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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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涼,他有女人我也會找男人,我和他标上了!” “對呀!”一個輕薄男子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她下流,這些下流濫的男人更下流。

     他們以為在這場合逗一名女人說葷話,那是了不起的。

     白芝道:“他們二位一時瑜亮,一時半刻也分不出勝敗,我可要走了!不過各位千萬别忘了,我仍是魚得水的未婚妻,他玩别的女人,我偶爾弄弄男人換換口味,也不過是逢作場戲嘛!” 有人大叫一聲“好!”有人大笑,也有人大叫“過瘾!” 但這些武林中人及非武林中人之内,也有人大叫“過瘾!” 但這些武林中人及非武林中人之内,也不乏正人君子的。

     這幾個君子知道這種女人打她、罵她都沒有用,也許以輕蔑的方式對待她,可能有效些。

     他們作出嘔吐的聲音和狀态,表示對她的厭惡。

     白芝下了樓,李悔大聲宣布魚、白的婚約早已解除了,然後和小熊也下了樓。

     李悔過去為了成全魚得水,處處護着白芝。

     那是她發現白芝不免對魚說了,而他卻不信之後,她以為她不該管這些閑事,魚得水自有一天會了解的。

     正因為如此,她曾經以臀部擋住了白芝的臉。

     她的臀部被小熊的火器炸傷,卻救了白芝。

     要不,至少她的臉會受傷,她白芝卻一點也不領情。

     現在李悔不再原諒這個女人了。

     李悔和魚得水之間清清白白,白芝卻說得十分下流,她自己很濫,幾乎是人盡可夫,這還不要緊,居然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些下流的話來。

     這可以猜到她的心态,她旨在侮辱魚得水也是自暴自棄。

     這一手十分劇毒,所以兩小非教訓她不可。

     到了郊外,二人攔住了白芝。

     白芝不在乎地道:“怎麼?要為魚得水找場?” 小熊道:“想跟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有更下流的?” 白芝道:“你真要看?” “當然!” 白芝道:“膽子夠大嗎?” “你以為我沒見過女人……” “叭”地一聲,白芝的褲帶斷了,褲子“刷”地一聲落在腳面上,露出了溜光水滑的玉腿,這一手比李悔更大膽露骨些。

     當然,即使沒穿内褲也看不到最緊要的部位。

     小熊立即背轉身去,道:“白雨亭上輩子作過什麼缺德的事?居然有你這麼一個外表看來人模人樣,骨頭卻沒有四兩重的賤貨!” 白芝“格格”笑着,道:“這麼嫩不敢看嘛!真差勁!” 李悔道:“人要臉,樹要皮!白芝,你這樣當衆侮辱魚大哥,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 白芝道:“對得起;因為我爹這輩子也沒作好事。

    ” 小熊道:“一個女人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

    ” “什麼叫尊嚴?你以為你爹和你娘上床玩那個的時候,他們都十分莊嚴,心中隻想着神聖的任務……傳宗接代?不是為了解決性快感?” “這……”小熊大聲道:“你簡直不是人!” 白字一字字地道:“如果魚得水算人,我甯可不是人,他搶走我了十億兩,又無視于我的存在,他才不是人!他是魔鬼!” 她嘶呼着,聲嘶力竭。

     小熊忍無可忍,撲了上去,此刻白芝已提上了褲子。

     她撤出“乾坤棒”。

     小熊不敵,李悔加入。

    白芝以一對二,接不過七、八十招。

     白芝的确消極,卻不想死在這二人手中。

     她恨李悔,她以為魚得水瞧不起她和李悔有關。

     白芝力攻兩招,向林中竄去,小熊要追,李悔道:“小熊,算了!她現在已經不太正常了……” 小熊道:“一個年輕女人在酒樓上會說出這種話!” “一個人失常了,什麼話都可能說出來。

    ”李悔道:“還記得我以前動不動就繃斷褲帶的事了?” “當然不會忘,像是要獻‘寶’似的。

    ” 李悔打了他一下,道:“其實那正是自卑的一種反射,白芝表面上是在報複魚得水,骨子裡卻是自虐或自卑。

    她本要醜化别人,卻先傷到了她自己,很多人都會犯這種毛病,忘了打出一拳會有反震之力,打得越重反震越強。

    ” 小熊道:“你這話很有道理,以前你消極頹廢,自暴自棄,原因是不是由于你是李闖的女兒?” “對!上天要我托生為他的女兒,太不公平了!” 小熊道:“以後隻怕再也看不到你的褲帶斷了……”李悔正要打他幾下,忽然低聲道: “小熊,咱們必須動點腦傷,才能脫身。

    ” 原來四周有十來個‘巴圖魯”,卻并未撲上。

     二人以“蟻語蝶語”交換意見,而且還動上了手。

     李悔上前踢了小熊一腳,狠狠道:“你剛才的話不但是侮辱,而且還是有點挑逗的意圖,你以為姑奶奶是誰?” 小熊還她一拳,但沒有打到她。

     小熊打不到人更加氣惱,立刻反撲道:“李闖的女兒,一個賊婆娘,對你這種人還有什麼侮辱不侮辱!” “我是賊女,你是地痞流氓!” 二人狠攻一陣,四周的人就隐伏不動,坐山觀虎鬥。

     打了一百招左右,李海在小熊屁股上狠跺一腳。

     又過了一會,再砸小熊一拳,但李悔也挨了一掌。

     此次二人挨打的次數越來越多。

     最後二人身形一分,各掏出一件東西,互相擲出。

     “轟轟”兩聲巨震,泥塵煙硝飛濺彌漫,稍散之後,隐隐可見地上躺着兩個人,一動也不動了。

     看來兩人已被炸死,或者傷重昏迷。

     四周的十來個人走出來,還自林中牽出十來匹馬。

     走近一看,兩小身上衣衫各處破碎,血漬斑斑。

     有一個“巴圖魯”上前一試小熊的心脈,道:“似乎已經死了。

    ” 另一個去試李悔的心脈,道:“這個也死了……” 為首的漢子道:“死的也要弄回去,我們走了!” 一個“巴圖魯”把李悔弄上馬,另一個要把小熊弄到鞍上去,頭子道:“帶他回去幹什麼?不嫌累贅?” 衆人走後,小熊坐起來。

     他剛才問住心脈,瞞過了對方,當然那是不能太久的。

     他要暗暗跟着這些人。

     這些“巴圖魯”奔行二十餘裡,停下歇息。

     為首的道:“能帶回一個李闖的死女兒,也可以兩面領賞了,王爺有賞,‘平面王’也少不了咱們的。

    ” 這工夫忽然有一個“巴圖魯”大聲道:“跑了!那賊女沒有死,逃往林中去了,快追呀!” 看到李悔逃走的人隻有那一個,但發現馬鞍上已經沒有人了,立刻就有三個向林中疾撲。

     那知林中飛出兩個雞卵大小的東西。

     有人大喊:“快伏下!火器……” 由于火器丢得頗内行,很低,此人語音未停,已經是“轟轟”大震,立刻就傳來了慘呼叫。

     清兵入關,殺戮太狠,漢人恨之入骨。

     “揚州十日”殺人五萬,“嘉定三屠”死者也有八萬人,溝渠血水流濺,屍積如山,一個月才清理完畢。

     這都是漢人所永不能忘的血仇。

     剛才這兩件火器都是威力強大的,本就有意幹掉這些人,當然他們也知道,這梁子是結下了。

     二人這一套當然是預先計議好的。

     他們身上經常有一些玩花稍的道具。

     剛才在火器爆炸時,趁機在衣上撕破多處,然後把一些紅藥水塗衣破之處,看來像是遍體鄰傷。

     在煙硝泥塵彌漫時玩這一套,自然不會被發覺的。

     當然,對方的粗心大意也是造成這次不幸的主因。

     炸破和撕破的衣衫固然不同(爆破的有焦痕),靛水和鮮血也不一樣,隻不過人類都有先人為主的觀念,爆炸之後就會聯想到必然會受傷。

     在此同時,魚得水十分耽心。

     已是這麼晚了,仍不見李、熊二人回來。

     自李悔以身擋白芝炸了臀部之後,魚得水對李海已經改變了很多,可是李悔還是那樣子。

     他不能先睡,一定要等他們回來。

     他知道,此刻李悔和李雙喜差不多,想逮他們的人很多。

     尤其是巨額懸賞,使人垂涎。

     突然,魚得水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在窗外一晃。

     就像一塊棉絮落地,寂靜無聲。

     甚至可以說是鬼魅,有影而無形。

     魚得水有一種預感,這不是清廷的“巴圖魯”,也不是李闖身邊的黑道人物,這是一個絕頂高手。

     他取刀在手,來到院中。

     不錯,這是一個身材不高,隐隐可見其一雙窄瘦金蓮的女人,頭臉全部蒙起,手握帶鞘長劍。

     他以為這正是上次驚鴻一瞥的神秘女人。

    白芝和餘抱杏郡差得很遠。

     可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話是有道理的。

     沒有努力示付出心血,就談不上成就,這也是很公平的。

     魚得水道:“姑娘必是徐小珠了?” 這女人也沒有點頭。

     魚得水道:“姑娘不會來此隻站在院中不說話的吧?你要如何?總要讓在下知道才行?” “嗆”地一聲,長劍出鞘。

     也的劍雖非上古神劍,大概也非普通的細劍。

     寒焰似水,耀目生輝。

     這就是答案,不是要殺了他就是要試試他的斤兩。

     魚得水不敢托大,也撤出了他的名刀。

     兩人互視了一會,她遞出一招“長虹貫日”。

     這是劍招中極有氣派也最見功力的一招。

     “嗆”地一聲,刀劍接寶,雙方立刻變招。

     這女人不作内力較勁,似想以招術取勝。

     此後每接一招一式,刀劍都發出“铮铮”一聲。

     這是玄奧内力的發自内而形于外。

     不是絕頂高手是辦不到的,因刀劍有時根本未接寶能發出聲音。

     “菊夫子”的絕技果然不凡,魚得水可以體會到這門武功不在其他三門絕技之下,其他三門都領教過,至少“梅花操”不輸别家。

     三、四十招之内,對方出手越來越淩厲。

     這就使人想到,其他幾家為何要設法得到“菊”的武功了,任何人兼并了“菊”的武功,都可稱霸武林。

     五十招後,魚得水以挨打的特技消耗對方體力。

     對方擊中他三、五拳,裳及兩腳後,不再打擊他。

     他相信對方吃到了苦頭,主要是想試試他的挨打工夫。

     “嗆嗆嗆”連接三刀後,魚得水退了兩步,對方也退了兩步,他隐隐覺得對方未竟全力。

     也可以說也許未用全力。

     就在這時小熊和李悔回來了,魚得水一分神,這女人“一鶴沖天”一撥就是兩丈二三,越屋而去。

     魚得水追上屋頂,那女人已在一丈之外了。

     武功超絕,輕功也是一流的,魚得不有點慚愧。

     武林中都捧他,說他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他自己固不敢成當,卻也不免自負些,但是今日和這女人交手,就知道一百五十招内不敗就很不錯了。

     “四絕”之三要學“菊夫子”的武功,這公平嗎? 而這三人居然也有她在内。

     隻不過魚得水并不知道“菊”的一切,以為人自古沒有後代,人人可以得之而且學之,予以發揚光大。

     隻要不是以他的武功去作壞事就成了。

     小熊道:“魚大哥,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魚得水道:“我也不知道。

    但猜想必是‘菊夫子’的後人。

    ” 李海道:“是她?” “十之八九是她。

    ” “那就是徐小妹了?” “當然,但她沒有肯定地點點頭。

    ” 李悔道:“那她用的劍術,正是‘菊夫子’劍譜上的劍法了?” “大概是的。

    ” “是不是很厲害。

    ” 魚得水道:“估計一百五十招之内,我會占下風或者落敗,這女人似乎還沒有全力施為。

    ” 小熊道:“魚本哥,你是長他們的志氣,也未免太客氣了吧’為什麼要稱之‘菊夫子’呢?” 魚得水道。

    “海蘭竹菊’被稱為花中四君子,也有人以‘松竹梅菊’稱之為歲寒四君子的。

     李悔道:“男人稱‘菊夫子’不大對吧?” 魚得水道:“男人的節操以菊來比拟也未得不可。

    ” 李悔道:“菊花到底落不落?” 魚得水道:“古人為此事曾有争執,見仁見智,宋傳王介甫有傳雲:黃昏風雨打園林,殘菊飄零滿是金,這好像是說菊花也有會謝落,歐陽永叔卻駁斥此說:秋花不落春花落,為報詩人仔細吟!” “他是說菊花花瓣是不會散落,而在枝上枯幹,隻不過古人也有;‘甯願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墜北風中’之句”,魚得水道:“因而想起太祖朱元璋吟菊的名句來:‘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卻哧煞,待與秋風戰一場,渾身披香黃金甲’。

    這種豪邁之風,也隻有劃盡群雄的朱元漳能寫得出來。

    ” 李悔道:“菊花劍到底落不落呢?” 魚得水道:“楚辭上不是有:‘夕餐秋菊之落英’之句嗎?花瓣枯幹後在風雨中也會散落的,所以前人各執一詞都有理也都無理。

    ” 小熊道:“魚大哥,你真有學問。

    ” 魚得水道:“這隻是皮毛而已,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小熊說了一切。

     魚得水面色鐵青,道:“白芝居然墜落到這種地步!” 李悔道:“你搶她的十億兩銀票,她當然懷恨在心。

    ” 魚得水道:“人總要有他的起碼格調。

    ” 小熊道:“魚大哥,這女人恐怕還沒有完?” 魚得水慨然道:“由她去吧?你們利用苗奎的火器傷了“巴圖魯”,苗奎和“巴圖魯” 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今後可要小心!”—— 幻想時代掃描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