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堂存藁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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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亡其愚惟陛下采擇
十月十三日進故事
至道初呂防正罷相以仆射奉朝請上謂左右曰人臣當思竭節以保富貴呂防正前日布衣朕擢為輔相今退在班列寂寞想其目穿望複位矣劉昌言曰防正雖驟登顯位然其風望不為忝冒仆射師長百僚資望崇重非寂寞之地亦且不聞防正之郁悒也況乎岩穴高士不求榮達者甚多惟若臣輩茍且官祿不足以重矣上黙然及劉昌言罷上問趙镕等曰頻見昌言否镕等曰屢見之上曰涕泣否曰與臣等言多至流涕上曰大率如此當在位之時不能悉心補職一旦斥去汍瀾涕泗錢若水曰昌言實未嘗涕泗镕等迎合上意耳若水因自念上待輔臣如此蓋未有秉節高邁不貪名勢能全進退之道以感動人主者遂贻上之輕鄙将以滿嵗移疾遂草章求解不果今上初年再表遜位得請【原注出國朝名臣言行録】
臣嘗妄謂士大夫立朝不可一日無去心蓋去就輕然後能伸吾道之尊而起人主之敬若進退之際不能介潔脫然無累則是有欲而可制其取人主之輕鄙宜矣傳曰君子難進而易退則位有序易進而難退則亂也故君子三揖而進一辭而退以逺亂也按禮凡食賓君迎賓入大門賓入再拜賓辟君揖入賓從之三揖三遜然後升階成禮及賓出君送之大門内再拜賓不顧而去此之謂三揖而進一辭而退禮雖主言食賓之儀而記者引之以眀士大夫進退之節複申之以逺亂之辭蓋患失之弊必至于亂其戒人以謹于去就豈不嚴哉太宗皇帝疑呂防正劉昌言之戚戚于退非果輕鄙士大夫也蓋由未有秉節高邁不貪名勢能全進退之道以感動人主者錢若水深知其然力求遜位以寤眀主以愧貪夫蓋可謂能易退而知自重者矣其為一代名臣不亦宜乎比年以來士大夫以退為難控抟爵祿以身殉之若不可一朝舍去者躁競成風亷恥道防職此之由近者台谏之出既徃複來仆仆道路見者指笑以為前所未有一辭而退固如是乎彼蓋以诏書趣還借口不知一求複出名節已敗雖龊龊充員可以實近臣之虛位然頑頓無恥人所鄙賤祗為朝廷羞則反不若虛位之為愈也臣竊料三人者羞惡之心未能亡必且愧清議終求引去臣願陛下亟俞其請非特遺之以安其于砥厲士風扶植世道不為無補取進止
十月二十三日進故事
淳熙十年七月丁醜李焘奏臣蒙恩庀職史館事有當奏取聖裁者謹列于後一從來修書必立年限今四朝正史開院已二十四年三次展限矣所幸紀及志并奏全篇其未了者止諸臣列傳耳列傳既有底本稍加之意似不難了乞自今更與展限眀年春季庶幾史官各務協心不緻有淹日月一裕陵諸臣列傳已經四次修改泰陵三次祐陵兩次靖康一次若舊本有誤處及有合添處即當眀着其誤削去合添處仍具述所據何書考按無違乃聴修換仍録出為考異不然則從舊更勿増改所有諸臣合立傳而事迹無可尋讨者且附他處不必強立庶幾後來尋讨得見則不妨别立大抵隻要信而有證一臣聞操楫佐轅技不兩工故史官必久居其任少兼他職乃可責成若兼職太多用志必分雖高才任職多多益辦然人之精力有限正恐詳于此則畧于彼今史官猶有阙員自今差除乞選兼職少者委任之庶幾専力速成大典從之【原注出孝宗皇帝實録】
臣嘗伏讀國史竊見修書故事帝紀之傳必一書成乃修一書未嘗有并修兩書者蓋國家大典闗系至重非専心緻志為之則不能紀載得實傳信後世且以神哲徽欽四朝正史言之乾道中史官李焘上帝紀既而補外及再還朝乃命修列傳故焘初至有此三項奏請列傳垂成而焘卒所謂展限來年春季者竟不果就遂召洪邁卒成之十三年十一月乃克登進曰紀曰志曰傳次第而修首尾二十七年四朝大典始備孝宗皇帝豈不欲其速具哉而責成有漸如此以焘良史之才無出其右亦不敢詭并修志傳而二書之進後先相距其逺又如此以是言之崇成钜典其可以易言哉臣伏見國史院被防修纂高孝光寜四朝志傳限來年三月登進臣叨與載筆茍有管見不敢黙然且诏修四朝志傳為日久矣趙以夫始専其事不知亟加纂輯乃欲先合九朝正史為一而後以四朝續之用力舛差遂堕汗漫迄以夫之去四朝傳竟無一字汝騰繼之當其任矣而乃引嫌力辭尤焴又繼之亦複控避久乃就職更三史官虛度嵗月幾及兩載實為可惜九月以來乃方命僚屬然規模不立人情渙散既不照舊例奏請先立年限又不考故事分志傳為兩次以百餘年間厯史官二百八十餘人所不能成之書自詭速成于數月之内四脩三脩兩脩一脩可謂易于成書矣猶且逾四年而後奏篇今高孝光甯諸臣當立傳者人數猶未能定雜糅踈漏絶無倫次院吏所供初草大抵徒其私家所供志狀全未經史官考按増入他書又安得有所謂四脩三脩兩脩一脩者乃欲趣辦于四五月之間臣知其茍且防裂務應限期希恩賞而不以傳信決矣雖然列傳粗有張本者也乃若諸志則從前未有片紙纂次今始創為其間天文地理選舉禮樂之屬猶可編類綴緝惟兵财二者乃百餘年建國之實政本末闳濶功力浩瀚非可鑿空為之者豈數月之所辦乎兼史院官例多兼職徃徃一時繁劇之任叢于厥身有如焘所謂精力有限詳此略彼者而望其専力總領速成大典難矣臣非唱為異論茍欲遷延以逃瘝曠蓋考諸故實昭然不誣乃敢援據以為陛下告望聖慈宣谕提舉官及此編摩未定之初檢照孝宗皇帝修書故事改命史院官専一編纂四朝正史諸志俟奏篇畢續行纂次列傳庶幾修書次第既合舊典又使諸史官用志不分成篇可凖不緻茍且防裂贻笑後世取進止
五月初二日進故事【原注鹹淳八年三月除起居舎人盡九年十月除工部侍郎】
後妃有正淑之行則繼嗣有聖賢之君制度有威儀之節則人君有夀考之福【原注出前漢書杜欽傳】
臣聞人君一身天地社稷宗廟山川之主四海九州百萬生靈之所系命不可以不謹也古先帝王知其然故保身之道至嚴極重起居動作悉有檢防出則史官書其言動禦瞽察其聲音入則女禦叙其燕寝女史記其禦法隋慢之氣不設于身躬宴私之意不形乎動靜凡以制威儀之節養夀命之原而為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本也秦漢以後古制罕存人主禦朝之時觀聴攸屬猶或勉于自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