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羅紗少女柔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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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海姑石爛,此情此愛,永恒不渝……” 白羅紗少女,經過一陣翻騰,忽想到悲傷的後果,她美目中帶滿閃閃精光的珠淚,凄聲道“風哥,我們是否在做一場夢?……” 古西風輕聲道:“星妹,這是事實,不是夢,你放心,我不是負情忘義之人。

    ” 白羅紗少女泣聲道:“風哥,我騙你,如你知道真相後,是不是還愛着我?” 古西風不解道“星妹,你有什麼事情騙我,如是悲慘的事,你就不要說出好了。

    ” 古西風為不使她傷心,而甯願不要知道那事情,此種情愛,實是天地間最純外的愛情。

     白羅紗少女,也覺得他的愛是純樸的,但恨自己不是那耿晶星。

     她想着,凄涼的說道:“風哥,我心底裡也實在不想說,但困難抵心内之愧疚,以及利害關系,所以,不得不忍痛要說出來,你老實的說,我如果說出那些真相,你還愛我不?” 古西風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事,聽她這樣講,定是極有關自己二人之事,但是,不論如何,他總是愛她的。

     天呀,他哪裡知道這位少女,并不是他所愛的耿晶星,如她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情。

     這也難怪他腦智不夠靈敏,人說:旁觀者清,當事者謎,就是這個道理,而且,無論那個少女,她對自已沒有極深認識,絕不會極輕易的送給異性貞操,這幾點的關系,緻使古西風無法猜測到她不是耿晶星。

     古西風輕聲道:“星妹,你放心好了,不論怎樣,我都是愛你的。

    ” 白羅紗少女,被她左一句星妹、右一句星妹,那芳心便像是利刻,連續不斷地劃刺着,那是無比痛苦,她突然把頭伏在古西風胸亡,硬咽痛哭起來。

     古西風見她一哭亂了,急聲道:“星妹,你怎樣了,你說呀?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 白羅紗少女,突然停止哭聲,正言問道:“你所愛的星晶,是不是很像我?” 古西風腦際恍似響起一聲晴天霹雷,驚聲道:“怎麼!你說什麼?” 白羅紗少女,滿臉倔強,勇毅地道;“我說南海幻魔宮的耿晶星,是不是很像我。

    ” 語音清清楚楚,一句一句的鑽入他的耳朵,古西風的心,就像被利箭一隻一隻的刺了下去。

     他驚愕半晌,才問道:“你不是南海幻魔宮的耿晶星?” 白羅紗少女,已意識到斷腸的事情,即将來臨,但她仍強忍着傷痛,柔聲說道,“不是,我不是你所說的耿晶星?” 古西風心碎了,昨夜她打我的原由,自己一切都明白了。

    啊!我是這麼糊塗呀,而她是這樣…… 古西風急忙站起來,厲聲道:“你……你是誰?” 語音憤怒、無情,咄咄逼人。

     白羅紗少女,任她是多麼倔強,堅毅性格的女性,自己的貞操已完全奉送給他,而又見心底的愛人,沒有絲毫的安慰,反而,聲色懼厲,怒言相問,這怎不使她心腸寸斷,悲恸欲絕呢? 何況,她又是一位無依無靠的孤弱女子,此種創傷,是非常重大的。

     她珠淚順腮而下,痛苦地低泣着,如泣如訴,聲斷人腸! 像是一隻失群的孤雁,凄淩地哀嘶着! 女人,尤其是極其美麗的女人。

     她們在輕嗔嗔唇之時,更增無限嬌媚。

     而在嬌笑之時,簡直是百媚橫生,蕩人心魂。

     但在輕聲低泣之時,更有一種迷人的風度,兼并一種使人生愛之态。

     白羅紗少女,本是天性聰慧,美色絕倫,一付沉魚落雁之容,這一哭,真是帶雨梨花,美容之中,帶着楚楚迷人之态。

     那如杜鵑啼血,又煎心的低泣聲,聞之,不禁使人心酸。

     任是古西風鐵石心腸;也要為之傷懷,生出一絲憐憫之感。

     而且,在他心情稍為平靜下來,腦際轉旋急忖道:“大錯已經鑄成,總是人力不可挽回,她已經全部奉送少女的貞操給我,我不能這樣沒有良心的活着,又酷似耿晶星,唉!都是自己……” 古西風想着,俯蹲下身子,右手衣袖輕拭掉她眼淚,極柔和的聲音,道:“妹妹,我們既然大錯鑄成,……都是我害了你……你叫什麼名字,以及身世能夠全告訴我嗎?” 白羅紗少女,聽古西風這番語言,更是從夢中來,嬌軀疾撲入古西風懷中,全身抽動地嚎啕大哭起來。

     古西風也感到無限凄涼,悲傷,他讓她盡情發洩一下心中的傷情,雙手摟住她,輕聲道:“妹妹,你放心好了,古西風絕不是那種薄清寡義之人,最初我聽你的琴音,已知你内心有着滿腔哀傷,愁事,你告訴我吧?” 白羅紗少女聽了這話,立刻收住哭聲,道:“風哥,我叫如雲。

    ” 古西風又問道:“雲妹,你姓什麼?伯父、伯母是誰?” 古西風知道她武功奇高,她之雙親定是個武林有名的人物,所以,才如此一問,但他白天做夢也想不到,她就是自己恩師文儒冠士之女,也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之女,而她更也想不到,明白自己身世的人就是面前的古西風。

     當下,熊如雲聞言,滿臉凄怆道:“風哥,我沒有姓,因我沒有父親。

    ” 原來熊如雲,目見母親那種淫蕩的行為,以為自己是母親和人亂交合而生,本來他母親叫她姓震,但她卻恥為用母親的姓。

     在古西風聽了心中一震,忖道:“她實在太可憐了,怎麼沒有父親,那麼她是誰生的,母親是誰?” 古西風又輕聲問道:“雲妹,那麼母親又是何人,難道她沒有告訴你父親是誰嗎?” 熊如雲輕聲說道:“我母親是天下最惡毒的壞人,我自小便被遺棄,自顧她……” 她本想說出母親不檢點之行為,但這恥辱,逆倫叛道,人天共憤,所不齒的事情,怎能夠出口呢? 古西風聽得更是一呆,又忖道:“她的身世,怎麼這樣怪,沒有父親,而母親又痛恨她,唉!她實在比自己更凄慘多了。

    ” 古西風本是性情中人,他此刻已隐約知道她是位極孤獨的女子,内心無比的同情,他暗中下決定,自己以後定要好好的待她,才能彌補她幼小心靈的創痛,他又發着無比柔和的聲音,道:“雲妹,你絕對有父親的,以後自會知曉,那,你母親到底是誰?” 熊如雲極肯定的聲音,道:“風哥,我沒有父親,絕對沒有,我請你不要問什麼原因好吧?” “我母親就是要殺你的人,她是萬邪教主震蘭香。

    ” 古西風聽得心中大駭,叫道:“你……你就是萬邪教主震蘭香之女?” 熊如雲以為古西風聽了萬邪教主震蘭香之人,心中憤恨,就趕緊說道:“風哥,我痛恨她……” 古西風星目淚光,滴滴落地,雙手緊摟着她嬌軀,激動地說道:“雲妹,你……你有父親,我一生就是要找你,告訴你父親之事。

    ” 熊如雲驚奇不已,急聲道:“風哥,你此話當真,我父親是誰?你快說,快說,我已等了二十個年頭……” 古西風凄傷道:“雲妹,你父親便是震驚天下武林的蓋世高手,文儒冠士熊曲星,也是我的恩師……” 熊如雲珠淚如雨驟落,激動地叫道:“天呀!原來我有父親,我有姓氏了,我有姓氏了……” 熊如雲此刻,實在太興奮了,二十年來所要知道的謎,已完全解開了,她已不再恥為人知了。

     她最初以為自己是母親和人亂交的私生子,所以,自暴自棄,自卑,無顔對人,但此刻自己不再有此念了,甚至引以自傲,因為自己便是蓋世奇人,武林怪俠文儒冠士熊曲星之女。

     但是,另有一件難解的疑問,襲上心頭,就是自己母親為何不說出自己父親是文儒冠土…… 熊如雲又急聲問道:“風哥,你是父親之愛徒,定知道往昔他們之間的事情,請你一并告訴我好吧?” 古西風滿臉悲怆、凄涼、憤激,厲聲向天叫道:“師父,你在天英靈有知,劣徒已找到了你的愛女,她也就是我的妻子,我無論如何,都要愛她,保護她,如有變心,天誅地滅,我現在要把你一身的血淚史,一一的告訴她,你老人家就暝目吧,以後諸事,我會替你了結的!” 熊如雲聞言,眼淚濕滿衣襟,但她心内極為安慰。

     古西風斂止嘶喊之聲,滿臉憤恨之色,向熊如雲說出文儒冠士一生的血淚故事,絲毫沒有隐瞞。

     熊如雲聽完父親一生的凄慘事後,已經泣不成聲,她非常痛恨自己母親那種殘忍無恥的行為,也無比痛恨世态之炎涼、武林中人對待父親的看法。

     “铮铮,琮琮”一縷哀怨、凄絕的琴韻,已在熊如雲玉指輕彈下,飄送上浩瀚的蒼穹。

     這曲的音韻,更加哀怨、凄涼、聽之使人不禁心酸淚流。

     古西風幼時有着慘痛遭遇,這時又憶起恩師之慘事,心胸已是滿腔凄傷,這時又被熊如雲的琴韻,凄涼音曲一引,觸起了一生的恨情,他不禁仰首高歌那首恨天恨地,極盡凄楚的“蒼穹恨”。

     長恨蒼穹—— 空山森森伍相廟, 廟前江水怒為濤。

     千古恨猶高—— 塞鴉日暮宿柔草, 有情蒼穹早亦老。

     彈铗作歌, 聲聲恨—— 杜鵑泣血為誰苦! 猿啼巫峽千載恨。

     儒冠曾把身誤, 弓刀騎何事? 雪飛炎海變清涼。

     墜散已離雲, 流水難掃涵, 遺恨無盡休。

     這首歌韻,已極盡哀恨、蒼涼。

     此刻再有那縷凄涼的絕妙琴韻伴奏,則更倍增傷感。

     歌聲斂止,琴韻也随着斂止,這兩位傷心人,四目相對,淚流滿面,默默無語,心心相印。

     此刻,已是中午時分,麗日中新,但此地草木蔭森,寒風習習,周遭仍是一片陰森、凄涼—— 蓦地—— 遙遠,遙近的層層峰巒中,響起陣陣的凄曆怪嘯—— 熊如雲臉色驟變,惶恐道:“萬邪教中人,已要來找你和我了……” 她說着,急速把衣衫穿好,解下那把孤天聖劍,遞绐古西風。

     古西風星目暴出一股駭人的煞光,冷酷的語言,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省卻我去找他們。

    ” 熊如雲在這短短的時刻,已深知古西風冷傲之天性,聞言,她本想勸說愛郎,暫免兇焰,但一見他那雙銳眸,所含的憤恨之光,又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來人武功之高,已可想象,那冗長的怪嘯,以極快的速度,由遙遠的地方,搖曳而至。

     “飕”的一聲微響—— 蓦地出現一位劍眉星目,身背銀蛇劍的白衣少年,他一看到熊如雲和古西風,并肩站在一起,眸中射出一股極為歹毒殘狠、嫉妒之光。

     而古西風一看到他,星目也暴出一股仇恨的火焰,他全身熱血沸騰,恨不得一劍把此奸徒殺死。

     “飕!飕!”又是二聲微響—— 倏地,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灰衣長衫,肌膚白晰,陰慘慘的臉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萬邪教地魂壇主踏雪無痕譚魂奇。

     另外一位則瘦骨嶙峋,身軀碩長,闊臉塌鼻,嘴巴特大,腰中橫系紅色絲帶,斷左臂,斷右足的怪人,他那沒斷的右臂腋下,挾着一根黝黑透亮的細竹杖。

    此人是三十年前,震驚天下武林的黑道高手,天殘地缺聶魂邪。

    現在是身居萬邪教陰風壇壇主之地位。

     熊如雲一見到此三人,同時出現,粉臉色變,知道今天已經兇多吉少了,因為她深知這三人武功之絕高,手段之毒辣。

     古西風一見此三人内心也無比驚駭,但他表面仍然冷漠鎮靜,星目精光湛寒,凝視着三人。

     地魂壇主踏雪無痕譚魂奇,打破這窒人氣息的沉寂,陰森森的語言,道:“震公主,你母親有令,叫你速回總教壇。

    ” 熊如雲聞言,臉上泛出一股駭意,但瞬間即逝,随即現出一付冷若冰霜,殺機隐現的臉容,她冷冷的語音,道:“我已經不是震公主,煩你向教主說,如雲自幼便遭她所痛恨、遺棄,現在索性和她斷絕母女關系,各走各的,互不相關。

    ” 三人聞言,臉色驟變,他們萬想不到。

    她會說出這種寡情寡義的話。

    踏雪無痕譚魂奇,嘿嘿一陣陰森冷笑,道:“震公主,你身為教主之女,怎麼說出此種無情無義的話,哼!你大概被那小子欺騙了,趕快知迷,回頭是岸,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熊如雲冷笑一聲,道:“無情無義,哼!你們休想再以假仁假義來誘我,蒼穹若是有情義存在,萬邪教定不會成立,老話一句,我早已和教主斷絕母女關系。

    你們意欲何為,随便。

    ” 古西風暗暗欽佩熊如雲的堅毅行為,實在的,那種萬惡淫蕩的母親,已是無可留戀的了。

     銀蛇劍仇恨天,仍然強忍者滿腔爐火,朗聲道:“雲妹,你怎麼一下變成這樣,若你趕快回頭,還不嫌遲,教主那邊,為兄絕對代你說情……” 熊如雲冷哼了一聲,截斷他的語音,不屑道:“誰是你的妹妹,哼!……” 銀蛇劍仇恨天,堂堂一位副教主,他自忖武功面貌,舉世無匹,沒想到竟難得美人青睐,而被她一陣搶白,氣得臉色變為紫紅。

    他把這份氣,全堆在古西風身上,咬牙切齒,非把這情敵碎屍萬段不可。

     踏雪無痕譚魂奇,陰氣森森的一陣冷笑,道:“震公主如這樣說,那麼就勿怪在下等人無禮了。

    ” 熊如雲此刻已決心一拼,聞言冷笑道:“請便!請便!早作了斷,倒是比幹耗時間好。

    ” 銀蛇劍仇恨天,突然發布命令,道:“陰風壇主與地魂壇主,聯手對付那小子,兄弟先把震公主制服!” 古西風聞言,由鼻孔中發出一聲輕蔑,不肩的冷哼,道:“仇恨天,我們兩人是正點子,哼!貪生怕死,看招!” 語育甫落,身形驟閃間,已自飄身欺上,左掌恍似雷電般,化出萬千掌影,一圈席倫,倏然,疾速揮出。

     這招,古西風之見面禮,掌勁之淩厲,非同小可,配合腳下奧妙絕倫的“彌氣飄蹤”身法由極詭異的角度鑽入。

     一片宛如萬馬奔騰,海嘯怒潮的淩空勁氣,已經随着掌勢驟出,逼向銀蛇劍仇恨天的周身要害。

     銀蛇劍仇恨天,心内已有打算,他深知古西風功力之雄渾,目見掌勢驟出,“太乙混元”罡氣,已經布滿周身要害,身形詭谲無比的暴閃出去,反而,欺身向熊如雲飄進。

     此手輕功身法,如同鬼魅幽靈般,端的捷逮絕倫。

     古西風一掌落空,右手五指箕張,彈震之間,五縷銳利勁氣,已如電射般向仇恨天騰空的身子。

     鍛蛇劍仇恨天,冷笑一聲,雙腳一陣急踹,整個身子巳猝然改個方向,那五縷勁氣又是落空。

     古西風還沒變招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