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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詹諾夫·裴洛拉特望着灰暗曙光中的朦胧景色，心中交雜着遺憾與猶疑。
&ldquo我們待的時間還不夠，葛蘭。
這似乎是個既親切又有趣的世界，我希望能再多了解一點。
&rdquo 原本埋首操作電腦的崔維茲擡起頭來，露出一抹苦笑。
&ldquo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們在這顆行星上吃了三頓正餐，風味完全不同，但都是美味佳肴，我真想多吃幾頓呢。
我們也沒遇見幾個女人，而且都是走馬看花。
她們有些看起來相當誘人，嗯，你曉得我心裡想什麼。
&rdquo 裴洛拉特微微皺起鼻頭。
&ldquo喔，我親愛的兄弟。
她們的鞋子簡直像牛鈴铛，衣服五顔六色俗不可耐，還有她們的睫毛，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你注意到她們的睫毛沒有？&rdquo &ldquo你大可相信我注意到了每一件事，詹諾夫。
你讨厭的那些都隻是表象，隻要稍加勸誘，她們就會把臉洗幹淨，而在适當的時候，還會把鞋子和五顔六色通通褪去。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這點我願意相信你，葛蘭。
然而，我是想進一步打探地球的資料。
目前為止，我們聽到的有關地球的說法，沒有一則令人滿意，而且彼此充滿矛盾&mdash&mdash一個人強調放射性，另一個則強調機器人。
&rdquo &ldquo但兩人都說地球已死。
&rdquo &ldquo這倒是真的。
&rdquo裴洛拉特答得很勉強，&ldquo但可能隻有一種說法正确，或者兩種說法都隻有部分正确，或者兩人說的都不是事實。
無論如何，葛蘭，這些傳說隻會讓真相更加撲朔迷離，你聽到這些說法，想必也心癢難熬，忍不住要一探究竟，找出真正的答案。
&rdquo &ldquo沒錯。
&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向銀河中每一顆矮星發誓，你說得沒錯。
然而，我們眼前的問題是蓋娅。
一旦把這件事弄清楚，我們就可以前往地球，或者回到賽協爾來多待些日子。
可是，蓋娅第一優先。
&rdquo 裴洛拉特點了點頭。
&ldquo眼前的問題！如果我們相信昆特瑟茲的說法，死神正在蓋娅恭候我們，我們到底該不該去？&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你會害怕嗎？&rdquo 裴洛拉特猶豫了半天，仿佛在鑽研自己的心靈。
然後，他用相當簡單且實事求是的态度答道：&ldquo我怕，怕死了！&rdquo 崔維茲往椅背上一靠，轉過頭來面對着裴洛拉特。
他也用沉穩而實事求是的态度說：&ldquo詹諾夫，你沒有理由冒這種險。
隻要你說句話，我就讓你留在賽協爾，你可以把自己的行李卸下，并留下一半的信用點。
等我返航的時候，我會再來接你，那時隻要你有興趣，我們再去天狼星區，假如地球真在那裡，我們一定把它找出來。
萬一我一去不返，賽協爾上的基地官員會負責送你回端點星。
老朋友，假如你打算留在此地，我不會感到不舒服。
&rdquo 裴洛拉特猛眨着眼睛，嘴唇緊閉了好一陣子。
然後他才開口，用稍微粗啞的聲音說：&ldquo老朋友？我們認識才多久？差不多一個星期吧？可是我拒絕離去，這是不是很奇怪？我的确很害怕，可是我要留下來陪你。
&rdquo 崔維茲做了一個不明白的手勢。
&ldquo可是為什麼呢？我真的沒有要求你留下。
&rdquo &ldquo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因為&hellip&hellip因為&hellip&hellip葛蘭，我對你有信心，我覺得你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我原本打算去川陀，現在我已經明白，即使真的去了，也可能一無所獲。
是你堅持我們到蓋娅去，蓋娅就一定是銀河的一個重要樞紐，許多事情似乎都跟它有所牽連。
假如這還嫌不夠，葛蘭，我還目睹了你逼迫昆特瑟茲的手段。
那實在是高明的詐術，令他不得不把蓋娅的詳情吐露給你。
總之，我對你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rdquo &ldquo這麼說，你對我真的有信心。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是的，我有信心。
&rdquo 崔維茲按着對方的上臂，似乎在思索該怎麼接口。
最後他終于說：&ldquo詹諾夫，如果我判斷錯誤，讓你我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不可以請你事先原諒我？&rdquo 裴洛拉特答道：&ldquo喔，我親愛的夥伴，你為何這麼問？我是由于個人的因素，才作出這個決定，和你沒有關系。
現在，拜托，我們盡快離開吧。
我的懦弱不知何時會再度發作，讓我羞愧得再也擡不起頭來。
&rdquo &ldquo遵命，詹諾夫。
&rdquo崔維茲道，&ldquo一旦電腦說沒問題，我們第一時間就離開這裡。
這一次，隻要确定大氣層上方沒有其他船艦，我們就要使用重力推進&mdash&mdash垂直上升。
随着周遭大氣變得愈來愈稀薄，我們的速度就會愈來愈快。
要不了一小時，我們就能到太空了。
&rdquo &ldquo太好啦。
&rdquo裴洛拉特一面說，一面捏開一個塑膠咖啡容器的蓋子，開口處幾乎立時冒出熱氣。
他将奶嘴含在口中，開始吸吮容器内的咖啡，同時吸進适量的空氣，将咖啡冷卻到适當的溫度。
崔維茲咧嘴一笑。
&ldquo你已經學會熟練地使用這些東西，稱得上太空老兵了，詹諾夫。
&rdquo 裴洛拉特盯着那個塑膠容器，好一會兒才說：&ldquo既然我們的太空艇可以随意調節重力場，我們當然能用普通的咖啡杯，對不對？&rdquo &ldquo當然，但是你無法讓衆多的太空常客，放棄那些太空專用設備。
&lsquo太空飛鼠&rsquo如果也用普通的咖啡杯，如何顯得跟&lsquo地上爬蟲&rsquo有一大段距離？你看到艙壁和艙頂的那些圓環嗎？兩萬多年來，這種吊環是太空航具不可或缺的配備，但在重力推進的船艦中，吊環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可是它們并未消失。
我敢拿這艘太空艇打賭一杯咖啡，在起飛的時候，太空老兵還是會假裝被壓得窒息；當船艦維持着一個Ｇ，也就是正常重力時，他們卻會拉着吊環蕩來蕩去，仿佛仍舊處于失重狀态。
總之，這兩件事我都敢打賭。
&rdquo &ldquo你在開玩笑。
&rdquo &ldquo嗯，也許有一點，不過凡事都有社會慣性，連科技的進展也不例外。
所以才會有那些沒用的吊環，以及配有奶嘴的杯子。
&rdquo 裴洛拉特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喝他的咖啡。
喝完之後，他才問道：&ldquo我們什麼時候起飛？&rdquo 崔維茲一面開懷大笑，一面說：&ldquo騙倒你啦。
當我談論那些吊環的時候，我們正在起飛，你卻完全沒注意到。
現在，我們已經有一英裡高了。
&rdquo &ldquo你又在唬我。
&rdquo &ldquo看看外面。
&rdquo 裴洛拉特依言照做，然後說：&ldquo可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rdquo &ldquo你本來就不該有感覺。
&rdquo &ldquo我們這樣做不會違規嗎？我是說，我們應該像降落時那樣做螺旋狀飛行，跟着無線電指标盤旋而上，對不對？&rdquo &ldquo我們沒有理由那樣做，詹諾夫。
沒有人會阻攔我們，沒有任何人會。
&rdquo &ldquo降落的時候，你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是兩碼子事。
他們不怎麼歡迎我們到來，卻恨不得列隊歡送我們離去。
&rdquo &ldquo你怎麼這樣講呢，葛蘭？跟我們談到蓋娅的隻有昆特瑟茲一個人，而他曾經央求我們别去。
&rdquo &ldquo你可别相信他，詹諾夫。
他隻是做個樣子罷了，無論如何他也要誘使我們前往蓋娅。
詹諾夫，你說佩服我從他口中詐取内幕的本事，很抱歉，我實在愧不敢當。
即使我什麼也沒做，他終究還是會自動告訴我們。
如果我把耳朵塞起來，他甚至會沖着我大吼大叫。
&rdquo &ldquo你怎麼這樣講呢，葛蘭？這簡直是瘋言瘋語。
&rdquo &ldquo你是指妄想症嗎？是的，我知道。
&rdquo崔維茲轉身面向電腦，專心地将感官延伸出去，然後說：&ldquo我們沒有遭到阻攔，沒有船艦在攔截距離内，也沒有收到任何警告訊号。
&rdquo 他又把身子一轉，對着裴洛拉特說：&ldquo告訴我，詹諾夫，你是如何發現蓋娅的？當我們還在端點星的時候，你就已經曉得蓋娅了。
你知道它位于賽協爾星區，也知道它的名字可說跟地球同義。
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rdquo 裴洛拉特似乎呆住了，他答道：&ldquo如果我還在端點星上的研究室裡面，或許可以翻翻舊檔案。
我可沒有随身帶着所有的東西，例如發現某一項資料的日期，這類記錄就絕對不在身邊。
&rdquo &ldquo好，你想想看。
&rdquo崔維茲繃着臉說，&ldquo賽協爾人自己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他們不願意談論蓋娅的真面目，政府甚至鼓吹迷信，讓這個星區的民衆普遍認為，普通空間中并沒有這樣一顆行星。
其實，我還能告訴你一件事。
注意看！&rdquo 崔維茲再度轉身面對電腦，手指在指令感應闆上輕快掠過，動作熟練、自然而潇灑。
當他将雙手按在掌印上的時候，随即體驗到溫暖的接觸與擁抱。
與此同時，他又像往常一樣，感覺到部分的意識滲了出去。
他說：&ldquo這是電腦記憶庫中的銀河地圖，來自賽協爾的資料還沒有加進去。
我準備讓你看的部分，對應于我們昨晚看到的賽協爾夜空。
&rdquo 整個艙房暗了下來，屏幕上出現一片夜空的景象。
裴洛拉特沉
&ldquo我們待的時間還不夠，葛蘭。
這似乎是個既親切又有趣的世界，我希望能再多了解一點。
&rdquo 原本埋首操作電腦的崔維茲擡起頭來，露出一抹苦笑。
&ldquo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們在這顆行星上吃了三頓正餐，風味完全不同，但都是美味佳肴，我真想多吃幾頓呢。
我們也沒遇見幾個女人，而且都是走馬看花。
她們有些看起來相當誘人，嗯，你曉得我心裡想什麼。
&rdquo 裴洛拉特微微皺起鼻頭。
&ldquo喔，我親愛的兄弟。
她們的鞋子簡直像牛鈴铛，衣服五顔六色俗不可耐，還有她們的睫毛，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你注意到她們的睫毛沒有？&rdquo &ldquo你大可相信我注意到了每一件事，詹諾夫。
你讨厭的那些都隻是表象，隻要稍加勸誘，她們就會把臉洗幹淨，而在适當的時候，還會把鞋子和五顔六色通通褪去。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這點我願意相信你，葛蘭。
然而，我是想進一步打探地球的資料。
目前為止，我們聽到的有關地球的說法，沒有一則令人滿意，而且彼此充滿矛盾&mdash&mdash一個人強調放射性，另一個則強調機器人。
&rdquo &ldquo但兩人都說地球已死。
&rdquo &ldquo這倒是真的。
&rdquo裴洛拉特答得很勉強，&ldquo但可能隻有一種說法正确，或者兩種說法都隻有部分正确，或者兩人說的都不是事實。
無論如何，葛蘭，這些傳說隻會讓真相更加撲朔迷離，你聽到這些說法，想必也心癢難熬，忍不住要一探究竟，找出真正的答案。
&rdquo &ldquo沒錯。
&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向銀河中每一顆矮星發誓，你說得沒錯。
然而，我們眼前的問題是蓋娅。
一旦把這件事弄清楚，我們就可以前往地球，或者回到賽協爾來多待些日子。
可是，蓋娅第一優先。
&rdquo 裴洛拉特點了點頭。
&ldquo眼前的問題！如果我們相信昆特瑟茲的說法，死神正在蓋娅恭候我們，我們到底該不該去？&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你會害怕嗎？&rdquo 裴洛拉特猶豫了半天，仿佛在鑽研自己的心靈。
然後，他用相當簡單且實事求是的态度答道：&ldquo我怕，怕死了！&rdquo 崔維茲往椅背上一靠，轉過頭來面對着裴洛拉特。
他也用沉穩而實事求是的态度說：&ldquo詹諾夫，你沒有理由冒這種險。
隻要你說句話，我就讓你留在賽協爾，你可以把自己的行李卸下，并留下一半的信用點。
等我返航的時候，我會再來接你，那時隻要你有興趣，我們再去天狼星區，假如地球真在那裡，我們一定把它找出來。
萬一我一去不返，賽協爾上的基地官員會負責送你回端點星。
老朋友，假如你打算留在此地，我不會感到不舒服。
&rdquo 裴洛拉特猛眨着眼睛，嘴唇緊閉了好一陣子。
然後他才開口，用稍微粗啞的聲音說：&ldquo老朋友？我們認識才多久？差不多一個星期吧？可是我拒絕離去，這是不是很奇怪？我的确很害怕，可是我要留下來陪你。
&rdquo 崔維茲做了一個不明白的手勢。
&ldquo可是為什麼呢？我真的沒有要求你留下。
&rdquo &ldquo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因為&hellip&hellip因為&hellip&hellip葛蘭，我對你有信心，我覺得你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我原本打算去川陀，現在我已經明白，即使真的去了，也可能一無所獲。
是你堅持我們到蓋娅去，蓋娅就一定是銀河的一個重要樞紐，許多事情似乎都跟它有所牽連。
假如這還嫌不夠，葛蘭，我還目睹了你逼迫昆特瑟茲的手段。
那實在是高明的詐術，令他不得不把蓋娅的詳情吐露給你。
總之，我對你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rdquo &ldquo這麼說，你對我真的有信心。
&rdquo 裴洛拉特說：&ldquo是的，我有信心。
&rdquo 崔維茲按着對方的上臂，似乎在思索該怎麼接口。
最後他終于說：&ldquo詹諾夫，如果我判斷錯誤，讓你我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可不可以請你事先原諒我？&rdquo 裴洛拉特答道：&ldquo喔，我親愛的夥伴，你為何這麼問？我是由于個人的因素，才作出這個決定，和你沒有關系。
現在，拜托，我們盡快離開吧。
我的懦弱不知何時會再度發作，讓我羞愧得再也擡不起頭來。
&rdquo &ldquo遵命，詹諾夫。
&rdquo崔維茲道，&ldquo一旦電腦說沒問題，我們第一時間就離開這裡。
這一次，隻要确定大氣層上方沒有其他船艦，我們就要使用重力推進&mdash&mdash垂直上升。
随着周遭大氣變得愈來愈稀薄，我們的速度就會愈來愈快。
要不了一小時，我們就能到太空了。
&rdquo &ldquo太好啦。
&rdquo裴洛拉特一面說，一面捏開一個塑膠咖啡容器的蓋子，開口處幾乎立時冒出熱氣。
他将奶嘴含在口中，開始吸吮容器内的咖啡，同時吸進适量的空氣，将咖啡冷卻到适當的溫度。
崔維茲咧嘴一笑。
&ldquo你已經學會熟練地使用這些東西，稱得上太空老兵了，詹諾夫。
&rdquo 裴洛拉特盯着那個塑膠容器，好一會兒才說：&ldquo既然我們的太空艇可以随意調節重力場，我們當然能用普通的咖啡杯，對不對？&rdquo &ldquo當然，但是你無法讓衆多的太空常客，放棄那些太空專用設備。
&lsquo太空飛鼠&rsquo如果也用普通的咖啡杯，如何顯得跟&lsquo地上爬蟲&rsquo有一大段距離？你看到艙壁和艙頂的那些圓環嗎？兩萬多年來，這種吊環是太空航具不可或缺的配備，但在重力推進的船艦中，吊環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可是它們并未消失。
我敢拿這艘太空艇打賭一杯咖啡，在起飛的時候，太空老兵還是會假裝被壓得窒息；當船艦維持着一個Ｇ，也就是正常重力時，他們卻會拉着吊環蕩來蕩去，仿佛仍舊處于失重狀态。
總之，這兩件事我都敢打賭。
&rdquo &ldquo你在開玩笑。
&rdquo &ldquo嗯，也許有一點，不過凡事都有社會慣性，連科技的進展也不例外。
所以才會有那些沒用的吊環，以及配有奶嘴的杯子。
&rdquo 裴洛拉特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喝他的咖啡。
喝完之後，他才問道：&ldquo我們什麼時候起飛？&rdquo 崔維茲一面開懷大笑，一面說：&ldquo騙倒你啦。
當我談論那些吊環的時候，我們正在起飛，你卻完全沒注意到。
現在，我們已經有一英裡高了。
&rdquo &ldquo你又在唬我。
&rdquo &ldquo看看外面。
&rdquo 裴洛拉特依言照做，然後說：&ldquo可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rdquo &ldquo你本來就不該有感覺。
&rdquo &ldquo我們這樣做不會違規嗎？我是說，我們應該像降落時那樣做螺旋狀飛行，跟着無線電指标盤旋而上，對不對？&rdquo &ldquo我們沒有理由那樣做，詹諾夫。
沒有人會阻攔我們，沒有任何人會。
&rdquo &ldquo降落的時候，你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是兩碼子事。
他們不怎麼歡迎我們到來，卻恨不得列隊歡送我們離去。
&rdquo &ldquo你怎麼這樣講呢，葛蘭？跟我們談到蓋娅的隻有昆特瑟茲一個人，而他曾經央求我們别去。
&rdquo &ldquo你可别相信他，詹諾夫。
他隻是做個樣子罷了，無論如何他也要誘使我們前往蓋娅。
詹諾夫，你說佩服我從他口中詐取内幕的本事，很抱歉，我實在愧不敢當。
即使我什麼也沒做，他終究還是會自動告訴我們。
如果我把耳朵塞起來，他甚至會沖着我大吼大叫。
&rdquo &ldquo你怎麼這樣講呢，葛蘭？這簡直是瘋言瘋語。
&rdquo &ldquo你是指妄想症嗎？是的，我知道。
&rdquo崔維茲轉身面向電腦，專心地将感官延伸出去，然後說：&ldquo我們沒有遭到阻攔，沒有船艦在攔截距離内，也沒有收到任何警告訊号。
&rdquo 他又把身子一轉，對着裴洛拉特說：&ldquo告訴我，詹諾夫，你是如何發現蓋娅的？當我們還在端點星的時候，你就已經曉得蓋娅了。
你知道它位于賽協爾星區，也知道它的名字可說跟地球同義。
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rdquo 裴洛拉特似乎呆住了，他答道：&ldquo如果我還在端點星上的研究室裡面，或許可以翻翻舊檔案。
我可沒有随身帶着所有的東西，例如發現某一項資料的日期，這類記錄就絕對不在身邊。
&rdquo &ldquo好，你想想看。
&rdquo崔維茲繃着臉說，&ldquo賽協爾人自己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他們不願意談論蓋娅的真面目，政府甚至鼓吹迷信，讓這個星區的民衆普遍認為，普通空間中并沒有這樣一顆行星。
其實，我還能告訴你一件事。
注意看！&rdquo 崔維茲再度轉身面對電腦，手指在指令感應闆上輕快掠過，動作熟練、自然而潇灑。
當他将雙手按在掌印上的時候，随即體驗到溫暖的接觸與擁抱。
與此同時，他又像往常一樣，感覺到部分的意識滲了出去。
他說：&ldquo這是電腦記憶庫中的銀河地圖，來自賽協爾的資料還沒有加進去。
我準備讓你看的部分，對應于我們昨晚看到的賽協爾夜空。
&rdquo 整個艙房暗了下來，屏幕上出現一片夜空的景象。
裴洛拉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