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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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過道右側找到了衛生間。
&ldquo雷普利先生，你也明白，我們希望這孩子平安返回美國，這也是我來這兒的目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mdash&mdash我萬分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我得告訴他母親一些實情&mdash&mdash比如他什麼時候能回家。
還是我得來柏林接他？&rdquo &ldquo不&mdash&mdash用，我會和法蘭克商量。
你知道的，過去這幾天他待在糟糕的環境裡，他們給他服用了很多鎮靜藥品。
&rdquo &ldquo但他聽起來情況還好。
&rdquo &ldquo他沒有受傷。
&rdquo &ldquo至于那些德國馬克，法蘭克說&mdash&mdash&rdquo &ldquo今天就會還給銀行，瑟羅先生，&rdquo湯姆笑了笑，&ldquo如果不怕你的電話被人監聽的話，這倒是個不錯的話題。
&rdquo &ldquo為什麼會被人監聽？&rdquo &ldquo噢，因為你的職業。
&rdquo湯姆說，仿佛當私家偵探的都不是正常人，和應召女郎差不多。
&ldquo皮爾森太太很高興那些錢沒事。
但我不能在巴黎等你或者法蘭克，或者你們兩人決定他什麼時候回家&mdash&mdash你能理解吧，雷普利先生？&rdquo &ldquo這個嘛&mdash&mdash比巴黎更糟糕的城市多着呢，&rdquo湯姆調侃地說，&ldquo我能和約翰尼說話嗎？&rdquo &ldquo可以&mdash&mdash約翰尼？&rdquo 約翰尼拿起電話。
&ldquo我們很高興法蘭克獲救！真的！&rdquo約翰尼聽起來坦率而友好，他的口音跟法蘭克一樣，隻是聲音更低沉，&ldquo警察抓到綁匪了嗎？&rdquo &ldquo沒有，沒讓警察介入。
&rdquo湯姆聽見瑟羅在旁邊&ldquo噓&rdquo的一聲，叫約翰尼不要提警察的事。
&ldquo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去救的法蘭克？&rdquo &ldquo不&mdash&mdash還有幾個朋友幫了小忙。
&rdquo &ldquo我母親非常高興！她一直&mdash&mdash呃&mdash&mdash&rdquo 很懷疑我，湯姆知道這句話該如何補充完整。
&ldquo約翰尼，你跟法蘭克說有人給他打電話？從美國打的？&rdquo &ldquo是特瑞莎。
她原本要來，但現在又不來了。
我敢肯定她不會來了，因為法蘭克沒事，但是&mdash&mdash我聽說她跟别人好上了，所以才改了主意。
她沒跟我說，但我剛好認識那小子，我介紹他倆認識的&mdash&mdash我離開美國時，他告訴了我。
&rdquo 這下湯姆全明白了。
&ldquo你跟法蘭克說了？&rdquo &ldquo我覺得他越早知道越好。
我知道他憂心忡忡。
我沒告訴他那小子是誰，隻說特瑞莎另外有了心上人。
&rdquo 從這一點，湯姆能看到約翰尼和法蘭克天大的區别。
約翰尼顯然是那種&ldquo來得容易，去得容易&rdquo的浪蕩子。
&ldquo我懂了。
&rdquo湯姆甚至都不想跟他說&mdash&mdash眼下給法蘭克提這種傷心事，實在不應該。
&ldquo好了，約翰尼，我挂電話了，&rdquo湯姆隐約聽到瑟羅在一旁說他還有話要講，&ldquo再見。
&rdquo湯姆挂斷了電話。
&ldquo蠢驢&mdash&mdash這兩人都是蠢驢！&rdquo湯姆大吼道。
沒人聽見他的咆哮。
法蘭克又躺在床上疲憊地睡着了，艾瑞克不知去了哪個房間。
銀行派來的信差随時會到。
等艾瑞克回到客廳，湯姆說：&ldquo去凱賓斯基吃午餐怎麼樣？你中午有空嗎？&rdquo湯姆非常希望法蘭克能吃點牛排或者維也納炸肉排，給臉上恢複一點血色。
&ldquo我有空。
&rdquo艾瑞克已經換好衣服。
門鈴響起，是銀行的信差。
艾瑞克按下廚房裡的開門鍵。
湯姆搖搖法蘭克的肩膀。
&ldquo法蘭克，老朋友&mdash&mdash起來！穿我的晨袍，&rdquo湯姆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抓出晨袍，&ldquo快去艾瑞克的房間，我們要在這兒跟人見個面，就幾分鐘。
&rdquo 法蘭克去了。
湯姆在被單上鋪了一條毯子，讓床看起來整潔點。
銀行信差是個矮胖子，穿着西裝，身旁跟了一個穿制服的高個子保安。
信差向他們出示了證件，說樓下有司機開車等他，但不用着急。
他提了兩個大手提箱。
湯姆懶得看他的證件，于是叫艾瑞克代勞，不過他認真盯着他們點鈔，盯了幾秒鐘。
有個信封是封好的，沒有打開過。
其他信封裡用紙帶捆紮的馬克也沒人動過，但誰知道裡面有沒有被抽出一兩張千元大鈔。
艾瑞克也在一旁看他們點鈔。
&ldquo後面的事兒你來辦吧，可以嗎？&rdquo湯姆問。
&ldquo沒問題，湯姆！但是有些需要你簽字，知道嗎？&rdquo艾瑞克和信差站在餐具櫃旁，信封分開擺，錢也分開堆放。
&ldquo我幾分鐘後回來。
&rdquo湯姆進房間去找法蘭克。
法蘭克光着腳在艾瑞克的房間，拿一條濕毛巾貼着額頭。
&ldquo我剛才有點頭暈。
真奇怪&mdash&mdash&rdquo &ldquo我們待會兒去吃午餐，吃頓好的，心情也會好，對不對？你要不要沖個涼水澡？&rdquo &ldquo好呀。
&rdquo 湯姆走進浴室，幫他調好水溫。
&ldquo小心别滑倒了。
&rdquo湯姆說。
&ldquo他們在這兒做什麼？&rdquo &ldquo點鈔。
我替你拿幾件衣服。
&rdquo湯姆走回客廳，在法蘭克的箱子裡找到藍色棉褲、套頭翻領毛衣，沒找到短褲，又拿了一條自己的短褲。
湯姆敲了敲半掩的浴室門。
男孩正用大毛巾把身子擦幹。
&ldquo你覺得巴黎怎麼樣？想去嗎？今天晚上？&rdquo &ldquo不想。
&rdquo 湯姆注意到他的眼中泛着淚光，盡管像大人一樣皺着眉頭。
&ldquo我知道約翰尼跟你說了什麼&mdash&mdash是特瑞莎的事。
&rdquo &ldquo呃，不完全是。
&rdquo法蘭克說，用力把毛巾扔到浴缸邊沿，但馬上又撿起來挂到晾衣竿上。
他接過湯姆遞來的短褲，
他在過道右側找到了衛生間。
&ldquo雷普利先生，你也明白，我們希望這孩子平安返回美國，這也是我來這兒的目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mdash&mdash我萬分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我得告訴他母親一些實情&mdash&mdash比如他什麼時候能回家。
還是我得來柏林接他？&rdquo &ldquo不&mdash&mdash用，我會和法蘭克商量。
你知道的，過去這幾天他待在糟糕的環境裡，他們給他服用了很多鎮靜藥品。
&rdquo &ldquo但他聽起來情況還好。
&rdquo &ldquo他沒有受傷。
&rdquo &ldquo至于那些德國馬克，法蘭克說&mdash&mdash&rdquo &ldquo今天就會還給銀行，瑟羅先生，&rdquo湯姆笑了笑，&ldquo如果不怕你的電話被人監聽的話，這倒是個不錯的話題。
&rdquo &ldquo為什麼會被人監聽？&rdquo &ldquo噢，因為你的職業。
&rdquo湯姆說，仿佛當私家偵探的都不是正常人，和應召女郎差不多。
&ldquo皮爾森太太很高興那些錢沒事。
但我不能在巴黎等你或者法蘭克，或者你們兩人決定他什麼時候回家&mdash&mdash你能理解吧，雷普利先生？&rdquo &ldquo這個嘛&mdash&mdash比巴黎更糟糕的城市多着呢，&rdquo湯姆調侃地說，&ldquo我能和約翰尼說話嗎？&rdquo &ldquo可以&mdash&mdash約翰尼？&rdquo 約翰尼拿起電話。
&ldquo我們很高興法蘭克獲救！真的！&rdquo約翰尼聽起來坦率而友好，他的口音跟法蘭克一樣，隻是聲音更低沉，&ldquo警察抓到綁匪了嗎？&rdquo &ldquo沒有，沒讓警察介入。
&rdquo湯姆聽見瑟羅在旁邊&ldquo噓&rdquo的一聲，叫約翰尼不要提警察的事。
&ldquo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去救的法蘭克？&rdquo &ldquo不&mdash&mdash還有幾個朋友幫了小忙。
&rdquo &ldquo我母親非常高興！她一直&mdash&mdash呃&mdash&mdash&rdquo 很懷疑我，湯姆知道這句話該如何補充完整。
&ldquo約翰尼，你跟法蘭克說有人給他打電話？從美國打的？&rdquo &ldquo是特瑞莎。
她原本要來，但現在又不來了。
我敢肯定她不會來了，因為法蘭克沒事，但是&mdash&mdash我聽說她跟别人好上了，所以才改了主意。
她沒跟我說，但我剛好認識那小子，我介紹他倆認識的&mdash&mdash我離開美國時，他告訴了我。
&rdquo 這下湯姆全明白了。
&ldquo你跟法蘭克說了？&rdquo &ldquo我覺得他越早知道越好。
我知道他憂心忡忡。
我沒告訴他那小子是誰，隻說特瑞莎另外有了心上人。
&rdquo 從這一點，湯姆能看到約翰尼和法蘭克天大的區别。
約翰尼顯然是那種&ldquo來得容易，去得容易&rdquo的浪蕩子。
&ldquo我懂了。
&rdquo湯姆甚至都不想跟他說&mdash&mdash眼下給法蘭克提這種傷心事，實在不應該。
&ldquo好了，約翰尼，我挂電話了，&rdquo湯姆隐約聽到瑟羅在一旁說他還有話要講，&ldquo再見。
&rdquo湯姆挂斷了電話。
&ldquo蠢驢&mdash&mdash這兩人都是蠢驢！&rdquo湯姆大吼道。
沒人聽見他的咆哮。
法蘭克又躺在床上疲憊地睡着了，艾瑞克不知去了哪個房間。
銀行派來的信差随時會到。
等艾瑞克回到客廳，湯姆說：&ldquo去凱賓斯基吃午餐怎麼樣？你中午有空嗎？&rdquo湯姆非常希望法蘭克能吃點牛排或者維也納炸肉排，給臉上恢複一點血色。
&ldquo我有空。
&rdquo艾瑞克已經換好衣服。
門鈴響起，是銀行的信差。
艾瑞克按下廚房裡的開門鍵。
湯姆搖搖法蘭克的肩膀。
&ldquo法蘭克，老朋友&mdash&mdash起來！穿我的晨袍，&rdquo湯姆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抓出晨袍，&ldquo快去艾瑞克的房間，我們要在這兒跟人見個面，就幾分鐘。
&rdquo 法蘭克去了。
湯姆在被單上鋪了一條毯子，讓床看起來整潔點。
銀行信差是個矮胖子，穿着西裝，身旁跟了一個穿制服的高個子保安。
信差向他們出示了證件，說樓下有司機開車等他，但不用着急。
他提了兩個大手提箱。
湯姆懶得看他的證件，于是叫艾瑞克代勞，不過他認真盯着他們點鈔，盯了幾秒鐘。
有個信封是封好的，沒有打開過。
其他信封裡用紙帶捆紮的馬克也沒人動過，但誰知道裡面有沒有被抽出一兩張千元大鈔。
艾瑞克也在一旁看他們點鈔。
&ldquo後面的事兒你來辦吧，可以嗎？&rdquo湯姆問。
&ldquo沒問題，湯姆！但是有些需要你簽字，知道嗎？&rdquo艾瑞克和信差站在餐具櫃旁，信封分開擺，錢也分開堆放。
&ldquo我幾分鐘後回來。
&rdquo湯姆進房間去找法蘭克。
法蘭克光着腳在艾瑞克的房間，拿一條濕毛巾貼着額頭。
&ldquo我剛才有點頭暈。
真奇怪&mdash&mdash&rdquo &ldquo我們待會兒去吃午餐，吃頓好的，心情也會好，對不對？你要不要沖個涼水澡？&rdquo &ldquo好呀。
&rdquo 湯姆走進浴室，幫他調好水溫。
&ldquo小心别滑倒了。
&rdquo湯姆說。
&ldquo他們在這兒做什麼？&rdquo &ldquo點鈔。
我替你拿幾件衣服。
&rdquo湯姆走回客廳，在法蘭克的箱子裡找到藍色棉褲、套頭翻領毛衣，沒找到短褲，又拿了一條自己的短褲。
湯姆敲了敲半掩的浴室門。
男孩正用大毛巾把身子擦幹。
&ldquo你覺得巴黎怎麼樣？想去嗎？今天晚上？&rdquo &ldquo不想。
&rdquo 湯姆注意到他的眼中泛着淚光，盡管像大人一樣皺着眉頭。
&ldquo我知道約翰尼跟你說了什麼&mdash&mdash是特瑞莎的事。
&rdquo &ldquo呃，不完全是。
&rdquo法蘭克說，用力把毛巾扔到浴缸邊沿，但馬上又撿起來挂到晾衣竿上。
他接過湯姆遞來的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