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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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整整兩天過去了，堅迪柏雖然感到憤怒，心情卻并不怎麼沉重。
審判竟然并未立即舉行，實在沒有什麼道理。
假使他毫無準備，假使他需要時間，那麼他可以确定，他們一定早就逼他出庭。
可是自從擊敗騾之後，第二基地從未面臨更嚴重的危機。
因此他們故意拖延時間，目的隻是要激怒他。
他們的确激怒他了。
謝頓在上，這隻會使他的反擊更加強力，他已經下定這個決心。
他環顧四周，休息室中空無一人，兩天來都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他已是待罪之身，是一個即将遭到革職的發言者。
在第二基地五個世紀的曆史中，這将是史無前例的創舉。
他将遭到罷黜的處分，貶為一名普通而平凡的第二基地分子。
其實，身為第二基地分子便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何況堅迪柏在遭到糾舉後，也許仍能保有一個可敬的頭銜。
然而，一位曾經擔任過發言者的人被貶到那樣的地位，可又另當别論了。
不過這種事并不會發生，堅迪柏憤憤地想，雖然兩天以來，周圍的人都在回避他。
隻有蘇拉·諾微态度始終不變，但那是由于她太過憨直，不了解目前的狀況。
對她而言，堅迪柏仍舊是她的&ldquo師傅&rdquo。
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喜歡她的奉承，不禁十分惱怒。
每當她流露出崇敬的目光，他便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一想到這種反應，堅迪柏就覺得羞愧。
難道自己對那麼小的恩惠，都變得如此感激不已嗎？ 一名書記從會議廳走出來，告訴堅迪柏圓桌會議請他出席，他馬上昂首闊步走進去。
堅迪柏對這位書記有很深刻的認識：他對每一位發言者應當受到何等殷勤侍奉，心裡有個精确無比的标準。
此時此刻，堅迪柏受到的待遇差到極點。
即使隻是一名書記，也認為他等于已被定罪。
其他的發言者全部圍桌而坐，他們身穿開庭專用的黑袍，表情分外嚴肅。
第一發言者桑帝斯看起來有點不自在，但他還是避免顯露絲毫友善的表情。
而三位女性發言者之一的德拉米，甚至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第一發言者開始說：&ldquo史陀·堅迪柏，身為發言者的你，由于行為不當而遭到了糾舉。
你曾經當着我們的面，以含糊的言語，指控圓桌會議有人涉嫌叛逆與謀殺，卻提不出任何實證。
你曾經提議要所有的第二基地分子&mdash&mdash包括第一發言者與每一位發言者&mdash&mdash全都接受徹底的精神結構分析，以确定究竟何人不再可信。
這種言行足以分化我們的社會，破壞我們的團結，第二基地将因此無法控制複雜而帶有潛在敵意的銀河，更無法确保第二帝國能夠如期建立。
&ldquo這些犯了大忌的言語，既然我們都親耳聽到過，我就略去宣讀正式起訴書的程序。
因此，我們直接進入下一個程序。
史陀·堅迪柏發言者，你有任何答辯嗎？&rdquo 這時德拉米仍然沒有望向堅迪柏，隻是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堅迪柏說：&ldquo如果能将事實視同辯詞，那我就有話要說。
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我們的安全體系出現漏洞。
可能已經有一個乃至數個第二基地分子，遭到外在精神力量的控制&mdash&mdash在座諸位也不例外&mdash&mdash這就對第二基地造成空前的危機。
如果說，諸位急于舉行這場審判，真是因為不敢浪費時間，那麼諸位可能也模糊地體察到了嚴重性。
可是，倘若果真如此，在我正式要求立即舉行審判之後，你們為何又拖延了兩天？在此我特别聲明，正是由于這個緻命的危機，我才不得不說出那番惹禍的話。
我如果不這樣做，才真的不配當一名發言者。
&rdquo &ldquo他隻是在重複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第一發言者。
&rdquo德拉米輕聲說。
堅迪柏的座位被刻意搬動過，使他比其他人距離圓桌更遠，代表他已經矮了一截。
他索性将座椅再往後挪，仿佛自己毫不在乎，然後猛然起立。
他說：&ldquo你們是否準備不顧法定程序，此刻便要定我的罪，還是準許我提出詳細的答辯？&rdquo 第一發言者答道：&ldquo這并非一個沒有法律根據的集會，發言者。
由于沒有多少前例可循，我們願意采取傾向你的立場，因為大家都明白，如果我們這些平凡的心靈，有可能偏離絕對的公正，那麼甯可讓罪人逍遙法外，也要避免冤枉任何無辜。
因此之故，盡管目前這件案子事關重大，絕不能讓罪嫌輕易過關，我們仍準許你依照自己的方式陳述辯詞，而且你有充分的時間，直到包括本席在内，&rdquo這幾個字他特别提高音量，&ldquo全體一緻決意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rdquo 堅迪柏說：&ldquo那麼，我首先向諸位報告，最近被逐出端點星的第一基地人葛蘭·崔維茲&mdash&mdash第一發言者和我都相信，他就是那個潛在危機的先頭部隊&mdash&mdash他所駕駛的太空船，突然無緣無故轉向了。
&rdquo &ldquo發言者應公布情報來源，&rdquo德拉米輕聲說，&ldquo發言者怎麼會知道的？&rdquo根據她的語調判斷，她口中的&ldquo發言者&rdquo并不是指他的頭銜。
&ldquo我是從第一發言者那裡獲悉這個消息的，&rdquo堅迪柏說，&ldquo可是我自己也查證過。
然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由于我對會議廳的安全防範不太放心，請準許我對情報來源保密。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對于這個動議，本席暫時不作裁決。
讓我們暫且不過問情報來源，繼續進行原先的程序。
不過，假如圓桌會議決議要獲得答案，堅迪柏發言者不得拒絕。
&rdquo 德拉米又說：&ldquo倘若這位發言者不願提供答案，那麼我想唯一合理的假設，就是他手下有一名特工&mdash&mdash一名他私下雇用、無需對圓桌會議負責的特務。
這樣的特工，是否會遵守第二基地的行為規範，我們實在無法确定。
&rdquo 第一發言者有點不高興地說：&ldquo你的言外之意我全明白了，德拉米發言者，不需要再一字一句說給我聽。
&rdquo &ldquo我提到這一點，隻是想列入記錄，第一發言者，因為這樣等于罪上加罪，而在原先的糾舉案中并沒有這一條。
我想順便提一下，糾舉議案一直未曾逐條宣讀。
我正式提議，将這一條也加進去。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請書記将這一條加上，等到适當的時候，再來修飾正式的措辭。
堅迪柏發言者，&rdquo至少他是指堅迪柏的頭銜，&ldquo你這麼答辯其實是在幫倒忙，請繼續。
&rdquo 于是堅迪柏說：&ldquo這位崔維茲不但飛向意料之外的目标，飛行速度也是前所未見的。
根據我的情報&mdash&mdash這點連第一發言者也還不知道&mdash&mdash他在不到一小時内，走了将近一萬秒差距。
&rdquo &ldquo通過一次躍遷？&rdquo某位發言者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
&ldquo通過将近三十次躍遷，一次接着一次，中間根本沒有任何停頓，&rdquo堅迪柏答道，&ldquo這比單獨一次躍遷更加難以想象。
我們現在即使找到他的下落，也需要花一段時間才跟得上；萬一被他發覺，而他又有心逃脫，我們就不可能再追上他。
你們卻把時間花在糾舉案這種遊戲上&mdash&mdash隻為了幫這個案子添油加醋，就讓兩天的時間白白溜走。
&rdquo 第一發言者勉力隐藏起惱怒。
&ldquo請告訴我們，堅迪柏發言者，你認為這代表什麼意義。
&rdquo &ldquo這就是一個警訊，第一發言者，代表第一基地的科技突飛猛進，如今他們比普芮姆·帕佛的時代強大太多了。
萬一他們發現我們，又能自由采取行動，我們絕對無法對抗。
&rdquo 德拉米發言者突然起立發言：&ldquo第一發言者，我們把時間都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不該被這種&lsquo老掉牙的曲速故事&rsquo吓到。
不論第一基地的機械裝置如何驚人，反正一旦危機來臨，他們的心靈都會在我們控制之下。
&rdquo &ldquo你對這點有何解釋，堅迪柏發言者？&rdquo第一發言者問道。
&ldquo等一下我們自然會讨論到心靈的問題。
此刻我隻想強調，第一基地的科技力量不但占了絕對優勢，而且還在持續增強。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開始陳述下一條，堅迪柏發言者。
我必須告訴你，你的第一條答辯，我認為與糾舉案本身并沒有太大關聯。
&rdquo 根據圓桌會議其他成員的動作與姿勢，他們全部贊成這個說法。
堅迪柏說：&ldquo我這就跳到下一條。
在這趟旅程中，崔維茲還有一個同伴，&rdquo他頓了頓，在心中搜尋着那個名字，&ldquo一個名叫詹諾夫·裴洛拉特的人。
他是一個沒什麼作用的學者，一生緻力于探讨有關地球的神話與傳說。
&rdquo 德拉米說：&ldquo你對他這個人那麼清楚嗎？我猜，又是那個秘密情報來源提供的？&rdquo她俨然成了這次審判的檢察官，顯出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ldquo沒錯，我對他這個人的确那麼清楚。
&rdquo堅迪柏冷冷地答道，&ldquo幾個月前，端點市長，一位精力充沛而能幹的女性，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對這名學者産生興趣，我也理所當然開始注意他。
我并未将這些情報據為己有，我所獲得的所有情報，全都轉呈了第一發言者。
&rdquo &ldquo我可以證明這件事。
&rdquo第一發言者低聲說。
一名年老的發言者問道：&ldquo你所謂的地球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傳說中常常提到的起源世界？也就是在舊帝國時代，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題目？&rdquo 堅迪柏點了點頭。
&ldquo根據德拉米發言者的說法，的确是&lsquo老掉牙的曲速故事&rsquo中常提到的地球。
我懷疑裴洛拉特的夢想，是要到川陀的銀河圖書館來，仔細查閱有關地球的資料。
因為他在端點星上，無法借着館際合作借閱這裡的藏書。
&ldquo當他和崔維茲從端點星出發時，他一定以為畢生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我們原來也在等待這兩個人，期望借着這個機會查清他們的底細，這是為了我們本身着想。
結果，諸位現在都已經知道，他們不會來了。
他們改變了目的地，我們還不清楚他們準備去哪裡，也還不了解他們為何這樣做。
&rdquo 德拉
審判竟然并未立即舉行，實在沒有什麼道理。
假使他毫無準備，假使他需要時間，那麼他可以确定，他們一定早就逼他出庭。
可是自從擊敗騾之後，第二基地從未面臨更嚴重的危機。
因此他們故意拖延時間，目的隻是要激怒他。
他們的确激怒他了。
謝頓在上，這隻會使他的反擊更加強力，他已經下定這個決心。
他環顧四周，休息室中空無一人，兩天來都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他已是待罪之身，是一個即将遭到革職的發言者。
在第二基地五個世紀的曆史中，這将是史無前例的創舉。
他将遭到罷黜的處分，貶為一名普通而平凡的第二基地分子。
其實，身為第二基地分子便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何況堅迪柏在遭到糾舉後，也許仍能保有一個可敬的頭銜。
然而，一位曾經擔任過發言者的人被貶到那樣的地位，可又另當别論了。
不過這種事并不會發生，堅迪柏憤憤地想，雖然兩天以來，周圍的人都在回避他。
隻有蘇拉·諾微态度始終不變，但那是由于她太過憨直，不了解目前的狀況。
對她而言，堅迪柏仍舊是她的&ldquo師傅&rdquo。
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喜歡她的奉承，不禁十分惱怒。
每當她流露出崇敬的目光，他便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一想到這種反應，堅迪柏就覺得羞愧。
難道自己對那麼小的恩惠，都變得如此感激不已嗎？ 一名書記從會議廳走出來，告訴堅迪柏圓桌會議請他出席，他馬上昂首闊步走進去。
堅迪柏對這位書記有很深刻的認識：他對每一位發言者應當受到何等殷勤侍奉，心裡有個精确無比的标準。
此時此刻，堅迪柏受到的待遇差到極點。
即使隻是一名書記，也認為他等于已被定罪。
其他的發言者全部圍桌而坐，他們身穿開庭專用的黑袍，表情分外嚴肅。
第一發言者桑帝斯看起來有點不自在，但他還是避免顯露絲毫友善的表情。
而三位女性發言者之一的德拉米，甚至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第一發言者開始說：&ldquo史陀·堅迪柏，身為發言者的你，由于行為不當而遭到了糾舉。
你曾經當着我們的面，以含糊的言語，指控圓桌會議有人涉嫌叛逆與謀殺，卻提不出任何實證。
你曾經提議要所有的第二基地分子&mdash&mdash包括第一發言者與每一位發言者&mdash&mdash全都接受徹底的精神結構分析，以确定究竟何人不再可信。
這種言行足以分化我們的社會，破壞我們的團結，第二基地将因此無法控制複雜而帶有潛在敵意的銀河，更無法确保第二帝國能夠如期建立。
&ldquo這些犯了大忌的言語，既然我們都親耳聽到過，我就略去宣讀正式起訴書的程序。
因此，我們直接進入下一個程序。
史陀·堅迪柏發言者，你有任何答辯嗎？&rdquo 這時德拉米仍然沒有望向堅迪柏，隻是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堅迪柏說：&ldquo如果能将事實視同辯詞，那我就有話要說。
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我們的安全體系出現漏洞。
可能已經有一個乃至數個第二基地分子，遭到外在精神力量的控制&mdash&mdash在座諸位也不例外&mdash&mdash這就對第二基地造成空前的危機。
如果說，諸位急于舉行這場審判，真是因為不敢浪費時間，那麼諸位可能也模糊地體察到了嚴重性。
可是，倘若果真如此，在我正式要求立即舉行審判之後，你們為何又拖延了兩天？在此我特别聲明，正是由于這個緻命的危機，我才不得不說出那番惹禍的話。
我如果不這樣做，才真的不配當一名發言者。
&rdquo &ldquo他隻是在重複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第一發言者。
&rdquo德拉米輕聲說。
堅迪柏的座位被刻意搬動過，使他比其他人距離圓桌更遠，代表他已經矮了一截。
他索性将座椅再往後挪，仿佛自己毫不在乎，然後猛然起立。
他說：&ldquo你們是否準備不顧法定程序，此刻便要定我的罪，還是準許我提出詳細的答辯？&rdquo 第一發言者答道：&ldquo這并非一個沒有法律根據的集會，發言者。
由于沒有多少前例可循，我們願意采取傾向你的立場，因為大家都明白，如果我們這些平凡的心靈，有可能偏離絕對的公正，那麼甯可讓罪人逍遙法外，也要避免冤枉任何無辜。
因此之故，盡管目前這件案子事關重大，絕不能讓罪嫌輕易過關，我們仍準許你依照自己的方式陳述辯詞，而且你有充分的時間，直到包括本席在内，&rdquo這幾個字他特别提高音量，&ldquo全體一緻決意你已經說得夠多了。
&rdquo 堅迪柏說：&ldquo那麼，我首先向諸位報告，最近被逐出端點星的第一基地人葛蘭·崔維茲&mdash&mdash第一發言者和我都相信，他就是那個潛在危機的先頭部隊&mdash&mdash他所駕駛的太空船，突然無緣無故轉向了。
&rdquo &ldquo發言者應公布情報來源，&rdquo德拉米輕聲說，&ldquo發言者怎麼會知道的？&rdquo根據她的語調判斷，她口中的&ldquo發言者&rdquo并不是指他的頭銜。
&ldquo我是從第一發言者那裡獲悉這個消息的，&rdquo堅迪柏說，&ldquo可是我自己也查證過。
然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由于我對會議廳的安全防範不太放心，請準許我對情報來源保密。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對于這個動議，本席暫時不作裁決。
讓我們暫且不過問情報來源，繼續進行原先的程序。
不過，假如圓桌會議決議要獲得答案，堅迪柏發言者不得拒絕。
&rdquo 德拉米又說：&ldquo倘若這位發言者不願提供答案，那麼我想唯一合理的假設，就是他手下有一名特工&mdash&mdash一名他私下雇用、無需對圓桌會議負責的特務。
這樣的特工，是否會遵守第二基地的行為規範，我們實在無法确定。
&rdquo 第一發言者有點不高興地說：&ldquo你的言外之意我全明白了，德拉米發言者，不需要再一字一句說給我聽。
&rdquo &ldquo我提到這一點，隻是想列入記錄，第一發言者，因為這樣等于罪上加罪，而在原先的糾舉案中并沒有這一條。
我想順便提一下，糾舉議案一直未曾逐條宣讀。
我正式提議，将這一條也加進去。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請書記将這一條加上，等到适當的時候，再來修飾正式的措辭。
堅迪柏發言者，&rdquo至少他是指堅迪柏的頭銜，&ldquo你這麼答辯其實是在幫倒忙，請繼續。
&rdquo 于是堅迪柏說：&ldquo這位崔維茲不但飛向意料之外的目标，飛行速度也是前所未見的。
根據我的情報&mdash&mdash這點連第一發言者也還不知道&mdash&mdash他在不到一小時内，走了将近一萬秒差距。
&rdquo &ldquo通過一次躍遷？&rdquo某位發言者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
&ldquo通過将近三十次躍遷，一次接着一次，中間根本沒有任何停頓，&rdquo堅迪柏答道，&ldquo這比單獨一次躍遷更加難以想象。
我們現在即使找到他的下落，也需要花一段時間才跟得上；萬一被他發覺，而他又有心逃脫，我們就不可能再追上他。
你們卻把時間花在糾舉案這種遊戲上&mdash&mdash隻為了幫這個案子添油加醋，就讓兩天的時間白白溜走。
&rdquo 第一發言者勉力隐藏起惱怒。
&ldquo請告訴我們，堅迪柏發言者，你認為這代表什麼意義。
&rdquo &ldquo這就是一個警訊，第一發言者，代表第一基地的科技突飛猛進，如今他們比普芮姆·帕佛的時代強大太多了。
萬一他們發現我們，又能自由采取行動，我們絕對無法對抗。
&rdquo 德拉米發言者突然起立發言：&ldquo第一發言者，我們把時間都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不該被這種&lsquo老掉牙的曲速故事&rsquo吓到。
不論第一基地的機械裝置如何驚人，反正一旦危機來臨，他們的心靈都會在我們控制之下。
&rdquo &ldquo你對這點有何解釋，堅迪柏發言者？&rdquo第一發言者問道。
&ldquo等一下我們自然會讨論到心靈的問題。
此刻我隻想強調，第一基地的科技力量不但占了絕對優勢，而且還在持續增強。
&rdquo 第一發言者說：&ldquo開始陳述下一條，堅迪柏發言者。
我必須告訴你，你的第一條答辯，我認為與糾舉案本身并沒有太大關聯。
&rdquo 根據圓桌會議其他成員的動作與姿勢，他們全部贊成這個說法。
堅迪柏說：&ldquo我這就跳到下一條。
在這趟旅程中，崔維茲還有一個同伴，&rdquo他頓了頓，在心中搜尋着那個名字，&ldquo一個名叫詹諾夫·裴洛拉特的人。
他是一個沒什麼作用的學者，一生緻力于探讨有關地球的神話與傳說。
&rdquo 德拉米說：&ldquo你對他這個人那麼清楚嗎？我猜，又是那個秘密情報來源提供的？&rdquo她俨然成了這次審判的檢察官，顯出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ldquo沒錯，我對他這個人的确那麼清楚。
&rdquo堅迪柏冷冷地答道，&ldquo幾個月前，端點市長，一位精力充沛而能幹的女性，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對這名學者産生興趣，我也理所當然開始注意他。
我并未将這些情報據為己有，我所獲得的所有情報，全都轉呈了第一發言者。
&rdquo &ldquo我可以證明這件事。
&rdquo第一發言者低聲說。
一名年老的發言者問道：&ldquo你所謂的地球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傳說中常常提到的起源世界？也就是在舊帝國時代，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題目？&rdquo 堅迪柏點了點頭。
&ldquo根據德拉米發言者的說法，的确是&lsquo老掉牙的曲速故事&rsquo中常提到的地球。
我懷疑裴洛拉特的夢想，是要到川陀的銀河圖書館來，仔細查閱有關地球的資料。
因為他在端點星上，無法借着館際合作借閱這裡的藏書。
&ldquo當他和崔維茲從端點星出發時，他一定以為畢生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我們原來也在等待這兩個人，期望借着這個機會查清他們的底細，這是為了我們本身着想。
結果，諸位現在都已經知道，他們不會來了。
他們改變了目的地，我們還不清楚他們準備去哪裡，也還不了解他們為何這樣做。
&rdquo 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