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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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色彩。

    &rdquo 這時候,阿爾芒絲已經走不動了,她把低垂的雙眼擡起來,望着奧克塔夫,蒼白的嘴唇翕動着,仿佛要講什麼話。

    她想靠在橘樹培植箱上,卻無力支撐身體,滑了下來,倒在這棵橘樹旁邊,完全失去了知覺。

     奧克塔夫呆若木雕,站在原地看着她,沒有進行任何救護。

    她依然昏迷不醒,美麗的雙眼半開半閉,可愛的嘴唇四周還保留着沉痛的表情。

    這嬌弱的身軀隻穿着單薄的晨衣,把它的曠世罕見的美顯露無遺。

    奧克塔夫看見一個鑽石小十字架,那是阿爾芒絲今天頭一次戴出來的。

     奧克塔夫心一軟,拉起她的手。

    他的全部哲學都消失了。

    他注意到有培植箱擋着,古堡裡的人瞧不見,便跪在阿爾芒絲身邊:&ldquo原諒我吧,我親愛的天使啊,&rdquo他一面低聲說着,一面狂吻這隻冰冷的手,&ldquo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愛你呀!&rdquo 阿爾芒絲動了一下,奧克塔夫霍地站起身來,仿佛痙攣了一般。

    不久,阿爾芒絲可以走動了,奧克塔夫把她送回古堡,也沒敢看她一眼。

    他狠狠責備自己剛才又失去控制,做出可鄙的舉動,若是讓阿爾芒絲發現了,他那些狠心的話豈不等于白講。

    阿爾芒絲匆匆地離開他,回古堡去了。

     一等到德·馬利維爾夫人可以會客,奧克塔夫就去求見,一進門他便撲到她的懷中。

     &ldquo親愛的媽媽,準許我去旅行吧,隻有通過這種辦法,我才能避開一樁可憎的婚姻,而又不失去對我父親應有的尊敬。

    &rdquo 德·馬利維爾夫人非常詫異,可是不管她怎樣盤問奧克塔夫,也問不出有關這樁婚事的更确切的話來。

     &ldquo怎麼!&rdquo她對奧克塔夫說,&ldquo那位小姐叫什麼,是哪個府上的,你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呀!這簡直是發瘋啦!&rdquo 德·馬利維爾夫人覺得這個詞太準确了,往下就不敢再用了。

    看來她兒子的決心很大,非要當天動身不可;她好說歹說,才算讓兒子答應不去美洲。

    對奧克塔夫來說,不管去哪兒旅行,同樣可以達到目的;他所考慮的,隻是離别的痛苦。

     他怕把母親吓壞了,在同她談的時候,想盡量緩和一些,這樣,他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ldquo親愛的媽媽,一個德·馬利維爾家的男兒,到了二十歲還不幸無所作為,他就應該效法我們的祖先,首先去參加十字軍。

    我請你準許我到希臘去。

    如果你有這個要求,我可以對父親說,我要去那不勒斯;到了那裡,我仿佛偶然好奇才到希臘去的。

    況且,一個紳士手提利劍去遊曆希臘,這不是極其自然的嗎?以這種方式宣布我的旅行,就會排除任何自命不凡的色彩&hellip&hellip&rdquo 這個計劃引起德·馬利維爾夫人的極度不安;不過,計劃中有豪爽的成分,這正同他對職責的想法相一緻。

    談了兩個小時,奧克塔夫得到了母親的應允;這兩個小時對他也是一段休息。

    他緊緊偎在這位溫柔的母親的懷裡,好有機會哭上片刻時間。

    他同意了母親提出的一些條件,那些條件他剛進門的時候肯定會拒絕的。

    他答應母親,從他登上希臘土地那天算起,一年之後,如果母親要求,他就回來和母親一起生活半個月。

     &ldquo不過,親愛的媽媽,請答應我,等我回來看你時,你在多菲内省的馬利維爾莊園接待我,免得報紙報道我的旅行,引起我的不快。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