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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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辦事處問問看。

    我們館長就在那裡,他叫室岡,他應該最清楚。

    ” 我十分感謝梅田八郎,他比我想像的還善良、淳樸。

    向他告别時,我竟然心生依依不舍的感情。

    或許我們再也不會碰頭了。

    看他的樣子,未來的日子他都會在明治村當警員,無怨無悔的度過餘生。

     來到了事務所,我說要見室岡館長,有人去通報。

    館長一定覺得很納悶,我既不遞上名片,又不是來訪問,也不是對制造人偶有興趣的人,找他有什麼事?我試着把從秀彩那邊聽來的,跟室岡大談人偶的神秘性。

     館長聽了哈哈大笑,說:“你就是為這個來的?”接着解釋道,“因為展覽品太單調,陪我巡視的人就說,他的百貨店裡有多餘的人偶,需要的話,可以送我一個當擺設。

    我接受他的好意,第二天,人偶便放在那裡,直到今天。

    ”我問他那個人的名字。

    在哪裡可以找到那個人?答案是在名古屋車站附近可找到,不過今天可能碰不到。

     離開明治村時,剛好是明治村打烊的時間。

    車子往名神高速公路的方向奔馳。

    我一路盤算,明天見得到室岡館長所說的,叫杉下的人嗎?明天是最後一天,也就是十二号星期四,如果再不能和禦手洗碰頭,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自從四月七日星期五,在阪急電車分手後,我和禦手洗雖然同房共眠,卻互不通消息,連一句話也沒有說上。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應該把掌握到的線索互相交換一下。

    明天最緊要關頭了,還是由我一個人在名古屋奔走的話,恐怕辦不了什麼大事。

    或許應該放棄找杉下,這個人身上應該沒有什麼有趣的線索了。

    應該是和室岡館長差不多的人物。

    倒是吉田秀彩值得再去探訪。

    看來他是個不簡單的人,具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力量。

     一輛卡車跑在我前面,陷入思考的我無暇超車,專心想問題。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找出一個方法,逼他不小心說出隻有兇手才曉得的事。

    隻要他一洩底,不但能證明他本人就是兇手,而且之後他無論怎麼辯解,也無法開脫。

    但這個方法在哪兒呢? 平吉之死,可以說是自我消失的詭計。

    假如秀彩是平吉的話,相信他的确有辦法使用這個詭計。

    他的詭計一定完美而吸引人。

    如果禦手洗此刻仍無進展的話,我就可以邀請他一起想辦法,引誘秀彩露出馬腳。

    禦手洗也是演戲的一流人才。

    對付秀彩,說不定他有更好的點子。

    不過,萬一禦手洗不能配合,隻好我自己一個人幹了。

    假如明天能确定吉田秀彩是兇手,調查宇治山田郵局人偶來曆之事,就可以不必太急了。

     如此說來,今天的明治村之行,就可以說是沒有意義的事了。

    如果我昨天晚上就想到這一點,今天的行程一定就是再去找吉田秀彩,那就可以省一天的時間了。

    不過事情往往這樣,當初把希望都放在安川民雄身上,結果還不是落空。

    話又說回來,當初是因為找安川民雄,才會找到吉田秀彩,并從秀彩口中,得知安川說阿索德在明治村。

    因此才懷疑梅田八郎身上,以為梅田可能就是平吉。

    等見到梅田,和梅田說過話了,才更清楚地感覺到吉田秀彩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所以說這趟明治村之行,并沒有徒勞往返,總比不來卻後悔好。

     梅田八郎的話,讓我有一個靈感,也許秀彩就是平吉。

    秀彩的出身,沒有人知道。

    如果有人能證明案發當時,吉田秀彩有不在場證明,那麼我的猜想就不成立。

    可是若不能确定周遭的親友都不知道昭和十一年左右秀彩的情形,也就不能将他列為嫌疑者。

    但我從今天梅田八郎的口中證實了這件事,所以這趟明治村之行也不算白搭。

     高速公路上擠滿下班的車子。

    為了避免塞車,我到休息站吃點東西。

    星期三的太陽就要下山了。

     要從吉田秀彩的嘴裡套出話來,絕對是困難的事,他似乎是個難纏的人物。

    和他談話時,可不能像今天對待梅田八郎時一樣,一定得更謹慎才行。

    如果我要當面拆穿他說的話隻有兇手本人才知道的話,就必須先去證明某些事是除了兇手之外沒有人知道。

    不過,安川是他的朋友,而安川也認識平吉,如果到時候他說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安川告訴他的,那我也無可奈何。

    不管怎麼說,安川民雄确實可以成為吉田秀彩的擋箭牌。

     回到西京極的公寓時,十點已過。

    禦手洗還沒回來,江本一個人在看電視。

    我拿出從明治村買回來的土産,當作借車子的謝禮。

    兩個人談了一下明治村,我就被睡魔擊倒,鋪好我和禦手洗兩個人的床後,就進被窩裡夢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