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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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很可能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rdquo &ldquo請問你是否相信，布拉諾市長&mdash&mdash&rdquo崔維茲轉過身來，面對着台下一排排的議員。
所有的議員似乎不約而同屏住了氣息，好像在靜待這場對決的結果。
&ldquo請問你們是否相信，各位議員同仁，其實，我們有理由懷疑謝頓計劃根本不存在？&rdquo &ldquo今天，大家還親眼目睹它在運作。
&rdquo布拉諾市長說。
随着崔維茲的口氣愈來愈慷慨激昂，她的聲音反倒愈來愈平靜。
&ldquo正是因為我們今天還看到它在運作，各位議員先生女士，所以我們看得出來，我們一直被動相信的謝頓計劃，根本不可能存在。
&rdquo &ldquo崔維茲議員，你違反了議事程序，我不準你再繼續大發謬論。
&rdquo &ldquo市長，身為議員，我有這樣的特權。
&rdquo &ldquo議員先生，你的特權已經被褫奪了。
&rdquo &ldquo你不能褫奪這項特權。
你剛才提出的對于言論自由的限制，本身并不具備法律效力。
這項提案尚未經過議會表決，市長，何況即使表決通過，我仍有權質疑它的合法性。
&rdquo &ldquo褫奪你的特權，議員先生，和我保護謝頓計劃的提議無關。
&rdquo &ldquo那麼，又是憑什麼呢？&rdquo &ldquo有人指控你意圖叛變，議員先生。
為了表示對議會的尊重，我不希望在議會廳中逮捕你。
不過，安全局的人正等在門口，一旦你離開議場，他們會立刻将你扣押。
我現在請你乖乖退席，你如果輕舉妄動，當然就會被視為現行犯，安全局的人就會進入議會廳。
我相信，你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rdquo 崔維茲皺起眉頭，大廳中則是一片死寂。
難道大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隻有他和康普兩人例外？他轉頭望向出口，什麼也沒看到，但他确信布拉諾市長并非虛張聲勢。
他火冒三丈，結結巴巴地說：&ldquo我代&hellip&hellip代表一群重要的選民，布拉諾市長&hellip&hellip&rdquo &ldquo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對你感到失望。
&rdquo &ldquo你有什麼證據，對我提出如此荒謬的指控？&rdquo &ldquo我在适當時機自然會提出來，但我能向你保證，我們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
你是個極為魯莽的年輕人，但你應該了解一件事實，即使你的朋友，也不會願意加入你的叛變行動。
&rdquo 崔維茲猛地轉身面對康普，隻見那對藍眼睛直勾勾瞪着自己。
布拉諾市長又以平靜的口氣說：&ldquo我請在場所有人士作證，在我剛才進行陳述時，崔維茲議員轉身向康普議員望去。
你現在願意退席了嗎，議員先生？還是說，你要強迫我們在議場拘捕你，令你尊嚴盡失？&rdquo 葛蘭·崔維茲立即轉身，沿着台階一步步走到出口。
他剛跨出議會廳，就有兩名身穿制服、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一左一右将他夾在中間。
赫拉·布拉諾冷冷地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微嚅動：&ldquo笨蛋！&rdquo 03 自從布拉諾市長掌權之後，裡奧諾·柯代爾就一直擔任安全局局長這個職務。
這并不是一件會累壞人的工作，他時常喜歡這樣講，可是他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當然誰也無法确定。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但是這點不一定有任何意義。
他看上去相當和藹可親，這對他的工作有莫大的助益。
他的身高在一般标準以下，體重卻在一般标準之上，留着兩撇濃密的胡子（極少有端點星公民這樣做），但現在大多已經由灰轉白；他的眼睛是淺棕色，黃褐色的制服胸口處繡着一個原色的識别标志。
他說：&ldquo坐下來，崔維茲，讓我們盡量維持友善的态度。
&rdquo &ldquo友善的态度？跟一名叛徒？&rdquo崔維茲将兩根拇指勾在寬腰帶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ldquo你隻是&lsquo被控&rsquo為叛徒。
我們還沒有進步到起訴就等于定罪的地步，即使指控來自市長本人也不例外；我相信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而我的工作，就是要盡我所能還你清白。
我非常希望在尚未造成任何傷害之前&mdash&mdash或許你的尊嚴是唯一例外&mdash&mdash就能讓這件事圓滿收場，以免不得不舉行一場公開審判。
我希望你也同意這一點。
&rdquo 崔維茲并未軟化，他說：&ldquo我們不必彼此賣乖了。
你的工作就是将我&lsquo視為&rsquo叛徒，用這個前提來審訊我。
但我并不是叛徒，我也認為沒有必要在你面前為自己辯護。
你又何必一直想要證明在為我着想呢？&rdquo &ldquo原則上，我絕無此意。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如今權力掌握在我這邊，而你卻一無所有。
因此，發問權在我而不在你。
萬一有一天，有人懷疑我不忠或意圖叛變，我相信自己馬上會被人取代，然後便會有人來審訊我。
那個時候，我衷心希望那個審訊我的人，至少能夠像我對你這般客氣。
&rdquo &ldquo你又打算如何對待我呢？&rdquo &ldquo我想我可以做到如同朋友和平輩那樣，但希望你也這樣對我。
&rdquo &ldquo我該請你喝杯酒嗎？&rdquo崔維茲用挖苦的口吻說。
&ldquo等會兒吧，現在，請你先坐下。
我是以朋友的态度這樣說的。
&rdquo 崔維茲遲疑片刻，便坐了下來，任何敵對的态度似乎都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ldquo現在要怎樣？&rdquo他問。
&ldquo現在，我可否請你誠懇地、仔細地回答我一些問題，完全不作任何規避？&rdquo &ldquo假如我不肯呢？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威脅？心靈探測器嗎？&rdquo &ldquo我相信不至于。
&rdquo &ldquo我也相信不至于，因為我是一名議員。
假使你們那麼做，結果隻會證明我的清白。
等到我無罪開釋之後，我就會結束你的政治生命，也許連市長也一并趕下台。
這樣想來，或許讓你用心靈探測器整我一下相當值得。
&rdquo 柯代爾皺着眉，輕輕搖了搖頭。
&ldquo使不得，使不得。
那很可能使你的腦部受到嚴重損傷，有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療養。
你犯不着冒這個險，絕對不值得！你也知道，有些時候，假如強行使用心靈探測器&hellip&hellip&rdquo &ldquo柯代爾，你在威脅我？&rdquo &ldquo崔維茲，我隻是就事論事&mdash&mdash議員先生，請你不要誤解。
如果必須使用心靈探測器，我絕不會猶豫。
即使你是無辜的，你也無權追索任何補償。
&rdquo &ldquo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rdquo 柯代爾打開辦公桌上的一個開關，然後說：&ldquo我的問話和你的回答，都會以錄音和錄影的方式保存下來。
我不希望你說什麼題外話，更不希望你閉口不答。
現在千萬别這麼做，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rdquo &ldquo我當然懂，你隻會錄下你想要的部分。
&rdquo崔維茲用輕蔑的口氣說。
&ldquo沒錯，不過，請你别誤會。
我不會扭曲你的任何一句話，我隻會加以取舍，如此而已。
你知道哪些話對我沒用，相信你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
&rdquo &ldquo等着瞧吧。
&rdquo &ldquo崔維茲議員，我們有理由認為，&rdquo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頗為正式，表示他已經開始錄音和錄影，&ldquo你曾經在某些場合公開聲明，你不相信謝頓計劃的存在。
&rdquo 崔維茲緩緩答道：&ldquo假如我在不少場合，曾經公開大聲疾呼，你還需要我再說些什麼呢？&rdquo &ldquo議員先生，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詭辯上。
你該知道，我需要的隻是你在絕對清醒，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之下，親口坦承這件事情。
而在我們的錄音
&rdquo &ldquo請問你是否相信，布拉諾市長&mdash&mdash&rdquo崔維茲轉過身來，面對着台下一排排的議員。
所有的議員似乎不約而同屏住了氣息，好像在靜待這場對決的結果。
&ldquo請問你們是否相信，各位議員同仁，其實，我們有理由懷疑謝頓計劃根本不存在？&rdquo &ldquo今天，大家還親眼目睹它在運作。
&rdquo布拉諾市長說。
随着崔維茲的口氣愈來愈慷慨激昂，她的聲音反倒愈來愈平靜。
&ldquo正是因為我們今天還看到它在運作，各位議員先生女士，所以我們看得出來，我們一直被動相信的謝頓計劃，根本不可能存在。
&rdquo &ldquo崔維茲議員，你違反了議事程序，我不準你再繼續大發謬論。
&rdquo &ldquo市長，身為議員，我有這樣的特權。
&rdquo &ldquo議員先生，你的特權已經被褫奪了。
&rdquo &ldquo你不能褫奪這項特權。
你剛才提出的對于言論自由的限制，本身并不具備法律效力。
這項提案尚未經過議會表決，市長，何況即使表決通過，我仍有權質疑它的合法性。
&rdquo &ldquo褫奪你的特權，議員先生，和我保護謝頓計劃的提議無關。
&rdquo &ldquo那麼，又是憑什麼呢？&rdquo &ldquo有人指控你意圖叛變，議員先生。
為了表示對議會的尊重，我不希望在議會廳中逮捕你。
不過，安全局的人正等在門口，一旦你離開議場，他們會立刻将你扣押。
我現在請你乖乖退席，你如果輕舉妄動，當然就會被視為現行犯，安全局的人就會進入議會廳。
我相信，你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rdquo 崔維茲皺起眉頭，大廳中則是一片死寂。
難道大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隻有他和康普兩人例外？他轉頭望向出口，什麼也沒看到，但他确信布拉諾市長并非虛張聲勢。
他火冒三丈，結結巴巴地說：&ldquo我代&hellip&hellip代表一群重要的選民，布拉諾市長&hellip&hellip&rdquo &ldquo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對你感到失望。
&rdquo &ldquo你有什麼證據，對我提出如此荒謬的指控？&rdquo &ldquo我在适當時機自然會提出來，但我能向你保證，我們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
你是個極為魯莽的年輕人，但你應該了解一件事實，即使你的朋友，也不會願意加入你的叛變行動。
&rdquo 崔維茲猛地轉身面對康普，隻見那對藍眼睛直勾勾瞪着自己。
布拉諾市長又以平靜的口氣說：&ldquo我請在場所有人士作證，在我剛才進行陳述時，崔維茲議員轉身向康普議員望去。
你現在願意退席了嗎，議員先生？還是說，你要強迫我們在議場拘捕你，令你尊嚴盡失？&rdquo 葛蘭·崔維茲立即轉身，沿着台階一步步走到出口。
他剛跨出議會廳，就有兩名身穿制服、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一左一右将他夾在中間。
赫拉·布拉諾冷冷地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微嚅動：&ldquo笨蛋！&rdquo 03 自從布拉諾市長掌權之後，裡奧諾·柯代爾就一直擔任安全局局長這個職務。
這并不是一件會累壞人的工作，他時常喜歡這樣講，可是他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當然誰也無法确定。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但是這點不一定有任何意義。
他看上去相當和藹可親，這對他的工作有莫大的助益。
他的身高在一般标準以下，體重卻在一般标準之上，留着兩撇濃密的胡子（極少有端點星公民這樣做），但現在大多已經由灰轉白；他的眼睛是淺棕色，黃褐色的制服胸口處繡着一個原色的識别标志。
他說：&ldquo坐下來，崔維茲，讓我們盡量維持友善的态度。
&rdquo &ldquo友善的态度？跟一名叛徒？&rdquo崔維茲将兩根拇指勾在寬腰帶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ldquo你隻是&lsquo被控&rsquo為叛徒。
我們還沒有進步到起訴就等于定罪的地步，即使指控來自市長本人也不例外；我相信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而我的工作，就是要盡我所能還你清白。
我非常希望在尚未造成任何傷害之前&mdash&mdash或許你的尊嚴是唯一例外&mdash&mdash就能讓這件事圓滿收場，以免不得不舉行一場公開審判。
我希望你也同意這一點。
&rdquo 崔維茲并未軟化，他說：&ldquo我們不必彼此賣乖了。
你的工作就是将我&lsquo視為&rsquo叛徒，用這個前提來審訊我。
但我并不是叛徒，我也認為沒有必要在你面前為自己辯護。
你又何必一直想要證明在為我着想呢？&rdquo &ldquo原則上，我絕無此意。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如今權力掌握在我這邊，而你卻一無所有。
因此，發問權在我而不在你。
萬一有一天，有人懷疑我不忠或意圖叛變，我相信自己馬上會被人取代，然後便會有人來審訊我。
那個時候，我衷心希望那個審訊我的人，至少能夠像我對你這般客氣。
&rdquo &ldquo你又打算如何對待我呢？&rdquo &ldquo我想我可以做到如同朋友和平輩那樣，但希望你也這樣對我。
&rdquo &ldquo我該請你喝杯酒嗎？&rdquo崔維茲用挖苦的口吻說。
&ldquo等會兒吧，現在，請你先坐下。
我是以朋友的态度這樣說的。
&rdquo 崔維茲遲疑片刻，便坐了下來，任何敵對的态度似乎都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ldquo現在要怎樣？&rdquo他問。
&ldquo現在，我可否請你誠懇地、仔細地回答我一些問題，完全不作任何規避？&rdquo &ldquo假如我不肯呢？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威脅？心靈探測器嗎？&rdquo &ldquo我相信不至于。
&rdquo &ldquo我也相信不至于，因為我是一名議員。
假使你們那麼做，結果隻會證明我的清白。
等到我無罪開釋之後，我就會結束你的政治生命，也許連市長也一并趕下台。
這樣想來，或許讓你用心靈探測器整我一下相當值得。
&rdquo 柯代爾皺着眉，輕輕搖了搖頭。
&ldquo使不得，使不得。
那很可能使你的腦部受到嚴重損傷，有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療養。
你犯不着冒這個險，絕對不值得！你也知道，有些時候，假如強行使用心靈探測器&hellip&hellip&rdquo &ldquo柯代爾，你在威脅我？&rdquo &ldquo崔維茲，我隻是就事論事&mdash&mdash議員先生，請你不要誤解。
如果必須使用心靈探測器，我絕不會猶豫。
即使你是無辜的，你也無權追索任何補償。
&rdquo &ldquo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rdquo 柯代爾打開辦公桌上的一個開關，然後說：&ldquo我的問話和你的回答，都會以錄音和錄影的方式保存下來。
我不希望你說什麼題外話，更不希望你閉口不答。
現在千萬别這麼做，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rdquo &ldquo我當然懂，你隻會錄下你想要的部分。
&rdquo崔維茲用輕蔑的口氣說。
&ldquo沒錯，不過，請你别誤會。
我不會扭曲你的任何一句話，我隻會加以取舍，如此而已。
你知道哪些話對我沒用，相信你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
&rdquo &ldquo等着瞧吧。
&rdquo &ldquo崔維茲議員，我們有理由認為，&rdquo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頗為正式，表示他已經開始錄音和錄影，&ldquo你曾經在某些場合公開聲明，你不相信謝頓計劃的存在。
&rdquo 崔維茲緩緩答道：&ldquo假如我在不少場合，曾經公開大聲疾呼，你還需要我再說些什麼呢？&rdquo &ldquo議員先生，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詭辯上。
你該知道，我需要的隻是你在絕對清醒，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之下，親口坦承這件事情。
而在我們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