懷疑那小夥子有問題。

    但他眼中情欲光芒卻強烈得不大正常,南飛燕回想一下,登時記起何時見過他露出過這種眼光,亦明白他何以如此亢奮。

     她懂得男人很多的奇怪心理,也知道有些事在你毫無反應,但在他卻可能刺激得亢奮如狂。

    這時她忽然決定帶他一齊去,看他那時會有怎樣的表現? 紫絨披風回到香噴噴有如絲緞光滑的身體上。

    但仍未完全合攏,由胸口直到足踝裂開了一道縫隙。

     南飛燕轉身面對陶正直,看見他眼光在披風裂縫上下巡弋,看見他舔嘴唇好象饑渴的野獸。

     “雷傲候派人來說,呼延逐客有點浮躁,大家正幫他辦法,我也去幫忙。

    ” 陶正直居然還能思考還能說話,道:“決戰之前任何人免不了會浮躁不甯,這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南飛燕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辦法。

    但如果忽有意外變化,我意思說任何武功有時也有失常之變,何況這種制馭心神功夫?所以如果發生問題,男人就隻好找女人,而女人則可以找男人或女人。

    ” 陶正直道:“你去幫他,是不是用女人的身份?” 南飛燕說道:“我是女人呀!” 陶正直發出有如呻吟的歎聲,道:“雷傲候明知如此也肯找你幫忙?” 南飛燕道:“他恐怕也沒有法子不肯,因為如果不是血劍嚴北和刀王蒲公望的壓力,他才不管呼延逐客的生死勝敗。

    ” 陶正直又呻吟一聲,道:“這樣說來,他們根本是送你給呼延逐客發洩?” 南飛燕道:“雖然如此,我仍然是你的,我甚至可以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陶正直跳起身來,幾乎向她撲去。

    但南飛燕不耐煩地皺眉地表情阻止了他。

    南飛燕道: “穿衣服,我要你親自送我去。

    ” 陶正直立刻照做,他心中亢奮有增無減。

     南飛燕是不是女巫?她怎能如此洞悉各式各樣男人的心理?呼延逐客見到她獲得她之後,會不會得到松馳而赢得這一仗?會不會反而更心亂更浮躁不甯? “悲魔之刀”在明亮如畫的燈光下閃出精芒,寒氣侵膚。

    雷傲候剛從架上取下此刀,拔出來看了幾眼,南飛燕就進來了,香風薰得滿堂皆香! 沒有人向陶正直多看一眼,更無人問他何以會跟南飛燕在一起,陶正直卑恭地縮到一隅,暗暗打量在座這些都是天下無雙士。

     南飛燕道:“雷傲候,你如不想浪費時間,那就快點把有關此刀的故事告訴我。

    ” 雷傲候苦笑一下,道:“你至少坐下來聽聽好不好?” 南飛燕道:“我不坐。

    我不是留下來就是離開。

    ” 雷傲候目光轉回刀上,露出心醉神馳的表情,道:“好刀,好刀。

    但是目前我隻知道此刀來自天竺,是千年以上神物。

    初步估計相信是耆那教天衣派的兩大重寶之一,耆那教絕對不是婆羅門教,相反的此教正是與佛教一樣都反對婆羅門教(即今之印度教)。

    耆那教分天衣和白衣兩派。

    天衣派門徒都以裸體以天為衣。

    耆那教徒深信用極端苦行殘虐自己的方法可以解徐業力免堕輪回。

    ” “戒律嚴得駭死人,對其他生靈則又極端仁慈,甚至随身帶着枯枝蘆葦,随時輕掃道路以免無心踏死微小生物。

    ” “這耆那教在印度是有名的‘三教六派’之一。

    主張‘戒律’‘智慧’雙管齊下求取被業力及輪回所束縛之解脫。

    由于此教重視苦行殘虐自己,所以佛教稱之為‘苦行殘身外道’。

    他們有許多古怪荒謬的折磨殘身之術,總稱為‘無量苦身法’。

    ” 能夠跟雷傲候談下去的人,居然是南飛燕。

    她道:“既然耆那教仁慈連蟲蟻也怕踏死,卻又何以會有這等殺人利器?何以又尊為兩在重寶之一?” 雷傲候道:“問得好。

    傳說此刀具有邪異魔力,耆那教徒深信,若是被此刀所殺,便是業力太重,被斬斷善根,永恒沉淪于輪回中。

    所以密密收藏以免落于别派人手中,重寶其實就是珍視密藏之意。

    ” “悲魔之刀”這個名稱已古怪得可怕,但更想不到此刀竟是由天竺傳來,如果你是耆那教徒,你的苦行你的信仰被此刀一揮而萬劫不複。

    當然也會視為被可怕的“悲魔”吞噬。

     雷傲候又道:“此刀刀身镌刻文字是巴利文,是幾句刀訣。

    另外還有幾行字我居然能弄明白,非常有意思。

    ” 悲魔之刀兩顆鑽石淚珠形光芒閃耀,隐隐浮動奇異的氣氛。

     雷傲候道:“那兩行跋語說:大奸大惡的人,遇見此刀如蛾撲火,身不自主須臾命絕。

     又說:主刀之人性必火烈,荼毒天下反變刀奴。

    唉,真是有意思之至。

    ” 大家正在尋思,雷傲候忽然向蒲公望揚刀作勢。

     南飛燕立刻道:“喂,傲候,你就算有這把刀在手,我保證你絕對打不赢蒲公望的橫行刀,你是不是中了邪?” 雷傲候把“悲魔之刀”歸鞘遞給她讓她拿着了,一面說道:“我隻是叫蒲老不必掩耳朵而已,我怎敢跟刀王動刀子?” 人人這才知道刀王蒲公望竟是運功封閉聽覺,不肯聽到雷傲候對“悲魔之刀”的評論介紹,因為也許有一天他手中的“橫行刀”會碰上“悲魔之刀”。

     他接着又道:“南飛燕,我請你來并非為了講評此刀,是為了呼延逐客不能平靜松弛,明晨之戰當然大有影響。

    ” 南飛燕瞪他一眼,道:“你又想把我送給男人,利用我的身體使他松弛?” 雷傲候道:“這是最自然、最有效、最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