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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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杏花等一班人已回大同，隻留下二白和從大同來的武裝人員參加老黃在青霞寺主辦的&ldquo遊擊訓練班&rdquo。
下下木把這消息送上山後，三多就問老黃該怎麼辦，老黃詳細地問了從下下木來的人後，便分析着說：&ldquo我料這次大姑親自出馬，一定是和我們在潭頭的行動有關。
目的不外有幾個：一、是表示和意，壯許天雄的聲勢，解除他們後顧之憂。
二、是探我們的虛實。
可能還有别的目的，想拉我們入夥。
不管怎樣，面對共同敵人，許天雄還是可以利用的，最低限度可以利用他們間的矛盾，讓他們來個鬼打鬼、狗咬狗。
卻不能過分相信他們，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虛實。
&rdquo當下三多接受了指示，便帶同三福下山。
雙方會談是在兩鄉交界處的許氏祖墓地上。
三多帶着三福和幾個人，武裝齊整。
那許大姑仍舊是男裝打扮，濃眉、大口、長面、短發、黑衫褲，袒開上衣，露出圓領細紗白汗衫，束着條二寸來寬腰帶，上面插着雙槍。
她騎着馬，也帶了五六個人，從上下木方向疾馳而來，一到祖墳前，見下下木的人早到，跳下馬低低地問了許果一會兒，便上前和三多拉手：&ldquo堂兄弟，我很高興能見到你。
&rdquo三多也說：&ldquo和你一樣，我也很高興。
&rdquo那大姑把每人身上隻一打量，就又笑道：&ldquo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呀，堂兄弟，今天我們是來言和，又不是來打強弱房，雙方這樣武裝齊全幹什麼？撤了吧。
&rdquo說着，為了表示大方把雙槍除下交給許果，一擺手，那幾個随從人員遠遠退下。
三多心想：十幾年未見面，那鼎鼎大名的許大姑，竟然是這麼個人，确有點丈夫氣概，她大方我也不能小氣，也把匣子槍除下，交給三福，一擺手，三福等一幹人也遠遠退下。
大姑坐在墓地上，手裡揮動馬鞭，一會兒兀自掏出鑲金煙盒：&ldquo吸支煙？&rdquo三多微笑着：&ldquo我不吸。
&rdquo大姑點上煙，又開口道：&ldquo俗語說冤宜解，不宜結，我上、下下木一條龍脈傳下的子孫，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過去有誤會，打過強弱房，雙方都有不是，現在雙方都明白過來了，不是有近十年沒打過？&rdquo三多冷笑着說：&ldquo這話我從你那天派來的人口裡聽到了。
&rdquo許大姑又道：&ldquo可見我是很有誠意的。
&rdquo三多說：&ldquo我們也會用同樣誠意來對待你。
&rdquo 大姑表示滿意：&ldquo目下許為民勾結中央軍與我作對，破壞我兩鄉圩集，給大家造成好大困難，我上、下下木叫唇亡齒寒，青龍不成圩，你白龍也成不了圩。
&rdquo三多道：&ldquo我們不是早聯成一片了嗎？&rdquo大姑表示滿意：&ldquo我非常感謝你那樣快就同意我的建議，現在我們兩鄉又走起親戚來啦。
不過當前的困難還不僅是小小的圩開得成開不成，許為民已與中央軍勾結，想來與我們作對，獨霸南區。
&rdquo三多道：&ldquo大概是你們在金塗、為民兩次觸怒了他們。
&rdquo大姑笑道：&ldquo潭頭的賬不見得他們就不算。
&rdquo三多裝作不明底細的模樣，吃驚地問：&ldquo潭頭也出事嗎？&rdquo那大姑大笑，揮動馬鞭用力地拍了一下：&ldquo算了，堂兄弟。
你不想談這個，我也不勉強你。
在南區的事誰也瞞不過誰。
&rdquo又說，&ldquo千言萬語還不如一句話重要，我們兩方還是應該合作，不是我們怕許為民，也不是我們沒有實力。
&rdquo三多微笑着。
&ldquo實在是我們兩鄉，一條龍脈傳下來，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冤宜解不宜結，我今天選中我們許家祖墳見面，就是有這個意思，大家應該忘記過去，重新和好。
&rdquo三多也說：&ldquo和好的事不在我們這邊，我們怕的是你們用過去的老辦法對付我們。
&rdquo大姑把頭一擺：&ldquo那是老一輩人的事，不用再說了。
今天當權的是你和我，我們談妥了也就無事。
&rdquo三多道：&ldquo大姑的話我相信，不過我還得回去商量。
公益事要由大家決定。
&rdquo 一聽這話大姑當時又笑開了：&ldquo怕不是這個意思吧，堂兄弟，人人都在說&hellip&hellip&rdquo三多鄭重其事地問：&ldquo說什麼？&rdquo大姑收下笑容：&ldquo今天我們不談這個。
怎樣都好，今天我們見面很有意思。
你願意到我們上下木做次客嗎？也算表示你們的誠意。
&rdquo三多說：&ldquo自然樂意，不過，不是現在。
&rdquo大姑倒很大方：&ldquo什麼時候來都行，我叫許果和你們聯絡。
&rdquo說罷起身告辭，許果上前，她把雙槍一插，跨上馬，輕輕加了兩鞭就朝上下木方向飛馳而去，一班随從人員也跟着走了。
三多也收隊回山，他問三福印象怎樣，三福說：&ldquo人人都在誇許大姑，看來名不虛傳，就不知道武藝如何。
&rdquo 不久，三多回到山上，老黃接住問明經過，三多把情況都說了：&ldquo看來還有幾分誠意。
&rdquo老黃卻又想起另一件事：&ldquo為什麼不打進上下木去？許天雄雖不能信任，底下人難道就沒個好的？大鄉、大姓、有現成的武裝，聽說還有軍械廠&hellip&hellip&rdquo他詳細地問了三多對大姑的印象，三多說：&ldquo聽說她雙槍厲害，為人很兇暴，人人怕她，連許大頭也懼她三分。
&rdquo老黃問：&ldquo看來，她繼承許天雄大有希望哪？&rdquo三多道：&ldquo大家都這樣說，不過，飛虎隊不在她手上。
&rdquo老黃又問：&ldquo那許大頭怎樣？&rdquo三多道：&ldquo比大姑更壞！&rdquo老黃問：&ldquo和大姑搞好關系有什麼好處？&rdquo三多道：&ldquo也許可以弄點彈藥&hellip&hellip&rdquo老黃點點頭。
幾天後，三福奉派到上下木去。
許大姑聽說三福到，連忙叫許果來請，許果一直把三福帶進裡屋。
這時大姑另有一番家居打扮，上身是件圓領短袖針織汗衫，下面是條淡藍色綢長褲，穿着雙皮拖鞋，顯得特别修長、清瘦。
她随随便便地接見了三福，又請坐。
那三福沒見過有這樣女人在他面前這般随便過，有點不自然，大姑卻若無其事地在他對面坐着，開口就問：&ldquo今年多大年紀啦？有多少年沒上我們這兒來過？&rdquo三福局促地回說：&ldquo二十五歲了，十多年沒來過。
&rdquo大姑道：&ldquo比我少十歲，算是堂弟。
&rdquo又問：&ldquo三多年紀今年有多大？&rdquo三福道：&ldquo比我大五歲。
&rdquo大姑點點頭：&ldquo是三十，也是堂弟。
&rdquo又說，&ldquo我早說過，不管怎樣，我們兩鄉人都是自己人，不是堂兄弟就是堂姊妹，反正是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
&rdquo三福口才不好，點點頭，笑笑。
一會兒大姑又問：&ldquo聽說你們那兒槍很多，子彈十分缺少？&rdquo三福為人誠實，一見她滿口稱兄道弟，也承認了：&ldquo有些不足，外頭很難買。
&rdquo大姑微微一笑，心想：此人老實，可以多問幾句。
便說：&ldquo我們這兒有修械廠，還能造子彈，你們既然缺子彈為什麼不到我們這兒來拿？我大姑為人講義氣、講感情，從不計較這些。
&rdquo三福說：&ldquo就是過去結冤結得太深。
&rdquo大姑道：&ldquo所以我說冤宜解不宜結。
我們這兒有幾千人馬，加上你們那邊&hellip&hellip也有千把人槍吧？&rdquo三福不敢随便說什麼，沒響。
大姑機靈，也把話題轉了。
&ldquo上次我和三多談過話，你們打算怎麼辦？&rdquo三福挪了挪身表示：&ldquo三多哥叫我過來對大姑說明，雙方言和的事沒有意見，可以和，聯圩也照舊。
你們的事我們不過問，各人的地界還是各人的，大家說個清楚，以免引起誤會。
&rdquo 大姑問：&ldquo青霞山算誰的地界？&rdquo三福道：&ldquo我們衣食全在那上面，三多哥說，就算是我們的吧。
&rdquo大姑道：&ldquo不對，我們也常常有人上去。
&rdquo三福道：&ldquo三多哥說，你們不靠山。
&rdquo大姑又道：&ldquo萬一有我們的人在那兒路過呢？&rdquo三福道：&ldquo也沒有關系，隻要打個招呼，就各走各路。
&rdquo大姑又問：&ldquo聽說你們把青霞寺的茶園都占了？&rdquo三福這次可不那麼老實了：&ldquo無主的東西，誰也不能說誰占。
&rdquo大姑笑了笑，也不和他争論，卻又突如其來地問：&ldquo聽說你們打狗隊也在計劃打為民鎮？&rdquo三福大吃一驚：&ldquo誰說的？&rdquo大姑故意又說：&ldquo你們打狗隊可比不上我們飛虎隊，打為民鎮要吃大虧的！&rdquo三福大不服氣：&ldquo不見得！我們打潭頭就不費一槍一彈，現在正是兵強馬壯，别說是許添才的鄉團隊，就是中央軍也不在眼下。
&rdquo大姑心裡大樂，卻故意說：&ldquo所以我說有了我們的飛虎隊和你們的打狗隊，我們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說是嗎？&rdquo三福點頭。
大姑于是當場複了口信，三福告辭，大姑說：&ldquo慢點走。
&rdquo她叫：&ldquo許果，替我到軍械庫取兩支匣子來。
&rdquo那許果答聲：&ldquo是！&rdquo出門一會兒提着兩支匣子槍來，大姑熟練地檢查過機件，才把它遞給三福：&ldquo送一支給你，一支給三多，算是我的一點小禮品。
&rdquo又叫許果帶他到村裡&ldquo見識見識&rdquo，然後送出村去。
三福一離村，大姑就去見許天雄，說：&ldquo打狗隊果然是許三多他們的。
現在雙方已協議互不侵犯。
&rdquo許天雄便交代許大頭：&ldquo今後不要和他們碰頭，他走大路我們就抄小路。
&rdquo
下下木把這消息送上山後，三多就問老黃該怎麼辦，老黃詳細地問了從下下木來的人後，便分析着說：&ldquo我料這次大姑親自出馬，一定是和我們在潭頭的行動有關。
目的不外有幾個：一、是表示和意，壯許天雄的聲勢，解除他們後顧之憂。
二、是探我們的虛實。
可能還有别的目的，想拉我們入夥。
不管怎樣，面對共同敵人，許天雄還是可以利用的，最低限度可以利用他們間的矛盾，讓他們來個鬼打鬼、狗咬狗。
卻不能過分相信他們，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虛實。
&rdquo當下三多接受了指示，便帶同三福下山。
雙方會談是在兩鄉交界處的許氏祖墓地上。
三多帶着三福和幾個人，武裝齊整。
那許大姑仍舊是男裝打扮，濃眉、大口、長面、短發、黑衫褲，袒開上衣，露出圓領細紗白汗衫，束着條二寸來寬腰帶，上面插着雙槍。
她騎着馬，也帶了五六個人，從上下木方向疾馳而來，一到祖墳前，見下下木的人早到，跳下馬低低地問了許果一會兒，便上前和三多拉手：&ldquo堂兄弟，我很高興能見到你。
&rdquo三多也說：&ldquo和你一樣，我也很高興。
&rdquo那大姑把每人身上隻一打量，就又笑道：&ldquo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呀，堂兄弟，今天我們是來言和，又不是來打強弱房，雙方這樣武裝齊全幹什麼？撤了吧。
&rdquo說着，為了表示大方把雙槍除下交給許果，一擺手，那幾個随從人員遠遠退下。
三多心想：十幾年未見面，那鼎鼎大名的許大姑，竟然是這麼個人，确有點丈夫氣概，她大方我也不能小氣，也把匣子槍除下，交給三福，一擺手，三福等一幹人也遠遠退下。
大姑坐在墓地上，手裡揮動馬鞭，一會兒兀自掏出鑲金煙盒：&ldquo吸支煙？&rdquo三多微笑着：&ldquo我不吸。
&rdquo大姑點上煙，又開口道：&ldquo俗語說冤宜解，不宜結，我上、下下木一條龍脈傳下的子孫，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過去有誤會，打過強弱房，雙方都有不是，現在雙方都明白過來了，不是有近十年沒打過？&rdquo三多冷笑着說：&ldquo這話我從你那天派來的人口裡聽到了。
&rdquo許大姑又道：&ldquo可見我是很有誠意的。
&rdquo三多說：&ldquo我們也會用同樣誠意來對待你。
&rdquo 大姑表示滿意：&ldquo目下許為民勾結中央軍與我作對，破壞我兩鄉圩集，給大家造成好大困難，我上、下下木叫唇亡齒寒，青龍不成圩，你白龍也成不了圩。
&rdquo三多道：&ldquo我們不是早聯成一片了嗎？&rdquo大姑表示滿意：&ldquo我非常感謝你那樣快就同意我的建議，現在我們兩鄉又走起親戚來啦。
不過當前的困難還不僅是小小的圩開得成開不成，許為民已與中央軍勾結，想來與我們作對，獨霸南區。
&rdquo三多道：&ldquo大概是你們在金塗、為民兩次觸怒了他們。
&rdquo大姑笑道：&ldquo潭頭的賬不見得他們就不算。
&rdquo三多裝作不明底細的模樣，吃驚地問：&ldquo潭頭也出事嗎？&rdquo那大姑大笑，揮動馬鞭用力地拍了一下：&ldquo算了，堂兄弟。
你不想談這個，我也不勉強你。
在南區的事誰也瞞不過誰。
&rdquo又說，&ldquo千言萬語還不如一句話重要，我們兩方還是應該合作，不是我們怕許為民，也不是我們沒有實力。
&rdquo三多微笑着。
&ldquo實在是我們兩鄉，一條龍脈傳下來，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冤宜解不宜結，我今天選中我們許家祖墳見面，就是有這個意思，大家應該忘記過去，重新和好。
&rdquo三多也說：&ldquo和好的事不在我們這邊，我們怕的是你們用過去的老辦法對付我們。
&rdquo大姑把頭一擺：&ldquo那是老一輩人的事，不用再說了。
今天當權的是你和我，我們談妥了也就無事。
&rdquo三多道：&ldquo大姑的話我相信，不過我還得回去商量。
公益事要由大家決定。
&rdquo 一聽這話大姑當時又笑開了：&ldquo怕不是這個意思吧，堂兄弟，人人都在說&hellip&hellip&rdquo三多鄭重其事地問：&ldquo說什麼？&rdquo大姑收下笑容：&ldquo今天我們不談這個。
怎樣都好，今天我們見面很有意思。
你願意到我們上下木做次客嗎？也算表示你們的誠意。
&rdquo三多說：&ldquo自然樂意，不過，不是現在。
&rdquo大姑倒很大方：&ldquo什麼時候來都行，我叫許果和你們聯絡。
&rdquo說罷起身告辭，許果上前，她把雙槍一插，跨上馬，輕輕加了兩鞭就朝上下木方向飛馳而去，一班随從人員也跟着走了。
三多也收隊回山，他問三福印象怎樣，三福說：&ldquo人人都在誇許大姑，看來名不虛傳，就不知道武藝如何。
&rdquo 不久，三多回到山上，老黃接住問明經過，三多把情況都說了：&ldquo看來還有幾分誠意。
&rdquo老黃卻又想起另一件事：&ldquo為什麼不打進上下木去？許天雄雖不能信任，底下人難道就沒個好的？大鄉、大姓、有現成的武裝，聽說還有軍械廠&hellip&hellip&rdquo他詳細地問了三多對大姑的印象，三多說：&ldquo聽說她雙槍厲害，為人很兇暴，人人怕她，連許大頭也懼她三分。
&rdquo老黃問：&ldquo看來，她繼承許天雄大有希望哪？&rdquo三多道：&ldquo大家都這樣說，不過，飛虎隊不在她手上。
&rdquo老黃又問：&ldquo那許大頭怎樣？&rdquo三多道：&ldquo比大姑更壞！&rdquo老黃問：&ldquo和大姑搞好關系有什麼好處？&rdquo三多道：&ldquo也許可以弄點彈藥&hellip&hellip&rdquo老黃點點頭。
幾天後，三福奉派到上下木去。
許大姑聽說三福到，連忙叫許果來請，許果一直把三福帶進裡屋。
這時大姑另有一番家居打扮，上身是件圓領短袖針織汗衫，下面是條淡藍色綢長褲，穿着雙皮拖鞋，顯得特别修長、清瘦。
她随随便便地接見了三福，又請坐。
那三福沒見過有這樣女人在他面前這般随便過，有點不自然，大姑卻若無其事地在他對面坐着，開口就問：&ldquo今年多大年紀啦？有多少年沒上我們這兒來過？&rdquo三福局促地回說：&ldquo二十五歲了，十多年沒來過。
&rdquo大姑道：&ldquo比我少十歲，算是堂弟。
&rdquo又問：&ldquo三多年紀今年有多大？&rdquo三福道：&ldquo比我大五歲。
&rdquo大姑點點頭：&ldquo是三十，也是堂弟。
&rdquo又說，&ldquo我早說過，不管怎樣，我們兩鄉人都是自己人，不是堂兄弟就是堂姊妹，反正是一杆筆寫不出兩個許字。
&rdquo三福口才不好，點點頭，笑笑。
一會兒大姑又問：&ldquo聽說你們那兒槍很多，子彈十分缺少？&rdquo三福為人誠實，一見她滿口稱兄道弟，也承認了：&ldquo有些不足，外頭很難買。
&rdquo大姑微微一笑，心想：此人老實，可以多問幾句。
便說：&ldquo我們這兒有修械廠，還能造子彈，你們既然缺子彈為什麼不到我們這兒來拿？我大姑為人講義氣、講感情，從不計較這些。
&rdquo三福說：&ldquo就是過去結冤結得太深。
&rdquo大姑道：&ldquo所以我說冤宜解不宜結。
我們這兒有幾千人馬，加上你們那邊&hellip&hellip也有千把人槍吧？&rdquo三福不敢随便說什麼，沒響。
大姑機靈，也把話題轉了。
&ldquo上次我和三多談過話，你們打算怎麼辦？&rdquo三福挪了挪身表示：&ldquo三多哥叫我過來對大姑說明，雙方言和的事沒有意見，可以和，聯圩也照舊。
你們的事我們不過問，各人的地界還是各人的，大家說個清楚，以免引起誤會。
&rdquo 大姑問：&ldquo青霞山算誰的地界？&rdquo三福道：&ldquo我們衣食全在那上面，三多哥說，就算是我們的吧。
&rdquo大姑道：&ldquo不對，我們也常常有人上去。
&rdquo三福道：&ldquo三多哥說，你們不靠山。
&rdquo大姑又道：&ldquo萬一有我們的人在那兒路過呢？&rdquo三福道：&ldquo也沒有關系，隻要打個招呼，就各走各路。
&rdquo大姑又問：&ldquo聽說你們把青霞寺的茶園都占了？&rdquo三福這次可不那麼老實了：&ldquo無主的東西，誰也不能說誰占。
&rdquo大姑笑了笑，也不和他争論，卻又突如其來地問：&ldquo聽說你們打狗隊也在計劃打為民鎮？&rdquo三福大吃一驚：&ldquo誰說的？&rdquo大姑故意又說：&ldquo你們打狗隊可比不上我們飛虎隊，打為民鎮要吃大虧的！&rdquo三福大不服氣：&ldquo不見得！我們打潭頭就不費一槍一彈，現在正是兵強馬壯，别說是許添才的鄉團隊，就是中央軍也不在眼下。
&rdquo大姑心裡大樂，卻故意說：&ldquo所以我說有了我們的飛虎隊和你們的打狗隊，我們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說是嗎？&rdquo三福點頭。
大姑于是當場複了口信，三福告辭，大姑說：&ldquo慢點走。
&rdquo她叫：&ldquo許果，替我到軍械庫取兩支匣子來。
&rdquo那許果答聲：&ldquo是！&rdquo出門一會兒提着兩支匣子槍來，大姑熟練地檢查過機件，才把它遞給三福：&ldquo送一支給你，一支給三多，算是我的一點小禮品。
&rdquo又叫許果帶他到村裡&ldquo見識見識&rdquo，然後送出村去。
三福一離村，大姑就去見許天雄，說：&ldquo打狗隊果然是許三多他們的。
現在雙方已協議互不侵犯。
&rdquo許天雄便交代許大頭：&ldquo今後不要和他們碰頭，他走大路我們就抄小路。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