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回 步”文膽“後塵 戴季陶自殺 防元老生變 蔣介石設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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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事變&rsquo他主張不抵抗主義,很多人反對,但因為我的堅決贊成,終于不抵抗了;&lsquo一二八&rsquo抗戰他主張堅持不擴大,也有很多人反對,也是我從中調解,堅決主張不擴大,終于化大事為小事;抗戰開始,他主張參加德意抽心,也是受我的影響,好多人反對,也給我打光了。

    &ldquo &rdquo啊,天仇!&ldquo &rdquo還有,勝利之後,他同我商量怎麼辦,我說隻有聯絡美國,拉住岡村甯次,他說他也這樣想,于是沒有人敢反對啦!凡此種種,你說我幫了他多大的忙!多重要的忙!&ldquo &rdquo你聽我說,&ldquo于右任道:&rdquo既然如此,你還可以給他出點主意,何必厭世?&ldquo &rdquo右老,我對他失望到極點,&ldquo戴季陶落淚道:&rdquo我己經不願再見他了。

    他說我在發神經,其實我看他的确已變成狂人,不可救藥的狂人!布雷死後,我在他靈前流淚,對他說;老陳啊老陳,你走得真快,我也快跟着你來了!你終生替他拟稿,言不由衷,死不歎目,我終身為他着想,如此下場,雖生猶死一一&ldquo于右任截斷他道:&rdquo天仇兄,别太悲觀,别太悲觀,不如出外散散心一一&ldquo戴季陶怪笑道:&rdquo兵臨城下,你要我怎麼散散心?落荒羊城,地方上把我們夫婦往招待所一送,要啥沒啥,還不是打發叫化子?我老實告訴你,我幾乎連每一個人都恨!&ldquo &rdquo天仇兄,還是想開點吧!&ldquo &rdquo是啊,我真想開啦!一封遺書,洋洋兩萬多字,修改六次,還不夠想開的?&ldquo &rdquo真這樣子?&ldquo于右任吃驚:&rdquo那你要說些什麼呢?&ldquo &rdquo我罵他!我恨他!我恨死他了!&ldquo &rdquo他?他是誰?&ldquo &rdquo你真不知道?&ldquo戴季陶仰天怪笑:&rdquo他就是蔣介石!&ldquo邊說邊喘氣。

     于右任無言。

    半晌,歎息道:&rdquo可以給我先過目麼?&ldquo 戴季陶搖手道:&rdquo不能!&ldquo 于右任浩歎道:&rdquo天仇兄,我看你還是把遺書給我,改為對政府的提議,你也别吃安眠藥了,讓他讀讀你的原稿,或許可以有所改進。

    總而言之,你千萬不能死。

    &ldquo 戴季陶苦笑道:&rdquo右老,你以為我活比死好嗎?老實說,在我是死比活好,不如去死。

    一個人到了這種地步,沒什麼比死更可親的了。

    你說他可能讀了我的東西有所改進,那右老真是老天真了,布雷走在我前頭,也有遺書,他為什麼不有感于中呢?&ldquo 于右任隻是點頭、歎氣。

     &rdquo布雷都不能使他有所更改,我更談不上了。

    人家說我發神經,你右老不這麼看,今天還來找我談談,使我感激!那我說了吧!當年我投水遇救,說是天意,是觀世音菩薩救的命;以後又在考試院門口挂上方寶劍,考試院門裡供佛爺神位,凡此種種,我的确是在發神經,可是我真的瘋了嗎?&ldquo 于右任搖了搖頭。

     &rdquo右老,&ldquo戴季陶反問:&rdquo你一定知道林子超身為國民政府主席,卻一天到晚玩古董,你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一一還不是要他放心,表示他無所争嗎?&ldquo 于右任歎道:&rdquo是啊!&ldquo &rdquo我比不上林森,&ldquo戴季陶道,&rdquo可是他對我也不大放心,因為我給他出的主意太多了,他會懷疑我有所作為,于是我來了個無所作為,瘋瘋癫癫過了大半輩子,有的時候是作假,有的時候是真傻。

    真真假假,隻為了對他表示忠誠,可是右老啊,這個代價有多大!當年我同吳稚晖、蔡孑民、李石曾以及你右老一樣,也是相信共産學說的人,四十年前,我戴天仇一支筆,誰不說我能橫掃千軍?五四時期,我還是中共的發起人,後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