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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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我是對的——他是出去散步了,但是他并沒有帶安妮跟他一起去。

    然而我對整個情況的處理方式相當錯誤。

    瑞斯在幾分鐘之内找遍了整個飯店,我從沒看過任何人像他那樣心神不甯過。

     事情很不尋常,那女孩到哪裡去了,她在十一點十分左右,衣着整齊地走出飯店,然後就不曾再見過人影。

    自殺似乎是不可能的,她是那些精力充沛,熱愛生命的年輕女子之一,一點也不可能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

    到第二天中午以前沒有火車班次,因此她不可能已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麼她到底在哪裡? 瑞斯幾乎急瘋了,可憐的家夥。

    他找遍了每個地方,隻差沒把每塊石頭都翻過來找。

    方圓百裡内所有有關人員都被請來幫忙找,而當地的獵人也四出尋找,能做的事都做到了——但是毫無安妮-貝汀菲爾的蹤迹。

    有一個較被接受的說法是,她夢遊出去了,在橋的附近小路上有些迹象顯示,那女孩走出了路邊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當然她一定在谷底的岩石上跌得粉身碎骨了。

    不巧的是,大部份的腳印都被一群觀光客在星期一一大早,從那條路走過時湮滅掉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很令人滿意的解釋。

    我在年輕的時候,經常聽人說,夢遊症的人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他們的第六感會照顧他們。

    我也不認為這個解釋能令布萊兒夫人滿意。

     我無法猜透那個女人的心理,她對瑞斯的态度完全改變。

    她像貓對老鼠一般地監視着他,而又盡可能地以禮相待,他們以前就是如此的朋友。

    她完全改變了一個人似地,變得緊張、歇斯底裡而且驚慌失措,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她吓的跳起來。

    我開始認為這該是我到約翰尼斯堡去的時候了。

     昨天有個謠傳說,在河上某個地方,有一座神秘的小島,島上有一男一女。

    瑞斯聽了之後,非常興奮。

    然而,結果隻是空歡喜一場。

    島上的那個男子已在那裡住了好幾年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飯店的經理,他偶而帶着遊客上船,到河上觀光,指出鳄魚和迷路的河馬給他們看。

    我相信他一定訓練了一隻溫馴的鳄魚,偶爾咬咬他的船身,然後他用船鈎把它擋開,那麼遊客會感到他們真的到了蠻荒之地。

    那個女孩子到島上多久了不清楚,但是似乎很顯然的,她不可能是安妮,而且要幹擾别人的私事,需要相當微妙的手法。

    如果我是那個年輕人,要是瑞斯敢到島上問起有關我個人戀愛之事的問題,我一定會一腳把他踢到河裡去。

     (幾天之後) 我已安排好了明天到約翰尼斯堡,瑞斯催我上路。

    從一切我所聽到的消息看來,那邊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但是我還是要在情況更糟之前趕去那裡。

    我敢說我會在那裡被一個罷工者槍殺。

    布萊兒夫人将陪我一起去,但是到了最後關頭,她改變主意,決定留在瀑布區。

    看來她似乎無法忍受看不到瑞斯。

    今天晚上她來找我,有點猶豫地說,她想請我幫個忙。

    問我可不可以幫她保管她所買的紀念品? “不是那些動物吧?”我十分警覺地問。

    我老是覺得遲早那些可憎的動物會給我惹來麻煩。

     最後,我們達成了協議。

    我替她保管裝滿易碎品的兩個小木箱。

    其他的那些動物由當地店鋪用木條箱釘牢包裝好,經由鐵路運到開普敦,由彼吉特在那裡負責寄存。

     包裝的人說,它們的形狀太難裝箱子,必須訂做特别的箱子。

    我告訴布萊兒夫人說,當那些東西運到她家時,每一個将至少花掉她一鎊的錢! 彼吉特一直催着要到約翰尼斯堡來跟我在一起,我将以布萊兒夫人的那些箱子作借口,把他留在開普敦。

    我已寫信告訴他,他必須留在那裡接收那些箱子,因為它們裝着一些價值極高的稀有古董。

     如此一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和佩蒂格魯小姐一起離去,步入悲觀的世界裡,而任何看過佩蒂格魯小姐的人,都會承認她是一個十分值得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