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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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罐子。
&ldquo馬上幫你解開，法蘭克。
&rdquo他邊說邊開始割綁住法蘭克手腕的繩子。
繩子很結實，直徑有半英寸，繩結更是緊得解不開。
湯姆一邊割，一邊聽有沒有人進門。
男孩吐了口唾沫到毯子上，湯姆緊張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ldquo醒醒！我是湯姆！咱們得趕緊走！&rdquo湯姆希望自己有時間給他泡杯速溶咖啡，将就用水槽裡的冷水也行，但時間緊迫，連找咖啡都沒工夫。
他向捆在腳踝上的繩子發起進攻，割了一半才發現割錯了繩結，氣得破口大罵。
他終于把繩子割斷，把男孩拖起來。
&ldquo你能走路嗎，法蘭克？&rdquo湯姆腳上丢了一隻高跟鞋，他索性把另一隻也踢掉。
現在光腳最好。
&ldquo湯&mdash&mdash姆？&rdquo男孩看起來像是喝得酩酊大醉。
&ldquo咱們走！&rdquo湯姆把法蘭克的一條胳膊繞在自己脖子上，朝公寓門口走去。
但願走幾步能讓男孩清醒些。
兩人吃力地往前走，湯姆環顧了一下沒有鋪地毯的客廳，看綁匪有沒有留下東西，像是筆記本、紙片之類的，但什麼都沒有。
看來他們辦事很利索也很有效率，把裝備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湯姆隻看到牆角有一件丢掉的髒襯衫。
手包居然還挂在他的左臂上，扶起法蘭克前，他還記得把槍插進手包，把包往胳膊上推。
樓道裡站着三個鄰居，兩男一女，都驚魂未定。
&ldquo沒事兒！&rdquo湯姆聽見自己刺耳的聲音，像是在發火。
見他朝樓梯走去，三個人都稍稍倒退了一步。
&ldquo那是個女的嗎？&rdquo其中一個男人問。
&ldquo我們打電話叫了警察！&rdquo女人狠狠地說。
&ldquo都解決了！&rdquo湯姆用德語說，聽上去十分輕松。
&ldquo那孩子被下藥了！&rdquo另一個男人說，&ldquo哪個禽獸幹的？&rdquo 湯姆和法蘭克繼續走下樓梯，他得支撐男孩全身的重量。
他們很快就出了公寓大門，途中隻經過兩扇微微打開的房門，裡面露出向外窺視的眼睛，一雙雙充滿好奇。
沒有牆可以倚靠，湯姆差點摔倒在前門的石階上。
&ldquo我的神哪！&rdquo有人驚呼一聲，是兩個小夥子走過人行道，哈哈大笑，&ldquo要幫忙嗎，我的夫人？&rdquo他們故意裝得彬彬有禮。
&ldquo要，謝謝，我們要輛出租車！&rdquo湯姆用德語回答。
&ldquo看得出來！哈哈！出租車，我的夫人！請稍等！&rdquo &ldquo這時候一位女士最需要出租車了！&rdquo另一個人說。
有他倆幫忙，湯姆和法蘭克沒費太多力氣就走到下一個街角。
小夥子們見湯姆光着腳，又狂笑起來，問&ldquo你們倆到底做了什麼？&rdquo但他們一直忙前忙後，其中一個還跑到街上，手舞足蹈地攔出租車。
湯姆擡頭看了一眼路牌，原來他們剛才走過的這條街&mdash&mdash也就是綁匪公寓所在的街道，叫賓格街。
湯姆聽到了警笛聲，不過出租車也叫來了！車停到路邊，湯姆先鑽進車廂，再把男孩拖進去，兩個開心的小夥子還從身後推了一把。
&ldquo旅途愉快！&rdquo其中一人大聲說，幫他們關上車門。
&ldquo請到尼布爾大街。
&rdquo湯姆對司機說，司機看了湯姆好一陣，才按下計費器，發動引擎。
湯姆打開車窗。
&ldquo深呼吸。
&rdquo他捏着法蘭克的手，想讓他清醒一點。
管他的，随便司機怎麼想吧。
他摘掉假發。
&ldquo派對好玩吧？&rdquo司機問，兩眼平視前方。
&ldquo嗯，好玩。
&rdquo湯姆咕哝一聲，像是被派對耗盡了精力。
感謝上帝，到尼布爾大街了！湯姆開始摸錢，掏出一張十馬克紙币。
車費隻要七馬克，司機正準備找零，湯姆告訴他不用找了。
法蘭克稍微清醒了些，但膝蓋還是發軟。
湯姆捏着他的胳膊，按下艾瑞克家的門鈴。
他沒帶艾瑞克的鑰匙出門，不過艾瑞克肯定在家，因為他家存了巨款。
動聽的蜂鳴聲終于響起，湯姆推開大門。
彼得瘦長敏捷的身影跑下樓梯。
&ldquo湯姆！&rdquo他低聲說，又看見男孩，&ldquo噢&mdash&mdash噢&mdash&mdash噢！&rdquo 法蘭克努力想擡起腦袋，卻晃晃悠悠，脖子像斷了一樣。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興奮，湯姆很想笑。
他緊咬下嘴唇，和彼得一起把男孩扶進電梯。
見他們過來，艾瑞克把半掩的門又拉開一點。
&ldquo天哪！&rdquo 湯姆手上還拎着假發。
他把假發和手包扔到地闆上，和彼得扶着法蘭克坐進馬鬃沙發。
彼得去拿濕毛巾，艾瑞克去端咖啡。
&ldquo不知道他們給他吃了些啥，&rdquo湯姆說，&ldquo我弄丢了馬克斯的鞋&mdash&mdash&rdquo 彼得緊張地笑着，盯着湯姆替男孩擦臉。
艾瑞克的咖啡也端來了。
&ldquo涼咖啡，但是對你有好處，&rdquo艾瑞克溫柔地對法蘭克說，&ldquo我叫艾瑞克，是湯姆的朋友，别怕！&rdquo又扭頭對站在身後的彼得說：&ldquo天哪，他病了嗎！&rdquo 但是湯姆看得出男孩的氣色好多了，雖然還端不穩杯子，已經能小口地啜咖啡了。
&ldquo餓不餓？&rdquo彼得問男孩。
&ldquo别，别，他會噎着的，&rdquo艾瑞克說，&ldquo咖啡裡有糖，對他有好處。
&rdquo 法蘭克像一個喝醉的孩子，對着他們笑，給湯姆的笑容最燦爛。
湯姆嘴裡發幹，從艾瑞克的冰箱裡拿了瓶比爾森啤酒。
&ldquo發生什麼事了，湯姆？&rdquo艾瑞克問，&ldquo彼得說你進了他們的樓？&rdquo &ldquo我開槍把鎖弄開。
不過沒人受傷。
他們吓到&mdash&mdash被吓到了，&rdquo湯姆突然覺得精疲力竭，&ldquo我得去洗洗。
&rdquo他喃喃地走去浴室，洗了個淋浴，先沖熱水，再淋冷水。
幸好他的晨袍還挂在浴室門背後。
然後，他把要還給馬克斯的長裙和襯裙疊好。
湯姆回到客廳，彼得正在喂法蘭克吃東西：是塗了黃油的面包。
&ldquo烏裡希&mdash&mdash是一個，&rdquo法蘭克說，&ldquo和波波&hellip&hellip&rdquo他後面說的名字聽不清。
&ldquo我問他們叫什麼！&rdquo彼得對湯姆說。
&ldquo明天！&rdquo艾瑞克說，&ldquo明天他就記起來了。
&rdquo 湯姆去看艾瑞克的門有沒有上門闩。
上了。
彼得沖湯姆微笑，看起來很高興。
&ldquo太棒了！&mdash&mdash他們去哪裡了？逃走了？&rdquo &ldquo從屋頂跑的。
&rdquo湯姆說。
&ldquo三個人，&rdquo彼得佩服地說，&ldquo也許被你穿的衣服吓跑了。
&rdquo 湯姆笑了笑，累得說不出話來。
他也許能講别的事兒，卻無法講述剛才的冒險經曆。
他突然笑起來。
&ldquo你也該一塊去駝峰的，艾瑞克！&rdquo &ldquo我得走了。
&rdquo彼得嘴上這麼說，身子卻始終在一旁打轉。
&ldquo噢，對了，你的槍，彼得，還有手電筒，我差點忘了！&rdquo湯姆從手包裡掏出槍，再從衣櫃裡拿出手電筒，&ldquo非常感謝！我開了三槍，還剩三發子彈。
&rdquo 彼得把槍裝進口袋，笑着說：&ldquo晚安，睡個好覺。
&rdquo然後出了門。
艾瑞克也向他道晚安，插上門闩。
&ldquo咱們把沙發床打開吧，怎麼樣？&rdquo &ldquo好，快來，老朋友法蘭克。
&rdquo法蘭克坐在沙發上，一隻胳膊肘撐着沙發扶手，半睜着眼，看着他們傻笑，像一個在劇院打瞌睡的觀衆，湯姆啞然失笑。
他把男孩拖起來，攙他坐到扶手椅上。
湯姆和艾瑞克一起打開沙發，鋪好床單。
&ldquo法蘭克可以跟我睡，&rdquo湯姆說，&ldquo我倆肯定會睡得昏天黑地。
&rdquo湯姆幫法蘭克更衣，法蘭克卻并不怎麼配合，好不容易才把衣服脫掉。
湯姆又去端了一大杯水，想叫法蘭克多喝點。
&ldquo湯姆，你還沒給巴黎那邊打電話吧，&rdquo艾瑞克問，&ldquo告訴他們男孩沒事？萬一那幫人又想到别的招數！&rdquo 艾瑞克說得沒錯，但一想到打電話到巴黎，湯姆就覺得厭煩。
&ldquo我會打的。
&rdquo他扶法蘭克平躺在床上，把被單拉過來蓋到脖子，又搭了一條薄毯。
然後他撥通露特西亞酒店的電話，差點就想不起來号碼了，幸好沒有撥錯。
艾瑞克在一旁走來走去。
瑟羅接起電話，聲音透着疲憊。
&ldquo喂，是湯姆，我這兒一切都好&hellip&hellip對，我就是這個意思&hellip&hellip很好，隻是想睡覺。
鎮靜劑&hellip&hellip我今晚不能詳細說&hellip&hellip以後再解釋。
沒有動&hellip&hellip對&hellip&hellip中午前别打來，瑟羅先生，我們累得夠嗆。
&rdquo瑟羅還在說，但湯姆已經挂斷電話。
&ldquo還問了錢的事兒。
&rdquo湯姆笑着對艾瑞克說。
艾瑞克也笑了。
&ldquo箱子在我卧室的壁櫥裡！&mdash&mdash晚安，湯姆。
&rdquo
&ldquo馬上幫你解開，法蘭克。
&rdquo他邊說邊開始割綁住法蘭克手腕的繩子。
繩子很結實，直徑有半英寸，繩結更是緊得解不開。
湯姆一邊割，一邊聽有沒有人進門。
男孩吐了口唾沫到毯子上，湯姆緊張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ldquo醒醒！我是湯姆！咱們得趕緊走！&rdquo湯姆希望自己有時間給他泡杯速溶咖啡，将就用水槽裡的冷水也行，但時間緊迫，連找咖啡都沒工夫。
他向捆在腳踝上的繩子發起進攻，割了一半才發現割錯了繩結，氣得破口大罵。
他終于把繩子割斷，把男孩拖起來。
&ldquo你能走路嗎，法蘭克？&rdquo湯姆腳上丢了一隻高跟鞋，他索性把另一隻也踢掉。
現在光腳最好。
&ldquo湯&mdash&mdash姆？&rdquo男孩看起來像是喝得酩酊大醉。
&ldquo咱們走！&rdquo湯姆把法蘭克的一條胳膊繞在自己脖子上，朝公寓門口走去。
但願走幾步能讓男孩清醒些。
兩人吃力地往前走，湯姆環顧了一下沒有鋪地毯的客廳，看綁匪有沒有留下東西，像是筆記本、紙片之類的，但什麼都沒有。
看來他們辦事很利索也很有效率，把裝備都集中在一個地方。
湯姆隻看到牆角有一件丢掉的髒襯衫。
手包居然還挂在他的左臂上，扶起法蘭克前，他還記得把槍插進手包，把包往胳膊上推。
樓道裡站着三個鄰居，兩男一女，都驚魂未定。
&ldquo沒事兒！&rdquo湯姆聽見自己刺耳的聲音，像是在發火。
見他朝樓梯走去，三個人都稍稍倒退了一步。
&ldquo那是個女的嗎？&rdquo其中一個男人問。
&ldquo我們打電話叫了警察！&rdquo女人狠狠地說。
&ldquo都解決了！&rdquo湯姆用德語說，聽上去十分輕松。
&ldquo那孩子被下藥了！&rdquo另一個男人說，&ldquo哪個禽獸幹的？&rdquo 湯姆和法蘭克繼續走下樓梯，他得支撐男孩全身的重量。
他們很快就出了公寓大門，途中隻經過兩扇微微打開的房門，裡面露出向外窺視的眼睛，一雙雙充滿好奇。
沒有牆可以倚靠，湯姆差點摔倒在前門的石階上。
&ldquo我的神哪！&rdquo有人驚呼一聲，是兩個小夥子走過人行道，哈哈大笑，&ldquo要幫忙嗎，我的夫人？&rdquo他們故意裝得彬彬有禮。
&ldquo要，謝謝，我們要輛出租車！&rdquo湯姆用德語回答。
&ldquo看得出來！哈哈！出租車，我的夫人！請稍等！&rdquo &ldquo這時候一位女士最需要出租車了！&rdquo另一個人說。
有他倆幫忙，湯姆和法蘭克沒費太多力氣就走到下一個街角。
小夥子們見湯姆光着腳，又狂笑起來，問&ldquo你們倆到底做了什麼？&rdquo但他們一直忙前忙後，其中一個還跑到街上，手舞足蹈地攔出租車。
湯姆擡頭看了一眼路牌，原來他們剛才走過的這條街&mdash&mdash也就是綁匪公寓所在的街道，叫賓格街。
湯姆聽到了警笛聲，不過出租車也叫來了！車停到路邊，湯姆先鑽進車廂，再把男孩拖進去，兩個開心的小夥子還從身後推了一把。
&ldquo旅途愉快！&rdquo其中一人大聲說，幫他們關上車門。
&ldquo請到尼布爾大街。
&rdquo湯姆對司機說，司機看了湯姆好一陣，才按下計費器，發動引擎。
湯姆打開車窗。
&ldquo深呼吸。
&rdquo他捏着法蘭克的手，想讓他清醒一點。
管他的，随便司機怎麼想吧。
他摘掉假發。
&ldquo派對好玩吧？&rdquo司機問，兩眼平視前方。
&ldquo嗯，好玩。
&rdquo湯姆咕哝一聲，像是被派對耗盡了精力。
感謝上帝，到尼布爾大街了！湯姆開始摸錢，掏出一張十馬克紙币。
車費隻要七馬克，司機正準備找零，湯姆告訴他不用找了。
法蘭克稍微清醒了些，但膝蓋還是發軟。
湯姆捏着他的胳膊，按下艾瑞克家的門鈴。
他沒帶艾瑞克的鑰匙出門，不過艾瑞克肯定在家，因為他家存了巨款。
動聽的蜂鳴聲終于響起，湯姆推開大門。
彼得瘦長敏捷的身影跑下樓梯。
&ldquo湯姆！&rdquo他低聲說，又看見男孩，&ldquo噢&mdash&mdash噢&mdash&mdash噢！&rdquo 法蘭克努力想擡起腦袋，卻晃晃悠悠，脖子像斷了一樣。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興奮，湯姆很想笑。
他緊咬下嘴唇，和彼得一起把男孩扶進電梯。
見他們過來，艾瑞克把半掩的門又拉開一點。
&ldquo天哪！&rdquo 湯姆手上還拎着假發。
他把假發和手包扔到地闆上，和彼得扶着法蘭克坐進馬鬃沙發。
彼得去拿濕毛巾，艾瑞克去端咖啡。
&ldquo不知道他們給他吃了些啥，&rdquo湯姆說，&ldquo我弄丢了馬克斯的鞋&mdash&mdash&rdquo 彼得緊張地笑着，盯着湯姆替男孩擦臉。
艾瑞克的咖啡也端來了。
&ldquo涼咖啡，但是對你有好處，&rdquo艾瑞克溫柔地對法蘭克說，&ldquo我叫艾瑞克，是湯姆的朋友，别怕！&rdquo又扭頭對站在身後的彼得說：&ldquo天哪，他病了嗎！&rdquo 但是湯姆看得出男孩的氣色好多了，雖然還端不穩杯子，已經能小口地啜咖啡了。
&ldquo餓不餓？&rdquo彼得問男孩。
&ldquo别，别，他會噎着的，&rdquo艾瑞克說，&ldquo咖啡裡有糖，對他有好處。
&rdquo 法蘭克像一個喝醉的孩子，對着他們笑，給湯姆的笑容最燦爛。
湯姆嘴裡發幹，從艾瑞克的冰箱裡拿了瓶比爾森啤酒。
&ldquo發生什麼事了，湯姆？&rdquo艾瑞克問，&ldquo彼得說你進了他們的樓？&rdquo &ldquo我開槍把鎖弄開。
不過沒人受傷。
他們吓到&mdash&mdash被吓到了，&rdquo湯姆突然覺得精疲力竭，&ldquo我得去洗洗。
&rdquo他喃喃地走去浴室，洗了個淋浴，先沖熱水，再淋冷水。
幸好他的晨袍還挂在浴室門背後。
然後，他把要還給馬克斯的長裙和襯裙疊好。
湯姆回到客廳，彼得正在喂法蘭克吃東西：是塗了黃油的面包。
&ldquo烏裡希&mdash&mdash是一個，&rdquo法蘭克說，&ldquo和波波&hellip&hellip&rdquo他後面說的名字聽不清。
&ldquo我問他們叫什麼！&rdquo彼得對湯姆說。
&ldquo明天！&rdquo艾瑞克說，&ldquo明天他就記起來了。
&rdquo 湯姆去看艾瑞克的門有沒有上門闩。
上了。
彼得沖湯姆微笑，看起來很高興。
&ldquo太棒了！&mdash&mdash他們去哪裡了？逃走了？&rdquo &ldquo從屋頂跑的。
&rdquo湯姆說。
&ldquo三個人，&rdquo彼得佩服地說，&ldquo也許被你穿的衣服吓跑了。
&rdquo 湯姆笑了笑，累得說不出話來。
他也許能講别的事兒，卻無法講述剛才的冒險經曆。
他突然笑起來。
&ldquo你也該一塊去駝峰的，艾瑞克！&rdquo &ldquo我得走了。
&rdquo彼得嘴上這麼說，身子卻始終在一旁打轉。
&ldquo噢，對了，你的槍，彼得，還有手電筒，我差點忘了！&rdquo湯姆從手包裡掏出槍，再從衣櫃裡拿出手電筒，&ldquo非常感謝！我開了三槍，還剩三發子彈。
&rdquo 彼得把槍裝進口袋，笑着說：&ldquo晚安，睡個好覺。
&rdquo然後出了門。
艾瑞克也向他道晚安，插上門闩。
&ldquo咱們把沙發床打開吧，怎麼樣？&rdquo &ldquo好，快來，老朋友法蘭克。
&rdquo法蘭克坐在沙發上，一隻胳膊肘撐着沙發扶手，半睜着眼，看着他們傻笑，像一個在劇院打瞌睡的觀衆，湯姆啞然失笑。
他把男孩拖起來，攙他坐到扶手椅上。
湯姆和艾瑞克一起打開沙發，鋪好床單。
&ldquo法蘭克可以跟我睡，&rdquo湯姆說，&ldquo我倆肯定會睡得昏天黑地。
&rdquo湯姆幫法蘭克更衣，法蘭克卻并不怎麼配合，好不容易才把衣服脫掉。
湯姆又去端了一大杯水，想叫法蘭克多喝點。
&ldquo湯姆，你還沒給巴黎那邊打電話吧，&rdquo艾瑞克問，&ldquo告訴他們男孩沒事？萬一那幫人又想到别的招數！&rdquo 艾瑞克說得沒錯，但一想到打電話到巴黎，湯姆就覺得厭煩。
&ldquo我會打的。
&rdquo他扶法蘭克平躺在床上，把被單拉過來蓋到脖子，又搭了一條薄毯。
然後他撥通露特西亞酒店的電話，差點就想不起來号碼了，幸好沒有撥錯。
艾瑞克在一旁走來走去。
瑟羅接起電話，聲音透着疲憊。
&ldquo喂，是湯姆，我這兒一切都好&hellip&hellip對，我就是這個意思&hellip&hellip很好，隻是想睡覺。
鎮靜劑&hellip&hellip我今晚不能詳細說&hellip&hellip以後再解釋。
沒有動&hellip&hellip對&hellip&hellip中午前别打來，瑟羅先生，我們累得夠嗆。
&rdquo瑟羅還在說，但湯姆已經挂斷電話。
&ldquo還問了錢的事兒。
&rdquo湯姆笑着對艾瑞克說。
艾瑞克也笑了。
&ldquo箱子在我卧室的壁櫥裡！&mdash&mdash晚安，湯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