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隔江烽火逼京都 防務空虛 秦淮河畔是非多 特務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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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便替他揭下鋼盔，往旁邊一擲；卻露出了光滑的頭發，慘白的圓臉。
兩眼無神，沒精打采地滴溜滾轉，似乎想找一個逃亡之處。
&rdquo你到底幹什麼的？&ldquo &rdquo上尉司書。
&ldquo黃維還以為對方不識廬山真面目，希望混過這一關再說。
但雙腿發抖，無法停得。
&rdquo請你登記。
&ldquo &rdquo是。
&ldquo黃維接過&rdquo俘虜登記簿&ldquo，在衆目注視下戰戰兢兢寫道： &rdquo方正馨，江西戈陽人，十四軍軍部上尉司書。
&ldquo他左手插在褲袋裡，右手握着那支筆不停打顫。
回答一句話，要遲疑好久。
&rdquo方正馨！&ldquo &rdquo有！&ldquo &rdquo你幾時參加國民黨軍隊的？&ldquo &rdquo今年。
&ldquo &rdquo今年幾月？&ldquo &rdquo今年十月。
&ldquo &rdquo在什麼地方入伍的？&ldquo &rdquo在确山。
&ldquo &rdquo你以前幹什麼？&ldquo &rdquo民國十七年就當小學教員。
&ldquo 稍停，再問：&rdquo那你還幹過什麼？&ldquo 黃維慌亂地答：&rdquo我當了六年小學教員。
&ldquo &rdquo後來呢？&ldquo &rdquo後來再當一年科員，之後就入伍啦！&ldquo 問話的人笑出聲來道：&rdquo這就怪啦，我倒要問你，你不是說今年十月才入伍的嗎？&ldquo 黃維心頭一沉，眼前一黑，幾乎跌倒在地。
他強自鎮靜，為漏了破綻的答話掩飾，敲打着自己的腦袋道：&rdquo我胡塗，嘿！我胡塗！&ldquo 問話者皺眉道：&rdquo你當上尉司書，每個月有多少收入？&ldquo &rdquo七十幾塊錢。
&ldquo &rdquo七十幾呢？&ldquo 黃維怔着，無法回答。
稍停，又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說：&rdquo你看我真胡塗！你看我真胡塗！&ldquo 對方問：&rdquo那你真的是方正馨，真的是今年才入伍，真的是上尉司書了？&ldquo &rdquo可不！&ldquo黃維透過一口氣來，要了一張紙頭，振筆疾書道：&rdquo如姓名職别不符，甘願槍斃！&ldquo &rdquo這算什麼？&ldquo &rdquo保證書。
&ldquo &rdquo保證什麼？&ldquo &rdquo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
&ldquo 訊問者嚴肅地說：&rdquo我們還不能相信！&ldquo 黃維急道：&rdquo我說的都是實話。
&ldquo 這時進來了一個挂着照相機的解放軍人員，訊問者說：&rdquo好吧，你先照了相再說。
&ldquo黃維一見照相機，面色更加慘白，臉上的肌肉顫動得厲害，想躲避又無法躲起，隻得站在那裡勉勉強強照了張像。
正在這時又進來一群俘虜，瞧符号，都是十四軍的弟兄，黃維心都涼了。
訊問者對俘虜們說：&rdquo誰認識這位官長？請開口！&ldquo 黃維連忙揮手道：&rdquo這些人我一個也認不得，他們也沒有一個認得我。
&ldquo &rdquo是嗎？&ldquo 俘虜們都是小兵，有一些且是不久前被拉入伍的壯了，的确也不認識面前此人是誰。
但随即來了一個解放軍戰士，隻見他精神飽滿，兩隻眼睛直射黃維，黃維全身立刻抖個不休。
&rdquo他就是黃維！&ldquo那個戰士大聲說：&rdquo我曾經替他當過馬夫，他騎的馬有一陣是我照料的，我一點也沒看錯！&ldquo 黃維幾乎昏厥過去。
&rdquo我叫李永志！&ldquo那戰士對黃維說：&rdquo你大概還記得。
我是在宿縣那一仗投奔解放軍的，現在是新解放的戰士。
希望你老老實實，不要說謊，否則你會後悔的。
&ldquo說罷離去。
黃維幾乎哭出聲來，他知道這回瞞不過去了，卻還說：&rdquo我保證書也寫過了，你們不信，我還說什麼！&ldquo &rdquo哦！&ldquo訊問者微笑道：&rdquo你是怕你那個扯謊的什麼&lsquo保證書&rsquo會在将來變成罪證，是嗎？&ldquo 黃維不答話。
&rdquo這個容易。
&ldquo訊問者拿起那張&rdquo保證書&ldquo，當着黃維，三下兩下撕成片片：&rdquo這行了嗎？&ldquo 黃維暗自透了口氣，苦笑笑
人們便替他揭下鋼盔，往旁邊一擲；卻露出了光滑的頭發，慘白的圓臉。
兩眼無神，沒精打采地滴溜滾轉，似乎想找一個逃亡之處。
&rdquo你到底幹什麼的？&ldquo &rdquo上尉司書。
&ldquo黃維還以為對方不識廬山真面目，希望混過這一關再說。
但雙腿發抖，無法停得。
&rdquo請你登記。
&ldquo &rdquo是。
&ldquo黃維接過&rdquo俘虜登記簿&ldquo，在衆目注視下戰戰兢兢寫道： &rdquo方正馨，江西戈陽人，十四軍軍部上尉司書。
&ldquo他左手插在褲袋裡，右手握着那支筆不停打顫。
回答一句話，要遲疑好久。
&rdquo方正馨！&ldquo &rdquo有！&ldquo &rdquo你幾時參加國民黨軍隊的？&ldquo &rdquo今年。
&ldquo &rdquo今年幾月？&ldquo &rdquo今年十月。
&ldquo &rdquo在什麼地方入伍的？&ldquo &rdquo在确山。
&ldquo &rdquo你以前幹什麼？&ldquo &rdquo民國十七年就當小學教員。
&ldquo 稍停，再問：&rdquo那你還幹過什麼？&ldquo 黃維慌亂地答：&rdquo我當了六年小學教員。
&ldquo &rdquo後來呢？&ldquo &rdquo後來再當一年科員，之後就入伍啦！&ldquo 問話的人笑出聲來道：&rdquo這就怪啦，我倒要問你，你不是說今年十月才入伍的嗎？&ldquo 黃維心頭一沉，眼前一黑，幾乎跌倒在地。
他強自鎮靜，為漏了破綻的答話掩飾，敲打着自己的腦袋道：&rdquo我胡塗，嘿！我胡塗！&ldquo 問話者皺眉道：&rdquo你當上尉司書，每個月有多少收入？&ldquo &rdquo七十幾塊錢。
&ldquo &rdquo七十幾呢？&ldquo 黃維怔着，無法回答。
稍停，又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說：&rdquo你看我真胡塗！你看我真胡塗！&ldquo 對方問：&rdquo那你真的是方正馨，真的是今年才入伍，真的是上尉司書了？&ldquo &rdquo可不！&ldquo黃維透過一口氣來，要了一張紙頭，振筆疾書道：&rdquo如姓名職别不符，甘願槍斃！&ldquo &rdquo這算什麼？&ldquo &rdquo保證書。
&ldquo &rdquo保證什麼？&ldquo &rdquo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
&ldquo 訊問者嚴肅地說：&rdquo我們還不能相信！&ldquo 黃維急道：&rdquo我說的都是實話。
&ldquo 這時進來了一個挂着照相機的解放軍人員，訊問者說：&rdquo好吧，你先照了相再說。
&ldquo黃維一見照相機，面色更加慘白，臉上的肌肉顫動得厲害，想躲避又無法躲起，隻得站在那裡勉勉強強照了張像。
正在這時又進來一群俘虜，瞧符号，都是十四軍的弟兄，黃維心都涼了。
訊問者對俘虜們說：&rdquo誰認識這位官長？請開口！&ldquo 黃維連忙揮手道：&rdquo這些人我一個也認不得，他們也沒有一個認得我。
&ldquo &rdquo是嗎？&ldquo 俘虜們都是小兵，有一些且是不久前被拉入伍的壯了，的确也不認識面前此人是誰。
但随即來了一個解放軍戰士，隻見他精神飽滿，兩隻眼睛直射黃維，黃維全身立刻抖個不休。
&rdquo他就是黃維！&ldquo那個戰士大聲說：&rdquo我曾經替他當過馬夫，他騎的馬有一陣是我照料的，我一點也沒看錯！&ldquo 黃維幾乎昏厥過去。
&rdquo我叫李永志！&ldquo那戰士對黃維說：&rdquo你大概還記得。
我是在宿縣那一仗投奔解放軍的，現在是新解放的戰士。
希望你老老實實，不要說謊，否則你會後悔的。
&ldquo說罷離去。
黃維幾乎哭出聲來，他知道這回瞞不過去了，卻還說：&rdquo我保證書也寫過了，你們不信，我還說什麼！&ldquo &rdquo哦！&ldquo訊問者微笑道：&rdquo你是怕你那個扯謊的什麼&lsquo保證書&rsquo會在将來變成罪證，是嗎？&ldquo 黃維不答話。
&rdquo這個容易。
&ldquo訊問者拿起那張&rdquo保證書&ldquo，當着黃維，三下兩下撕成片片：&rdquo這行了嗎？&ldquo 黃維暗自透了口氣，苦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