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天坑四人初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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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念着什麼。

    我隻能勉強聽懂其中幾個詞,什麼謝民政賜我食、厚德開放包容之類的,艱澀聱牙,八成都是古代傳下來的祈禳咒語。

    這些雖然是封建迷信,但出于安定人心的考慮,在我們這個小隊伍裡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祈禱完了,我們準備跨越裂谷。

    這根橫亘的樹幹已經衰朽,人踏上去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拿出一把飛抓炮,對準對面的山澗發了一炮,炮彈砸入山壁牢牢構住,尾巴上牽起了一根納米纖維繩,算是給大家加了一條保險。

     為怕這老樹忽然斷裂,我們四個人必須得一個一個過去。

    先是甄缳,她身手最好,輕輕松松就過去了,連繩子都沒扶一下。

    她到了對面,把繩索拔出來牢牢綁到一棵杉木,做了個手勢。

    貝不住腳踩奈何橋,手扶纖維繩,小心仔細地挪了過去。

    第三個上橋的是大營子。

    他有恐高症,腳下直打晃,半天不敢邁出去一步。

    對岸貝不住大叫大嚷,最後把激光槍都掏出來,說你再不走我就打死你,大營子這才哭喪着臉慢慢朝對面蹭去。

     眼看快到地方了,他忽然腳下一滑,兩隻手抱緊了繩子拼命踢踏,一腳踹在樹幹上,發出一聲清晰的喀嚓聲。

    貝不住和甄缳趕緊伸手把他拽了過去,算是有驚無險。

     最後一個人是我。

    我把包裹背好,心一橫,也踏上奈何橋。

    其實這橋不算特别難走,樹皮皴裂,摩擦系數很高,隻要你不往下看,保持平穩心态,不比過馬路難多少。

    我一手扶繩,一手伸平保持平衡,很快就走完了大部分路程。

    就在我馬上要踏上對岸的時候,突然聽到“喀喇”一聲,整個人忽地朝下墜去。

     我眼疾手快,雙手一下子抓住繩索,登時懸在半空。

    整座奈何橋就從我腳下的位置折斷,然後翻滾着跌落到裂谷底的白霧裡去。

    估計這是大營子剛才那一腳把樹幹踹斷了,到我這兒再也受不住力的緣故。

     甄缳反應最快,她把一截繩子綁在腰間,繩子頭遞給不知所措的大營子,然後整個人探出崖邊去抓我。

    我伸出右手抓住她的手,拼命往對面挪。

     “太重了,我扯不動,你得把行李扔了。

    ”甄缳喊。

     我猶豫了一下,低頭用牙把雙肩上的背囊帶扯開,背包立刻跌落裂谷,我身子登時一松。

    貝不住這時也跑過來,兩人一用力,把我給拽了上去。

     我趴在裂谷邊上,喘息不已,臉都吓白了。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如此接近過死亡。

    甄缳遞給我一瓶礦泉水,還好心地拍打着我的背。

    貝不住臉色很不好看,把大營子狠狠罵了一頓,說下次再敢這麼,就一槍打死你。

    大營子不敢應聲,擡眼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我背囊裡裝的主要是帳篷、野炊鍋、淨水器和攀岩工具。

    這一丢,以後幾天我們隻能露宿加冷幹糧了。

    還沒進天坑,就給我們來了這麼一個大的下馬威,前途如何,大家心裡都蒙上一層陰影。

    如今後路已斷,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往硬着頭皮前進。

    我們稍微休息了一下,把行李又重新分配了一番,繼續上路。

     一過奈何橋,環境地貌變得更加劇烈。

    沿途時而深壑飛澗,時而連綿峰巒,而且山上植被繁茂,沿途高高低低的闊葉植物極多,幾人合抱的粗大樹木觸目皆是,繁茂的枝葉把陽光遮蔽得嚴嚴實實。

    地面上半隆起的樹根好像無數巨大的蚯蚓在翻騰,上面覆着一層綠油油的苔藓,稍不留神就腳下一滑。

     我們一鑽進去,感覺與外界的一切感官都被屏蔽了,就連方向感都被徹底剝奪,根本不辯東西。

    用大營子的話說,就像是被當頭挨了一警棍然後被關進監獄小黑屋。

    我們不得不排成一隊魚貫而行,時時留神腳下不要踩空。

    甄缳拿了一根竹竿綁住她自帶的砍刀,在前頭不斷掃打開路,倒比貝不住手裡的傘兵刀管用。

     甄缳在前頭忙活,貝不住樂得清閑,他手裡玩着刀,喋喋不休地說着話。

    根據他那個寫倒鬥的祖先留下的U盤記載,這附近的一片樹林都是槐樹,古人把槐樹稱為木中之鬼,最是陰森。

    一般隻有在墳墓附近才大量種植。

    我聽了眉頭一皺,說那豈不是說,這附近豈不就是古人的墳葬所在麼? 我話一出口,隊伍裡立刻安靜下來。

    大營子緊張得四下張望,好像随時可能有鬼從樹下鑽出來。

    他忽然身子踉跄了一下,大喊一聲“嗳喲媽呀”,整個人撲倒在地,連叫有鬼抓我的腳。

    我把他攙扶起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段樹藤纏這了他的腳。

     我們幾個都哈哈大笑起來,說大營子膽子忒小,自己把自己吓成那樣。

    大營子看着我的臉,牙齒卻打起架來,顫顫巍巍伸出手指着我。

    我說就是一段樹藤看把你給吓的,大營子卻不說話,眼睛越瞪越大。

    我忽然發現,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後。

     我後頭有啥東西,能讓他這麼害怕?我擡頭去看貝不住和甄缳,發現他們倆也不笑了,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心裡一陣發毛,突然覺得脖頸後頭癢癢的,似乎有啥東西在吹氣。

    我心驚膽戰地慢慢回過頭去,看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