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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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紅了,揉着眼淚鼻涕,一塌糊塗:“夫人,夫人别……” 花深深将她扯進裡屋,又探頭沖鄭願眨眨眼睛:“你站你的櫃台,我陪海姬姐姐說會子話。

    ” 鄭願除了苦笑,還能幹什麼? “袁震”就是鄭願、鄭願就在此地的消息,不一會兒已傳遍全鎮。

     這裡雖是陰山,但消息并不閉塞。

     江湖人總有江湖人的辦法,中原武林中發生的事,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

     所以這裡的人都聽說過中原有個年輕人叫鄭願,武功高得沒譜兒,曾暗中殺過許多武功好手,去年四月天香園血戰後,下落不明。

     現在鄭願就隐居在這裡,他們當然感到震驚。

    更令他們吃驚的是,“牛姑娘”居然根本不是鄭願夫婦的對手,而且據說鄭願曾單人獨身殺了東海三神君,是“牛姑娘” 的恩人。

     這個小鎮裡的人,已許多年沒像今天這麼吃驚了。

     若要比殺人數量,這裡不少人都敢和鄭願比一比,但比起“質量”來,可就天差地遠了。

     原先準備嘗嘗美人滋味的男人都廢然而歎,那些女人在知道“牛姑娘”自認為花深深之婢後,更是息了追逐鄭願之心。

     憑鄭願的武功,花深深的毒藥暗器以及“牛姑娘”的忍術和“勢力”,這鎮上還有誰敢去惹他們? 海姬雖以婢女自居,花深深知一直叫她“海姬姐姐”。

     這位“姐姐”在鄭家說話走路都是輕輕的,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的,而且總是搶着做。

     這位“姐姐”總是盡量避着鄭願,實在避不開,都會臊得臉通紅,下颌都能抵着胸脯。

     她每天一早就來做飯,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去,雜貨店的生意,幾乎是她一手包辦了。

    就算花深深生氣趕她走,她也是笑眯眯地不吭聲。

     實在逼急了,她也會走,但不多會兒肯定又會溜進來忙這忙那。

     她對花深深這麼說過:“我發過警,誰替我報了毀家之仇,我就一輩子為他做牛做馬。

    天地神靈可以作證,我海姬發過的誓一定要兌現。

    ” 鄭願有一天實在火透了,大聲道:‘’你總這個樣子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逼走?” 海姬站在花深深背後,低着頭道:“你們到哪裡我也到哪裡,反正我跟定夫人了。

    要趕我走,除非殺了我。

    ” 家裡突然出現個海姬,實在是件很傷腦筋的事情。

    不僅鄭願傷腦筋,花深深也有點頭疼。

     雖然他們絕不願将海姬視為蟬女,但偏偏海姬不願做他們的朋友,偏偏要以婢女自居,偏偏要搶活兒幹。

     花深深頭疼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海姬也是個年輕女入。

    海姬雖然不算漂亮,但她那充滿野性美的身材對花深深實在是種威脅。

     就算花深深知道鄭願和海姬之間不會發生什麼事,但海姬存在一天,這種威脅就一天無法消除。

     她該怎麼辦呢? 花深深非常為難。

     海姬好像也很為難。

    原因也很簡單,她這個“活寶” 現在做了鄭家“下人”,就沒功夫去安撫她原先的那十二條光棍護衛了。

     不僅僅是沒功夫,而且沒興趣。

     這十二條光棍都是精壯火爆的小夥子,又都很有幾下功夫,都有虎狼的禀性,現在海姬離開了他們,他們怎麼能不生氣。

     該怎麼打發這些原先“揮之即去、招之即來”現在又“不招即來、揮不之去”的光棍們呢? 這實實在在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不過海姬并沒有為難太久,她畢竟還是個很有辦法的女人。

     也不知她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反正那些想去雜貨店鬧事的光棍們一個一個都堪旗息鼓,老老實實另找“出路” 去了。

     就算是這樣,海姬也還是很為難——為其它事為難。

     其實這“其它事”也隻是一件——她如何才能在雜貨店裡找到自己的位置。

     海姬是個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蠻細的女人,她當然看得出來鄭願的無奈和花深深的煩惱。

     她當然知道花深深心裡想什麼。

    “卧榻之側,豈容他入酣睡?”花深深一定很擔心她會勾引鄭願。

     這種處境的确使海姬覺得很難堪、很不自在、很别扭、很不舒服。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就算再尴尬再别扭,她也必須“賴”着不走。

     她就是想勾引鄭願,就算她明知這很難,她也必須知難而上。

     機會是要靠自己創造的,而她就必須創造機會勾引鄭願。

     她要得到他,她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