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回 釋亮祖望風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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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昨日城樓鼓角頻,今朝意氣轉相親。

     清樽細菊堪銷夜,匕首胡霜且共論。

     九月衣裳同在客,千江烽火遠愁人。

     勸君莫灑憂時淚,帝座中天色正新。

     那常遇春看了朱亮祖慷慨就死,便轉念道:“有如此好漢!”因對衆将說:“昔日張翼德釋嚴顔,後來有收蜀之功;我欲釋彼,以取江西如何?”衆将曰:“常元帥既然惜才,有何不可!”遇春急命且寬亮祖轉來,就下帳解了縛索,問說:“朱公肯為我用否?”亮祖回說:“生則盡力,死則死耳!”遇春急喚取上等衣冠來,與亮祖穿戴了,就說:“将軍智勇無雙,英雄蓋世,請上座指教,以開茅塞。

    ”飲酒間,卻把江南、江北攻取州郡的事情訪問。

     亮祖初次也謙讓了一會,後見遇春虛心,便說:“江南、江北十分地面,群雄已分據八九,若欲攻打,必由馬馱沙清山縣而入。

    今馬馱沙一帶,俱屬某管轄,料用一紙文書可定之。

    ”本日極歡而罷。

    次早,亮祖打發各處文書,寫出“主公德化,一一招降”去訖。

    卻有徐達領兵與遇春相會。

    遇春便領亮祖相見,商議攻取鎊處城池。

    就把取甯國、收亮祖事情,申報金陵不題。

     且說張士誠見朱兵克取鎮江、常州、廣德、江一陰一、宜興、長興等處,心中甚是驚恐。

    欲與親戰,又恐不利,統集多官計較。

    恰有丞相畈畷N奏說: “自古倡霸業者,國先滅亡。

    今朱某占據金陵,天下群雄皆懷不平。

    殿下可以書交結田豐、方國珍、陳友諄、徐壽輝、劉福通,約同起兵讨伐,成功之日,分土為王,群雄必來合應。

    再一面修表到元朝納款,許以歲納金币若幹,元必納受,那時即顯暴金陵僭竊之罪,要他興兵來攻,然後我國乘他虛憊,一鼓而取之,失去州郡,可複得矣。

    ”士誠大喜,因修書遣使,各處構兵去訖。

     且說順帝一日坐朝,恰有飛報說:“朱亮祖失守了甯國,亦投附了金陵,且勾引馬馱沙、池州、潛山等處一帶,亦皆投順。

    ”正在煩惱,忽報張士誠遣使奉表到來,即命宣入,拆開看曰: 浙西張士誠死罪上言:臣竄伏東南,豈敢征圖,實謀全命。

    恒思前事,疾首痛心。

    臣今一洗前愆,願承新命。

    敬具明珠一斛、象牙二雙修獻。

    再啟:東南盜賊蜂屯,若金陵朱某,尤為罪首。

    據名都,奪上郡,誘納逃亡,事難縷悉。

    伏願大張神武,命将征兇,臣願先驅以清肘腋,不勝戰栗之至。

     順帝看罷,與衆官參議。

    隻見淮王帖木兒說:“此乃士誠挾詐之計。

    臣聞士誠為金陵所困,不過欲陛下代彼報仇耳。

    我兵一動,彼必乘力去取金陵,不如将計就計,許以發兵,便征他軍糧一百萬石。

    一來不費軍資,二來且示朝廷不被其詐,方一舉兩全也。

    ”順帝又說:“不起士誠疑心麼?”帖木兒再奏:“今士誠已僭稱吳王,陛下可賜以龍袍、玉帶、玉印,敕為吳王,使他威鎮群雄,他必傾心不疑,樂輸糧米矣。

    ”帝允奏,即命指揮一毛一守郎赍诏及什物,同吳使到蘇州,冊立士誠為吳王。

     一毛一守郎銜命出京,不一日來到鄂郡,又名武昌,即三江夏口。

    當先一彪人馬,十分雄猛,為首的高叫說:“來者何人?”一毛一守郎說了前情。

    那人說: “我是江州蕲王徐壽輝大元帥陳友諒。

    吾王正欲即皇帝位,龍袍等物,可将與我!”一毛一守郎不應。

    友諒縱馬向前,把守郎一刀斬訖。

    正是: 一奸一臣用計才舒手,天使無心卻沒頭。

     衆軍士見殺了守郎,就将什物送與友諒。

    友諒回到江州,入城見了徐壽輝,具言得龍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