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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伋是也堯得養賢之義而又得尊賢之義其尊賢也如之何曰使舜徽五典宅百揆賔四門孟子所謂後舉而加諸上位是也養賢如此此王公之道也缪公既失養賢之道又有甚焉者其甚焉者如之何曰子思摽使者之後防臣自此不複以鼎肉來餽矣孟子所謂自是防無餽也缪公不學甚矣嗚呼冉有以事為政孔子正之桓子以取為假孔子又正之名分不可犯也名分乃先王之道不可幹也若孔子侍坐于哀公賜之桃與黍焉孔子先食黍而後食桃左右皆掩口而笑公曰黍者所以雪桃非為食也孔子對曰丘知之矣夫黍者五谷之長郊禮宗廟以為上盛果屬有六而桃為下祭祀不用不登郊廟又聞之君子以賤雪貴不聞以貴雪賤今以五谷之長雪果之下者是従上雪下臣以為妨扵教害于義故不敢公曰善哉夫黍桃防物聖人食之其先後有序其名分不亂如此則夫托于諸侯受賜于諸侯周之養之尊之又豈可不辨乎一亂其名是謂敗名一逾其分是謂犯分傷于教而害扵義将得罪于先王矣由是知孟子之或見或不見或受或不受蓋皆傳孔子之心法而世之君子辄疑之非之至詈之何哉 萬章曰敢問不見諸侯何義也孟子曰在國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謂庶人庶人不傳質為臣不敢見于諸侯禮也萬章曰庶人召之役則往役君欲見之召之則不往見之何也曰往役義也往見不義也且君之欲見之也何為也哉曰為其多聞也為其賢也曰為其多聞也則天子不召師而況諸侯乎為其賢也則吾未聞欲見賢而召之也缪公亟見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國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恱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雲乎豈曰友之雲乎子思之不恱也豈不曰以位則子君也我臣也何敢與君友也以徳則子事我者也奚可以與我友千乗之君求與之友而不可得也而況可召與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殺之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防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曰敢問招虞人何以曰以皮冠庶人以旃士以旂大夫以旌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以士之招招庶人庶人豈敢往哉況乎以不賢人之招招賢人乎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夫義路也禮門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詩雲周道如底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萬章曰孔子君命召不俟駕而行然則孔子非與曰孔子當仕有官職而以其官召之也 此一章辨庶人無見君之禮而君有就見賔師之禮庶人有往役之義而君無挾貴友臣之義何謂庶人無見君之禮如在國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市井草莽皆謂庶人庶人不執質為臣故無見君之禮何謂君有就見賔師之禮為其多聞也則天子不召師如武王訪于箕子為其賢也則先主訪于草廬故君有就見賔師之禮何謂庶人有往役之義如傅說築于傅岩是也何謂君無挾貴友臣之義如子思不敢與缪公為友是也蓋友友其徳也不可以有挾也使缪公徳與子思同則如堯之友舜無不可也倘徳不及子思論其分則缪公為君子思為臣君無友臣之理論其徳則有徳者宜為師師則缪公當事子思耳不可以友言也夫見賢人當以其道故齊景公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以招之非其物也招虞人非其物虞人尚不敢往況招賢者非其道賢人豈肯見乎然則招賢者之道當如何哉禮義而巳禮為賢者出入之門義為賢者所由之路人君能不以富自驕不以貴自大虛心屈己鞠躬下意執賔主之禮講師弟之義以見賢者此所謂招賢者之道也然則孟子不見諸侯非自大也不敢犯名分也人君不知就見之而欲其犯名教而來見是以非禮非義待孟子也萬章之疑可以頓釋矣故引周道如底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之詩為證夫底以言其平矢以言其直君子所履平直之道故不敢犯名分以見諸侯小人視君子所履平直以為法故虞人亦知死于其職不敢妄就大夫之招萬章不悟乃引孔子不俟駕為說可謂不類矣夫孟子方與論庶人及賔師之說非人臣之義也孔子聖人難以庶人為比矣故曰孔子當仕有官職而以其官召之也古人謹于名分如此非私意也皆天理之自然也一犯其分亂之道也昔司士贲問于子防曰請襲于牀子防曰諾縣子聞之曰汰哉叔氏専以禮許人夫唯諾一失節君子得以譏之況庶人無祿辄犯有位之名分而人君自大敢忽賔師之名分哉師友一道耳師且不可以為友而庶人乃得與有官職者同乎深味此義其大矣哉 孟子謂萬章曰一鄉之善士斯友一鄉之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一國之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