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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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日子很久了嗎？&rdquo
&ldquo我一直以為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睡得像死木頭一樣。
&rdquo 威爾遜說：&ldquo你注意到了沒有，他這些講到失眠的話都是另寫的&mdash&mdash後來加上的？&rdquo &ldquo你怎麼看出來的？&rdquo &ldquo隻要比較一下墨水的顔色就知道了。
還有這些服艾維盤的記載&mdash&mdash做得很精心、很仔細，但是首先就是墨水的顔色不同。
&rdquo他說，&ldquo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思索。
&rdquo 她恐懼地打斷他的話說：&ldquo啊，不會的，他不可能做出那件事來。
不管怎麼說，歸根結底，他是一個天主教徒啊。
&rdquo 二 &ldquo讓我進來一下吧，我隻要喝一小杯酒就走。
&rdquo巴格斯特請求道。
&ldquo我們在海灘上喝了四杯了。
&rdquo &ldquo再喝一小點兒，再喝一杯。
&rdquo &ldquo好吧。
&rdquo海倫說。
在她看來，今後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她好像都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了。
巴格斯特說：&ldquo你知道，這是你第一次讓我走進你的房間。
你這個地方布置得真不錯，誰能想到一間尼森式活動房屋能夠這麼舒服？&rdquo她想，我們兩個面孔都這麼紅通通的，滿嘴杜松子酒氣，倒真是一對兒。
巴格斯特用濕潤的嘴在她的上唇上吻了一下，又開始四面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ldquo哈哈，&rdquo他說，&ldquo我又看見我心愛的酒瓶了。
&rdquo在他們各自又喝過一杯杜松子酒以後，巴格斯特把他的制服上衣脫掉，小心翼翼地挂在一張椅子背上。
他說：&ldquo讓咱們松快一下吧，談談愛情吧。
&rdquo &ldquo需要嗎？&rdquo海倫說，&ldquo現在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到了開燈的時候了，&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天已經暗了。
咱們也該讓喬治把操縱器接過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是喬治？&rdquo &ldquo就是自動駕駛儀[83]啊！你有不少東西要學習呢。
&rdquo &ldquo看在上帝的份上，下一次再教我吧。
&rdquo &ldquo現在是轟炸的最好時間了。
&rdquo巴格斯特說着一步緊似一步地把海倫往床上推。
為什麼要拒絕他呢？她想，為什麼要拒絕，如果他要這樣做的話？巴格斯特也好，任何一個别的人也好，對我來說還不都是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愛的人了；至于這個世界之外，即使有我愛的人，也不能算。
所以，如果這些人非常想&ldquo轟炸&rdquo（這是巴格斯特的術語）的話，為什麼不肯滿足他們的要求呢？她一聲不出地仰面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在幽暗中感覺不到有任何東西的存在。
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她想。
她一點兒也沒有憐憫自己的意思，她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就像一個探險家在同伴都遇難後可能說的話一樣。
&ldquo老天，你一點兒也不熱情。
&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你一點兒也不愛我嗎，海倫？&rdquo他嘴裡的杜松子酒味一陣陣向她撲來。
&ldquo不愛，&rdquo她說，&ldquo我什麼人也不愛。
&rdquo 他非常生氣地說：&ldquo你就愛斯考比。
&rdquo但是他馬上又加了一句，&ldquo對不起，我說這樣的話太不應該了。
&rdquo &ldquo我什麼人也不愛。
&rdquo她又重複道，&ldquo你不能愛一個死人，是不是？他們不存在了，是不是？愛死人就如同愛絕了種的渡渡鳥一樣，不是嗎？&rdquo她問他說。
她似乎期待着誰能解答她的這些疑問，哪怕是巴格斯特呢，也可能給她一個回答。
她仍然閉着眼睛，因為她覺得在黑暗裡自己離死亡更近一些&mdash&mdash把她唯一愛過的人奪去的死亡。
床搖動了一下，巴格斯特沉重的軀幹從上面爬下來，椅子發出一聲吱溜的輕響。
他取下自己的上衣來。
他說：&ldquo我還不是一個那麼沒有心肝的人，海倫。
你沒有這種情緒。
明天能見到你嗎？&rdquo &ldquo明天見吧。
&rdquo再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任何人的任何要求了，雖然如此，她還是感到了無比的輕松，因為剛才她并沒有被要求做什麼。
&ldquo晚安，好姑娘，&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我再來看你。
&rdquo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穿着灰藍色軍服的陌生人正在門邊晃悠。
對一個生人是可以無話不談的&mdash&mdash他們聽完了就走
&rdquo 威爾遜說：&ldquo你注意到了沒有，他這些講到失眠的話都是另寫的&mdash&mdash後來加上的？&rdquo &ldquo你怎麼看出來的？&rdquo &ldquo隻要比較一下墨水的顔色就知道了。
還有這些服艾維盤的記載&mdash&mdash做得很精心、很仔細，但是首先就是墨水的顔色不同。
&rdquo他說，&ldquo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思索。
&rdquo 她恐懼地打斷他的話說：&ldquo啊，不會的，他不可能做出那件事來。
不管怎麼說，歸根結底，他是一個天主教徒啊。
&rdquo 二 &ldquo讓我進來一下吧，我隻要喝一小杯酒就走。
&rdquo巴格斯特請求道。
&ldquo我們在海灘上喝了四杯了。
&rdquo &ldquo再喝一小點兒，再喝一杯。
&rdquo &ldquo好吧。
&rdquo海倫說。
在她看來，今後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她好像都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了。
巴格斯特說：&ldquo你知道，這是你第一次讓我走進你的房間。
你這個地方布置得真不錯，誰能想到一間尼森式活動房屋能夠這麼舒服？&rdquo她想，我們兩個面孔都這麼紅通通的，滿嘴杜松子酒氣，倒真是一對兒。
巴格斯特用濕潤的嘴在她的上唇上吻了一下，又開始四面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ldquo哈哈，&rdquo他說，&ldquo我又看見我心愛的酒瓶了。
&rdquo在他們各自又喝過一杯杜松子酒以後，巴格斯特把他的制服上衣脫掉，小心翼翼地挂在一張椅子背上。
他說：&ldquo讓咱們松快一下吧，談談愛情吧。
&rdquo &ldquo需要嗎？&rdquo海倫說，&ldquo現在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到了開燈的時候了，&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天已經暗了。
咱們也該讓喬治把操縱器接過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誰是喬治？&rdquo &ldquo就是自動駕駛儀[83]啊！你有不少東西要學習呢。
&rdquo &ldquo看在上帝的份上，下一次再教我吧。
&rdquo &ldquo現在是轟炸的最好時間了。
&rdquo巴格斯特說着一步緊似一步地把海倫往床上推。
為什麼要拒絕他呢？她想，為什麼要拒絕，如果他要這樣做的話？巴格斯特也好，任何一個别的人也好，對我來說還不都是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愛的人了；至于這個世界之外，即使有我愛的人，也不能算。
所以，如果這些人非常想&ldquo轟炸&rdquo（這是巴格斯特的術語）的話，為什麼不肯滿足他們的要求呢？她一聲不出地仰面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在幽暗中感覺不到有任何東西的存在。
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她想。
她一點兒也沒有憐憫自己的意思，她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就像一個探險家在同伴都遇難後可能說的話一樣。
&ldquo老天，你一點兒也不熱情。
&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你一點兒也不愛我嗎，海倫？&rdquo他嘴裡的杜松子酒味一陣陣向她撲來。
&ldquo不愛，&rdquo她說，&ldquo我什麼人也不愛。
&rdquo 他非常生氣地說：&ldquo你就愛斯考比。
&rdquo但是他馬上又加了一句，&ldquo對不起，我說這樣的話太不應該了。
&rdquo &ldquo我什麼人也不愛。
&rdquo她又重複道，&ldquo你不能愛一個死人，是不是？他們不存在了，是不是？愛死人就如同愛絕了種的渡渡鳥一樣，不是嗎？&rdquo她問他說。
她似乎期待着誰能解答她的這些疑問，哪怕是巴格斯特呢，也可能給她一個回答。
她仍然閉着眼睛，因為她覺得在黑暗裡自己離死亡更近一些&mdash&mdash把她唯一愛過的人奪去的死亡。
床搖動了一下，巴格斯特沉重的軀幹從上面爬下來，椅子發出一聲吱溜的輕響。
他取下自己的上衣來。
他說：&ldquo我還不是一個那麼沒有心肝的人，海倫。
你沒有這種情緒。
明天能見到你嗎？&rdquo &ldquo明天見吧。
&rdquo再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任何人的任何要求了，雖然如此，她還是感到了無比的輕松，因為剛才她并沒有被要求做什麼。
&ldquo晚安，好姑娘，&rdquo巴格斯特說，&ldquo我再來看你。
&rdquo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穿着灰藍色軍服的陌生人正在門邊晃悠。
對一個生人是可以無話不談的&mdash&mdash他們聽完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