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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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述成&ldquo情結&rdquo,的确很方便。

    這樣我們就能看到,如果我們從患者所能回憶起來的最後一件事入手,來尋找那個被壓抑的情結,隻要患者能為我們提供足夠多的自由聯想的材料,我們就完全有希望發現那個情結。

    相應地,我們允許患者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并堅信我們的假設,即隻有那些與我們尋找的情結有着間接依存關系的觀念才有可能進入患者的頭腦。

    如果這種發現被壓抑觀念的方法并不令你們信服,我至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是唯一可實踐的方法。

     當我們把這個方法付諸實踐的時候,又受到了另一種幹擾。

    因為患者時斷時續,甚至會停下來,聲稱自己想不起來什麼可說的了,而且腦海中也不再有什麼念頭出現了。

    如果事實确實如此,如果患者說的是對的,那麼我們的方法将再次被證明是無效的。

    但是進一步的觀察表明,這種意識流的中斷事實上永遠不會發生。

    這種似乎發生的思維停頓隻是因為患者受僞裝的抵抗(即抵抗僞裝成患者頭腦中觀念價值的各種批判性評斷)影響而阻止或擺脫那些已經意識到的觀念。

    我們可以通過事先提醒患者或要求患者不去注意這種批評來防止這種情況在患者身上發生。

    我們告訴他,他必須完全抛棄這種批評性的選擇行為,把進入大腦的念頭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即使他認為不正确、沒關系和無意義的觀念也要如此,特别是他發現進入頭腦中的念頭使他自己覺得難以接受也要說出來。

    如果這條要求得以貫徹實行,我們就能獲得想要的材料,那就能指引我們找到被壓抑的情結。

     如果患者不聽醫生的話而是受到抵抗的影響,這種聯想的材料就會被患者輕蔑地抛棄。

    而對于精神分析醫生來說,它們就像是礦石,隻需借助簡單的解釋,就有可能從這些内容中提煉出貴重的金屬。

    如果你急于想對患者被壓抑的情結有一個迅速而暫時的了解,而不想探索其前後的序列和相互聯系,那麼你可以采用&ldquo聯想實驗&rdquo(associationexperiment)的測驗方法,這種方法是由榮格(1906)及其弟子發明的。

    這種方法提供給精神分析醫生的就是定性分析提供給化學家的那種東西。

    在對神經症患者進行治療時,也可以不用這種方法。

    但是在對情結的客觀顯示和心理變态的測驗中,這種方法則是必不可少的。

    蘇黎世學派在這一方面成就非凡。

     研究那些遵從精神分析的主要規則而出現在患者頭腦中的觀念并不是我們發現潛意識的唯一技術方法,同樣的目标也可以通過另外兩種方法達到,那就是,對患者夢的解釋和對失誤和偶然行為的探究。

     女士們,先生們,我必須承認,我曾猶豫了很長時間,與其就整個精神分析領域的概觀泛泛而談,倒不如詳細地給你們講一講夢的解釋。

    但我被一個純粹主觀上的、看起來次要的動機所阻止了。

    在我看來,在一個緻力于追求實際目标的國度裡,以&ldquo釋夢者&rdquo的身份出現會很丢面子,尤其在你們還沒有了解到這種古老而又備受譏諷的藝術的重要性之前更是如此。

    事實上,對夢的解釋是了解潛意識的康莊大道。

    [186]這也是精神分析學的最堅實的基礎,這一領域中的每個人都應有此信仰并受訓練。

    如果有人問我怎樣才能成為精神分析學家,我就會回答:&ldquo去研究自己的夢。

    &rdquo每個精神分析的反對者不是對《釋夢》置之不理,就是以一種膚淺的拒絕态度來避開其内容,這就是他所謂良好的鑒别力。

    相反地,如果你能接受解決夢的生活中的種種問題的方法,那麼,精神分析學在你面臨新奇的問題時就不會給你帶來更多的困難。

     你們必須牢記,我們夜間所做的夢,一方面,與精神錯亂時的創造有着外在相似性和内在親緣性;另一方面,又與我們清醒狀态下完全健康的情景相一緻。

    可以毫不誇張地斷言,那些以驚訝而不是以理解的态度來看待&ldquo正常的&rdquo幻覺、妄想和性格改變的人并不比外行強多少,他們在理解病态心理狀态的異常結構方面所知甚少。

    你們可以心安理得地把幾乎所有的精神科醫生都看成是外行。

     現在我請你們随我到夢的王國中做一次短暫的旅行。

    當我們清醒時,我們總是習慣于輕視自己的夢,正如患者輕視精神分析醫生要求他們所做的聯想一樣。

    我們照例迅速而徹底地忘掉了我們的夢,因而也就錯過了它們。

    我們對夢的輕視,是基于那些夢即使不是混亂迷惑或毫無意義,它們的特性也是稀奇古怪,而另一些夢則顯然荒謬絕倫、不合情理。

    我們對夢的摒棄與某些夢中公開展示無所顧忌的羞恥場面及不道德場面的傾向有關。

    衆所周知,古人并不是這麼輕視夢的。

     我們當今社會中較低階層的人也不懷疑夢的價值,像古人一樣,他們期望夢能預示未來。

    我承認,我覺得沒有必要為了填補我們今天知識上的空白而去做一些神秘假設;相應地,我也沒有發現任何證據可以證實夢的預測性質。

    關于夢,還有許多同樣引人入勝的其他問題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