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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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dash露易絲就是女王。

    他看着露易絲的腳跟又咕哝道:&ldquo真漂亮啊。

    &rdquo他走在石道上,兩個肥壯的膝蓋隔着褲子不停地撞到一起。

    眨眼間,陽光變了色:太陽由磚紅色變成半透明的粉紅色,落下山并墜入海灣廣闊平靜的海水。

    日落時分的陽光,總會給人一些意外之喜,雖然它從未刻意如此。

     &ldquo到了。

    &rdquo露易絲說。

    他們靠着廢棄的小車站的木質牆上,大口地呼着氣,一邊看着轉瞬即逝的晚霞。

     穿過一扇敞開的門&mdash&mdash應該是曾經的候車室或者站長的辦公室?&mdash&mdash一群母雞進進出出。

    窗子上的灰塵像是由不久前剛剛路過的一列火車的蒸汽留下的。

    在永久關閉的售票窗口上,有人用粉筆畫了一個粗糙的男性生殖器的形狀。

    當露易絲靠在窗口呼吸時,威爾遜可以越過露易絲左邊的肩膀看到它。

    &ldquo過去我每天都會來這裡,&rdquo露易絲說,&ldquo直到他們為我毀了這裡。

    &rdquo &ldquo他們?&rdquo 露易絲說:&ldquo感謝老天,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兒了。

    &rdquo &ldquo為什麼?你不會是真要離開吧?&rdquo &ldquo亨利會送我去南非。

    &rdquo &ldquo噢,老天。

    &rdquo威爾遜喊道。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像一陣劇痛。

    他的臉都扭曲了。

     威爾遜試着掩蓋自己過度的反應。

    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地知道,他臉上從不表露出憤怒或者激動的情緒。

    他說:&ldquo你不在這裡他該怎麼辦?&rdquo &ldquo他會處理好這些的。

    &rdquo &ldquo他會感到非常孤獨的。

    &rdquo威爾遜說道&mdash&mdash他、他、他在他内耳裡激蕩時就像是在說我、我、我。

     &ldquo我不在這裡,他會更幸福的。

    &rdquo &ldquo他應該不會。

    &rdquo &ldquo亨利并不愛我。

    &rdquo她平靜地說,就像是在教一個小孩,用最簡單的詞語來解釋最複雜的問題,簡化&hellip&hellip她又把頭靠着售票窗口,然後對他笑了笑,像是在說,當你對此看得很透時是很容易說出來的。

    &ldquo我不在這裡,他會更幸福的。

    &rdquo她又說了一遍。

    一隻螞蟻從木頭上爬上她的脖子,而他靠得足夠近到把螞蟻拂掉。

    他并不想這樣。

    當他把自己的嘴唇從她的嘴唇上移開時,螞蟻還在那兒。

    他讓它爬上自己的手指。

    露易絲口紅的味道像是他從未品嘗過的某種東西,他會永遠記得。

    這對他而言,就像是執行一條在全世界都已被廢除的法律。

     &ldquo我恨他。

    &rdquo她說,拾起已經被遺忘的對話。

     &ldquo你不要走。

    &rdquo他懇求她。

    一滴汗水流向他的右眼,他伸手拂去;他的眼睛越過她的肩膀,再次看向那個生殖器圖案。

     &ldquo如果不是因為錢,我早就走了,可憐的亨利。

    他必須想出辦法。

    &rdquo &ldquo怎麼想?&rdquo &ldquo那是男人的事。

    &rdquo她說這話時像是一個挑釁,威爾遜又親吻了她一次;他們的嘴唇像雙殼貝貼在一起,然後她掙紮開,他聽到了不幸的聲音&mdash&mdash反複地&mdash&mdash蘭克神父的笑聲沿這段鐵路傳來。

    &ldquo晚上好,晚上好。

    &rdquo蘭克神父說。

    他的步子很大,被他的法衣絆住了,跌跌撞撞地走過來。

    &ldquo暴風雨就要來了,&rdquo他說,&ldquo趕快走。

    &rdquo伴随着一陣&ldquo呵,呵,呵&rdquo聲凄涼地順着鐵軌消失了,沒給任何人帶來一丁點兒的安慰。

     &ldquo他沒看見我們是誰。

    &rdquo威爾遜說。

     &ldquo他當然看見了。

    這又有什麼關系?&rdquo &ldquo他最愛傳播謠言。

    &rdquo &ldquo就這點兒問題。

    &rdquo &ldquo這不是問題嗎?&rdquo &ldquo當然不是,&rdquo她說,&ldquo為什麼應該是?&rdquo &ldquo我愛上你了,露易絲。

    &rdquo威爾遜傷心地說。

     &ldquo我們才見第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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