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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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ot霍克尼的畫走去。
&ldquo你們付了贖金？&rdquo裡夫斯問湯姆。
湯姆搖搖頭說：&ldquo沒有，錢在我手上，沒給他們。
&rdquo &ldquo多少錢？&rdquo裡夫斯笑着斟酒。
&ldquo兩百萬美金。
&rdquo &ldquo喲，喲&mdash&mdash那現在呢？&rdquo裡夫斯朝男孩的背影點了一下頭。
&ldquo噢，他準備回家。
可以的話，我們明晚也住在你家，周五再去巴黎。
我不想别人在酒店認出他來，讓他多休息一天更好。
&rdquo &ldquo行，沒問題，&rdquo裡夫斯皺起眉頭，&ldquo我不太明白。
警察還在找他？&rdquo 湯姆緊張地聳聳肩。
&ldquo綁架發生前，他們在找，但我猜在巴黎的那個偵探應該通知了法國警方，說孩子找到了。
&rdquo湯姆向裡夫斯解釋說警察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起綁架案。
&ldquo你要帶他去哪兒？&rdquo &ldquo去巴黎，交給他家雇的那個偵探。
法蘭克的哥哥約翰尼也在那兒&mdash&mdash謝謝你，裡夫斯。
&rdquo湯姆端起酒杯。
裡夫斯又給法蘭克端了杯酒。
他走進廚房，湯姆跟在身後。
裡夫斯從冰箱裡端出一個大盤子，擺了切片火腿、菜絲沙拉、各式切片香腸和腌黃瓜。
裡夫斯說都是蓋比做的。
蓋比住在同一棟樓的另一戶人家，她早上七點前就買好菜，跑到裡夫斯家為客人&ldquo安排&rdquo食物。
&ldquo我運氣好，她喜歡我，&rdquo裡夫斯說，&ldquo覺得我這兒比她現在住的地方好玩&mdash&mdash可惜被人扔過一次炸彈。
幸虧她當時剛好出去了。
&rdquo 三人坐在餐桌旁，聊起其他話題，但仍然和柏林有關。
艾瑞克·蘭茲好嗎？他的朋友是些什麼樣的人？他有女朋友嗎？裡夫斯邊笑邊問。
裡夫斯有女朋友嗎？湯姆也在想。
他倆難道真的都不溫不火，對女人毫不在乎？葡萄酒讓湯姆感到一股暖流，他想到，有個妻子真是件好事。
海洛伊絲曾經對他說，她喜歡他，甚至愛他，是因為他讓她有機會獨處，給了她呼吸的空間。
她的話讓湯姆受寵若驚，雖然他從未想過要給海洛伊絲什麼生存空間。
裡夫斯望着法蘭克。
法蘭克看起來昏昏欲睡。
剛過十一點，他們扶法蘭克進了客房，睡到床上。
裡夫斯又開了一瓶&ldquo比斯波特黃金水滴&rdquo雷司令，兩人坐回客廳沙發，湯姆給他講了過去幾天發生的事，包括法蘭克·皮爾森怎麼去維勒佩斯找到他，在他家打零工、當花匠。
講到在柏林穿女裝那一段時，裡夫斯要他細細描述，笑得前仰後合。
然後他恍然大悟，說道： &ldquo那張柏林的照片&mdash&mdash今天的報紙上。
我記得他們說是在盧巴斯。
&rdquo裡夫斯一躍而起，從書架上拿下一張報紙。
&ldquo就是這張，&rdquo湯姆說，&ldquo我在柏林見到了。
&rdquo湯姆覺得有點惡心，放下酒杯，&ldquo這就是我提到的那個意大利人。
&rdquo湯姆之前隻是跟裡夫斯說把他砸暈了。
&ldquo沒人見到你吧？你确定？跑了？&rdquo &ldquo沒人&mdash&mdash等着看明天報上的新聞吧。
&rdquo &ldquo那孩子知道嗎？&rdquo &ldquo我沒跟他說。
沒跟他提盧巴斯。
裡夫斯，老朋友，能麻煩你再幫我弄點咖啡嗎？&rdquo 湯姆不想獨自留在客廳，陪裡夫斯一起進了廚房。
那個意大利人并非他殺的頭一個人，但得知有人死在自己手上，終究不是件開心事。
他看到裡夫斯瞄了他一眼。
還有一件事他沒告訴裡夫斯，也永遠不會說&mdash&mdash法蘭克殺了他父親。
還好裡夫斯雖然讀了約翰·皮爾森去世的報道，知道自殺還是意外尚無定論，卻沒有問湯姆是否有人把老皮爾森推下了懸崖。
&ldquo那孩子為啥跑了？&rdquo裡夫斯問，&ldquo父親的死讓他太傷心？還是因為那個姑娘？叫特瑞莎吧，你說過？&rdquo &ldquo應該不是，他出門時跟特瑞莎還好好的。
他住我家時還寫過信給她。
他昨天才知道她有了新男朋友。
&rdquo 裡夫斯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ldquo滿世界都是姑娘，漂亮的那麼多。
漢堡這兒就有！咱們要不要分散下他的注意力&mdash&mdash帶他去夜總會？你說呢？&rdquo 湯姆淡淡地說：&ldquo他才十六。
這個打擊可不小。
他哥哥太麻木了，不該選這個時候告訴他。
&rdquo &ldquo你要去見他哥哥？還有那個偵探？&rdquo說出&ldquo偵探&rdquo一詞時，裡夫斯忍不住笑出聲來，無論是誰，隻要以緝拿罪犯為業，都會被他嘲笑一番。
&ldquo不想去，&rdquo湯姆說，&ldquo但我得把他交到他們手上，因為他不想回家。
&rdquo湯姆端着咖啡站在廚房，&ldquo咖啡味道不錯，我又犯困了，再喝一杯吧。
&rdquo &ldquo不怕睡不着？&rdquo裡夫斯嘶啞地說，像母親或者護士一樣關懷備至。
&ldquo實在太累了。
明天我會帶法蘭克在漢堡逛逛。
去搭阿爾斯特湖的遊船。
我想給他打打氣。
你能跟我們一起吃午餐嗎？&rdquo &ldquo謝謝，但是我明天約了人。
我可以給你一把鑰匙。
我現在就去拿。
&rdquo 湯姆端着咖啡杯走出廚房。
&ldquo最近生意怎麼樣？&rdquo湯姆指的是贓物買賣、代理的幾個有才華的德
&ldquo你們付了贖金？&rdquo裡夫斯問湯姆。
湯姆搖搖頭說：&ldquo沒有，錢在我手上，沒給他們。
&rdquo &ldquo多少錢？&rdquo裡夫斯笑着斟酒。
&ldquo兩百萬美金。
&rdquo &ldquo喲，喲&mdash&mdash那現在呢？&rdquo裡夫斯朝男孩的背影點了一下頭。
&ldquo噢，他準備回家。
可以的話，我們明晚也住在你家，周五再去巴黎。
我不想别人在酒店認出他來，讓他多休息一天更好。
&rdquo &ldquo行，沒問題，&rdquo裡夫斯皺起眉頭，&ldquo我不太明白。
警察還在找他？&rdquo 湯姆緊張地聳聳肩。
&ldquo綁架發生前，他們在找，但我猜在巴黎的那個偵探應該通知了法國警方，說孩子找到了。
&rdquo湯姆向裡夫斯解釋說警察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起綁架案。
&ldquo你要帶他去哪兒？&rdquo &ldquo去巴黎，交給他家雇的那個偵探。
法蘭克的哥哥約翰尼也在那兒&mdash&mdash謝謝你，裡夫斯。
&rdquo湯姆端起酒杯。
裡夫斯又給法蘭克端了杯酒。
他走進廚房，湯姆跟在身後。
裡夫斯從冰箱裡端出一個大盤子，擺了切片火腿、菜絲沙拉、各式切片香腸和腌黃瓜。
裡夫斯說都是蓋比做的。
蓋比住在同一棟樓的另一戶人家，她早上七點前就買好菜，跑到裡夫斯家為客人&ldquo安排&rdquo食物。
&ldquo我運氣好，她喜歡我，&rdquo裡夫斯說，&ldquo覺得我這兒比她現在住的地方好玩&mdash&mdash可惜被人扔過一次炸彈。
幸虧她當時剛好出去了。
&rdquo 三人坐在餐桌旁，聊起其他話題，但仍然和柏林有關。
艾瑞克·蘭茲好嗎？他的朋友是些什麼樣的人？他有女朋友嗎？裡夫斯邊笑邊問。
裡夫斯有女朋友嗎？湯姆也在想。
他倆難道真的都不溫不火，對女人毫不在乎？葡萄酒讓湯姆感到一股暖流，他想到，有個妻子真是件好事。
海洛伊絲曾經對他說，她喜歡他，甚至愛他，是因為他讓她有機會獨處，給了她呼吸的空間。
她的話讓湯姆受寵若驚，雖然他從未想過要給海洛伊絲什麼生存空間。
裡夫斯望着法蘭克。
法蘭克看起來昏昏欲睡。
剛過十一點，他們扶法蘭克進了客房，睡到床上。
裡夫斯又開了一瓶&ldquo比斯波特黃金水滴&rdquo雷司令，兩人坐回客廳沙發，湯姆給他講了過去幾天發生的事，包括法蘭克·皮爾森怎麼去維勒佩斯找到他，在他家打零工、當花匠。
講到在柏林穿女裝那一段時，裡夫斯要他細細描述，笑得前仰後合。
然後他恍然大悟，說道： &ldquo那張柏林的照片&mdash&mdash今天的報紙上。
我記得他們說是在盧巴斯。
&rdquo裡夫斯一躍而起，從書架上拿下一張報紙。
&ldquo就是這張，&rdquo湯姆說，&ldquo我在柏林見到了。
&rdquo湯姆覺得有點惡心，放下酒杯，&ldquo這就是我提到的那個意大利人。
&rdquo湯姆之前隻是跟裡夫斯說把他砸暈了。
&ldquo沒人見到你吧？你确定？跑了？&rdquo &ldquo沒人&mdash&mdash等着看明天報上的新聞吧。
&rdquo &ldquo那孩子知道嗎？&rdquo &ldquo我沒跟他說。
沒跟他提盧巴斯。
裡夫斯，老朋友，能麻煩你再幫我弄點咖啡嗎？&rdquo 湯姆不想獨自留在客廳，陪裡夫斯一起進了廚房。
那個意大利人并非他殺的頭一個人，但得知有人死在自己手上，終究不是件開心事。
他看到裡夫斯瞄了他一眼。
還有一件事他沒告訴裡夫斯，也永遠不會說&mdash&mdash法蘭克殺了他父親。
還好裡夫斯雖然讀了約翰·皮爾森去世的報道，知道自殺還是意外尚無定論，卻沒有問湯姆是否有人把老皮爾森推下了懸崖。
&ldquo那孩子為啥跑了？&rdquo裡夫斯問，&ldquo父親的死讓他太傷心？還是因為那個姑娘？叫特瑞莎吧，你說過？&rdquo &ldquo應該不是，他出門時跟特瑞莎還好好的。
他住我家時還寫過信給她。
他昨天才知道她有了新男朋友。
&rdquo 裡夫斯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ldquo滿世界都是姑娘，漂亮的那麼多。
漢堡這兒就有！咱們要不要分散下他的注意力&mdash&mdash帶他去夜總會？你說呢？&rdquo 湯姆淡淡地說：&ldquo他才十六。
這個打擊可不小。
他哥哥太麻木了，不該選這個時候告訴他。
&rdquo &ldquo你要去見他哥哥？還有那個偵探？&rdquo說出&ldquo偵探&rdquo一詞時，裡夫斯忍不住笑出聲來，無論是誰，隻要以緝拿罪犯為業，都會被他嘲笑一番。
&ldquo不想去，&rdquo湯姆說，&ldquo但我得把他交到他們手上，因為他不想回家。
&rdquo湯姆端着咖啡站在廚房，&ldquo咖啡味道不錯，我又犯困了，再喝一杯吧。
&rdquo &ldquo不怕睡不着？&rdquo裡夫斯嘶啞地說，像母親或者護士一樣關懷備至。
&ldquo實在太累了。
明天我會帶法蘭克在漢堡逛逛。
去搭阿爾斯特湖的遊船。
我想給他打打氣。
你能跟我們一起吃午餐嗎？&rdquo &ldquo謝謝，但是我明天約了人。
我可以給你一把鑰匙。
我現在就去拿。
&rdquo 湯姆端着咖啡杯走出廚房。
&ldquo最近生意怎麼樣？&rdquo湯姆指的是贓物買賣、代理的幾個有才華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