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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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手洗始終避談自己對須藤妙子之死的想法。

    但是,我認為他一定在發現真相時,了解到什麼絕對不能說的。

    那到底是什麼事呢?我怎麼猜也猜不到。

    雖然我有機會問他,但他總是推诿地笑說:那就像擲骰子一樣。

    他不肯吐露出來。

     我想他的意思是——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就象小孩子在過年時擲骰子玩一樣,會赢也會輸,有好也有壞。

    不管是床吊起來的障眼法,還是東京一百三十八度四十八分,還是四、六、三的中心,或是什麼阿索德及其他種種,都是兇手分散人們注意力的陷阱;我和禦手洗就像擲骰子的人,一擲下去,一喜一憂,有赢有輸,有調查方向正确的時候,也有錯誤的時候。

    總之,這一件事,讓我們都有收獲,雖然我的調查方向偏差了,但也獨闖了名古屋與明治村,見到了一些人。

     但這件事當中我們毫無不快的回憶,我們見了很多人,去了很多地方,唯一令人讨厭的就是竹越刑警那樣的人。

    諷刺的是,命案的兇手,竟是讓我們印象最好的人。

    我很難形容這個事件帶給我的教訓。

    若要說有什麼不愉快,就是最後所體驗到的種種情緒,可以就這麼封存在心中,不去理會嗎? 這案子果然不出所料,引起世人的騷動,街頭巷尾仍然在傳說着命案的種種。

    原本隻有小幅報導的報紙,立即做了連續一個禮拜的相關報導,雜志也競相出專輯,電視台還做了特别節目。

    謹慎的飯田刑警上了電視,連竹越都在熒光屏上猛搶鏡頭,讓人很不舒服。

    以前出版過這個事件與人吃人的人種有關,或與UFO有關的出版社,現在更是搶搭列車,緊急出版了相關書籍,撈最後一筆。

     不過,不管是哪一家媒體的報導,都把破案的功勞放在飯田刑警頭上,于是美沙子女士寄來了一張寫和沒寫都一樣的感謝明信片。

    由于沒有任何媒體提到禦手洗的名字,我的心裡很不平衡,覺得自己的朋友被忽視,因此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然而這樣也有好處。

    那就是隻要禦手洗的名字沒有出現,這個案子就是穩健、踏實的警方所破的,竹越文次郎名字和文次郎的手槁,也就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了。

     這件事能有這樣的結果,讓我很滿意,覺得總算沒有白費力氣了,我想禦手洗一定和我一樣高興。

    不,他一定比我高興。

    因為我心裡有世人忽視了我的朋友的不愉快感覺,所以喜悅程度大大的減半了。

    但禦手洗卻安然自若,對于大衆的騷動,他似乎視而不見。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這件案子明明是你破的,卻好像與你無關似的。

    其實上,上電視的人應該是你,這樣你或許可以一舉成名,财源滾滾了。

    啊,我知道你不是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可是世人就是這樣呀!隻要出了名,做什麼事都容易了,對你的工作也會有幫助的。

    有了錢,你就可以搬到更好的建築物裡,并且在室内擺上舒服的沙發,來找你的客人當然也會愈來愈多。

    不是嗎?” “不必了,我不希望我住的地方一天到晚擠滿沒頭腦的人。

    但每當我回到家,你就必須大聲呼叫才找得到我。

    或許你無法想像,現在這種日子最适合我。

    我才不像讓那些把腦袋忘在别處的家夥破壞我的生活步調。

    逍遙自在,想睡就睡,想好好研究就做研究,碰到有趣味的事才出門,還可以想讨厭誰就讨厭誰。

    白就說白,黑就說黑,不用看誰臉色。

    這些都是我的财富啊,都是我用被某警員奚落成魯邦三世換來的呀。

    我可不想失掉它。

    何況,覺得寂寞的時候,還有你來作伴,這樣就夠了。

    ” 聽到禦手洗這一番話,我的心頭一熱。

    實在太感動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重視我。

    既然他這麼重視我們的友情,我更應該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