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财富的守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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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歐奈維爾伯爵的棋盤上了……您現在懂了嗎?……好的,呂西爾,别這麼看我。

    您的表情很憂郁。

    是警察把您吓着了?您以為他們是來抓我的?” 瘋狂的搖晃栅欄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聳了聳肩。

     “我真想能有一會兒安靜、鎮定和集中精力思考的時間。

    ”他接着說道,“可是加尼瑪爾總是習慣于把一切都攪亂……我們之間,呂西爾,倆人性格都很粗野。

    正是因為他,我才未能發揮出自己的效力。

    活該!……好啦,呂西爾,您會下象棋嗎?” “不會。

    ” “真糟糕,因為弗朗索瓦一世布下了一個妙招……但是您總看到了他的象所處的位置,對吧?……就在右邊,距底線有兩個格子,幾乎是和對手的皇後正面相對……我隻需站在棋盤的右邊……對了……再朝對面牆走,然後停在兩格處……我現在在這裡了。

    ” 他用腳後跟磕了一下地面。

     “您當然不會知道下面藏的是什麼東西啦。

    讓我來告訴您吧。

    這是一粒神奇的,充滿了故事的鑽石,但不是值一筆财富,而是值成百上千筆财富。

    這是路易·菲力普國王的珍寶,是法蘭西的珍寶……而且多虧了我……”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把折疊小刀,把它打開,彎下身去,把刀刃插進了白格與黑格的楔口。

     “它砌住已經有六十多年了……但是是業餘泥水匠幹的……伯爵根本就不會泥匠活。

    ” 栅欄門一下子折斷了,随着一聲巨響打開了。

    雜亂的腳步聲充斥了整個院子。

     “噫!噫!”拉烏爾平心靜氣地說,“他們終于進來了!……不過他們離這裡還遠……門和窗還可以抵擋一陣子!……别發抖,呂西爾,……我等待已久的時候終于來到了……弄臣守護着偉大的命運之神……好啦!” 他用刀刃在石闆的四周劃了一圈,然後用力壓住一個角,石闆隻動了幾公分。

    他最後把它豎起來,發現一個四周光滑得像盒子壁一樣的小人。

    他把手伸進去,取出一個銀珠寶盒。

    呂西爾被驚呆了,原來交叉放在胸前的雙手,開始下意識地做起祈禱來。

    拉烏爾站起身來。

     “南希!”他輕輕地咕哝道。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他打開首飾盒,馬上,日思夜想的寶石就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把它倒在手心裡。

    它碩大,放射着熠熠的光。

     “南希!” 在甯靜中,他聽到有人在用工具挖大門的響聲。

     “您哭啦?”拉烏爾柔情地問道。

     “我在哭,”呂西爾喃喃道,“因為您到這裡來是專門為了偷盜這顆鑽石的……您真的很了不起,不是嗎?” 他發出一陣快意的笑聲。

     “偷南希,我!……這倒是一個想法。

    ” “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把它交給應該擁有它的人,小姑娘……您真可愛!” 他無限深情地把她攬在懷裡。

     “呂西爾!……不要相信那些您看到的關于我的報道。

    當然,我曾有過年輕人的過失,像所有的人一樣……可是南希,它,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它不屬于任何人。

    而且任何人都無權去碰它……您再看一看它吧!” 他用拇指和食指拿起它,放在陽光下,鑽石就像一塊燃燒着的木炭一樣發着光。

     “有五個世紀的曆史了。

    ”他說,“那麼多的死亡、暴力和災難……有一天,呂西爾,我會給您講述南希的!” 她縮成一團偎在他的懷中。

     “那您還會回來啦?” “我還回來!……這是什麼話嘛!……我們不是還有很多書籍要分類嘛!……我還沒放這小卡塔拉的假呢……可是現在,我還是應該躲起來……聽聽這些破壞藝術的混蛋們在幹些什麼……他們要拆掉這座房子的。

    ” 他把寶物又放進首飾盒裡,然後細心地蓋上,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呂西爾,請相信我的話。

    明天,南希将會交到法蘭西……而現在,再見,呂西爾……很快會再見面的,我向您保證……您就是我的南希,是屬于我的!” 他把嘴唇貼到年輕姑娘的手上,然後把她帶進圖書室,讓她坐在扶手椅上。

     “您假裝睡着了……當加尼瑪爾詢問您時,您什麼也不知道……您什麼人也沒見到。

    您剛從沉睡中醒來……睡吧!我希望這樣。

    ” 她閉上了眼睛。

    可是當她再睜開眼睛時,其實隻有幾秒鐘的功夫,她的同伴便消失了。

    沉重的腳步聲震撼着樓梯。

    在客廳裡,波呂克斯死命地吠着。

     拉烏爾站在地窖的門檻處,聽到亂哄哄的聲音。

     “天呀!他們至少是五個人!現在,随他去吧……既然布律諾試圖從地窖逃跑,那就說明老貝納丹已經告訴過他那裡有一條通道,從這條通道,他們可以走出城堡……這條通道是為路易·菲力普準備的……” 他朝下跑去,穿過地下通道,在布律諾的屍體前停了下來。

    當然是車輪了!就是那隻挂在牆上的輪子。

    他抓住車輪的輻條,試着轉動它。

    他感到有種阻力,于是更加大力地往下壓。

    厚厚的牆中響起了鍊條的聲音,礫石出現了,朝兩邊分開,出口顯露了出來,接着一股冷空氣吹了進來。

    拉烏爾遲疑了片刻,豎起耳朵聽了聽。

    不太響的搜查的嘈雜聲好像越來越近了。

    他彎下腰去,猛地一用力,把死者背到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