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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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還跟我一個勁兒談什麼吸塵器？你好！&rdquo
他們再次握了手。
&ldquo如果你不介意的話，&rdquo布朗特上校說，&ldquo咱們把正事兒留到午飯後再談。
恐怕眼下到處看上去都是光秃秃的。
等到了夏天你一定要來看看這裡的花園，我們去年有一些好看的繡球花。
我想我不會再在這裡過上一個冬天了。
對一個老人來說太大了。
我最近正在看他們在埃爾斯伯裡外圍造的一些房子。
你來的時候見到了嗎？可愛的小紅房子。
有浴室，什麼都有。
也很便宜，還靠近電影院。
我想你也一定很喜歡看電影吧？教區長和我經常去看。
我希望你會喜歡教區長。
一個很普通的小個子。
不過他有一輛汽車，很有用。
你準備待多久？&rdquo &ldquo我答應過尼娜今天會回去的。
&rdquo &ldquo真可惜，伊萊克特拉宮的電影剛剛換過，我們本來可以去看的。
&rdquo 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仆走了進來，說可以吃午飯了。
&ldquo伊萊克特拉宮現在的排片是什麼你知道嗎，弗洛林太太？&rdquo &ldquo我想是葛麗泰·嘉寶(2)主演的《威尼斯的吻》，先生。
&rdquo &ldquo我想我不是很喜歡葛麗泰·嘉寶。
我倒是想喜歡來着，可就是喜歡不起來。
&rdquo布朗特上校說。
他們一起去吃午飯，地點在一個很大的餐廳，裡面因為挂了許多家族的畫像而顯得黑乎乎的。
&ldquo如果你不介意，我喜歡在吃飯的時候不說話。
&rdquo布朗特上校說。
他把一卷用仿摩洛哥羊皮裝訂的《笨拙》(3)放在餐盤前，靠在一個巨大的銀甕上，甕裡種着一株細細的蓖麻。
&ldquo給塞姆斯先生拿一本書。
&rdquo他說。
弗洛林太太把另一卷《笨拙》放在了亞當的手邊。
&ldquo如果看到有什麼特别好笑的請念給我聽。
&rdquo布朗特上校關照道。
随後他們開始用午餐。
一頓飯吃了約莫有一個小時左右。
菜一道接一道，多得令人應付不過來，而布朗特上校卻吃啊吃的，時不時地還翻着書頁并笑出聲來。
他們吃了兔肉湯、煮鲆魚、炖牛羊雜碎、布萊登火腿配馬德拉醬、烤野雞、朗姆酒煎蛋卷以及烤奶酪和水果。
剛開始他們喝的是雪利酒，接着喝紅葡萄酒，再接着喝波爾圖葡萄酒。
然後布朗特上校胳膊用力一揮，就像亞當畢業的那所私立學校校長在晚禱之後合上《聖經》那樣，關上了他的書，小心翼翼地疊好餐巾，将它塞進一隻大銀環，嘟哝了幾句感恩的禱詞，終于站起身來，說： &ldquo嗯，我不知道你的習慣，但我要去小睡片刻了。
&rdquo說着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ldquo圖書室裡生着火，先生。
&rdquo弗洛林太太說，&ldquo我會把您的咖啡端到那兒去。
上校不喝咖啡，他說喝了他下午就睡不着了。
您想什麼時候喝下午茶，先生？&rdquo &ldquo我其實應該要動身回倫敦去了。
您覺得上校要過多久才會下來？&rdquo &ldquo啊，這可說不準。
按平常的情形看，總得要到五點或五點半。
然後他看書看到七點吃晚飯，吃過晚飯他讓教區長開車送他去看電影。
缺乏運動的生活，您也許會說。
&rdquo 她把亞當領進圖書室，将一把銀咖啡壺放在了他的手邊。
&ldquo我四點給您送茶點來。
&rdquo她說。
亞當對着爐火，坐在一把很深的扶手椅裡。
外面的雨不停擊打着雙層窗。
圖書室裡有幾份雜志&mdash&mdash大都是與電影有關的廉價周刊。
還有一隻貓頭鷹标本和一隻箱子，裡面裝的是一些早期的英國遺物，有骨針、陶器碎片和一個頭骨，是很多年以前尼娜的家庭教師從花園裡挖掘出來并整理分類的。
圖書室裡還有一個櫥櫃，裡面裝的是尼娜各種一時的收集狂熱所留下的遺迹&mdash&mdash有一些蝴蝶和一兩隻甲蟲，一些化石，幾隻鳥蛋和一點郵票。
有幾隻書櫥裡裝的是讓人絲毫提不起興趣的書，一把槍，一張捕蝴蝶的網，角落裡還放着一柄登山的手杖。
有農業機械、乙炔工廠、割草機和&ldquo運動必需品&rdquo的目錄。
有一個刻着紋章的壁爐欄。
壁爐架上挂着布朗特上校所屬的槍騎兵團用的繡花鞍褥。
有一幅皇家遊艇隊全體成員的版畫，角落裡有一塊說明，注明了誰是誰。
旁邊還有許多東西，也都擁有着同樣的趣味，但還沒等亞當細看下去，他就已經睡着了。
&lowast 四點的時候弗洛林太太叫醒了他。
咖啡已經不見了，原先放咖啡的地方擺上了一隻銀餐盤，上面鋪了一塊帶花邊的布。
上面有一隻銀茶壺和一隻銀水壺，水壺下面燒着酒精燈，還有一隻裝奶的銀罐和一隻蓋着布、裝滿松餅的銀碟子。
此外，還有熱的黃油切片面包、蜂蜜、供男士用的調味品、一塊巧克力蛋糕、一塊櫻桃蛋糕、一塊小茴香蛋糕、一塊水果蛋糕、幾個番茄三明治、辣椒、鹽、葡萄幹面包和黃油。
&ldquo您要不要來一隻煮得半熟的雞蛋，先生？上校一般醒來後都要吃上一隻。
&rdquo &ldquo不了，謝謝。
&rdquo亞當說。
經過了剛才的休息之後，他感到精神大爽。
等尼娜和他結婚以後，他在心中忖道，他們會常常在一個重大的聚會之後到這兒來待上一天。
他第一次注意到，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趴着一隻肥嘟嘟的褐白相間的西班牙小獵犬，它似乎也剛從午睡中醒來。
&ldquo請不要給它吃松餅。
&rdquo弗洛林太太關照道，&ldquo它是不能吃松餅的，可上校會給它吃松餅，他喜歡那條狗。
&rdquo一股突如其來的信任令她不禁又加了一句，&ldquo有一天晚上他還帶它去看電影呢，這可不是說它能像人那樣看得懂。
&rdquo 亞當用腳輕輕捅了捅小獵犬，給了它一塊方糖。
它帶着顯而易見的熱誠舔了舔他的鞋。
對于小狗所展示的友好，亞當并非無動于衷，而是着實感到高興的。
待他喝完了茶，正往煙鬥裡裝煙草的時候，布朗特上校走進了圖書室。
&ldquo你到底是什麼人？&rdquo大宅的主人發問道。
&ldquo亞當·塞姆斯。
&rdquo亞當回答道。
&ldquo從來沒聽說過你。
你是怎麼進來的？誰給你喝的茶？你想要幹什麼？&rdquo &ldquo您邀請我吃午飯的。
&rdquo亞當說，&ldquo我是來談跟尼娜的婚事的。
&rdquo &ldquo哦，我親愛的孩子，當然是這樣，瞧我有多糊塗啊。
我一點兒都記不住名字，這是因為我已經很少見客了。
你好嗎？&rdquo 他們又握了一遍手。
&ldquo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跟尼娜訂了婚的年輕人。
&rdquo上校一邊說着，一邊用那種未來女婿應該受到的眼神打量着亞當，&ldquo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想要結婚呢？我才不會結婚呢，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會結。
你很有錢嗎？&rdquo &ldquo不，恐怕現在沒錢，我正是想要來談這件事。
&rdquo &ldquo那你有多少錢呢？&rdquo &ldquo嗯，先生，事實上此時此刻我身無分文。
&rdquo &ldquo你上次還有點錢是什麼時候？&rdquo &ldquo我昨天晚上曾有過一千鎊，可我把它全都給了一個醉醺醺的少校。
&rdquo &ldquo這是為什麼？&rdquo &ldquo我想讓他幫我把這筆錢在十一月的障礙賽馬時投在&lsquo印第安賽跑者&rsquo身上。
&rdquo &ldquo從來沒聽說過這匹馬。
他沒幫你投嗎？&rdquo &ldquo我想他不會投的。
&rdquo &ldquo你下次再有錢要到什麼時候？&rdquo &ldquo得等我寫完幾本書之後。
&rdquo &ldquo幾本？&rdquo &ldquo十二本。
&rdquo &ldquo到時候你會有多少錢？&rdquo &ldquo也許在我寫第十三本書之前會有五十鎊的預付稿酬。
&rdquo &ldquo你寫十二本書要花多久呢？&rdquo &ldquo大概一年吧。
&rdquo &ldquo對大多數人來說要多久？&rdquo &ldquo大概二十年吧。
當然，要是那麼說的話，我也知道這聽上去挺沒希望的&hellip&hellip不過，您知道，尼娜和我希望您，也就是說，啊，也許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在我寫出那十二本書之前，您也許會幫助我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怎麼能幫助你？我這輩子連一本書都沒寫過。
&rdquo &ldquo不，我們想的是，您或許會給我們一點錢。
&rdquo &ldquo你們是那麼想的，是不是？&rdquo &ldquo嗯，我們就是那麼想的&hellip&hellip&rdquo 布朗特上校嚴肅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ldquo我覺得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看不出我
&ldquo如果你不介意的話，&rdquo布朗特上校說，&ldquo咱們把正事兒留到午飯後再談。
恐怕眼下到處看上去都是光秃秃的。
等到了夏天你一定要來看看這裡的花園，我們去年有一些好看的繡球花。
我想我不會再在這裡過上一個冬天了。
對一個老人來說太大了。
我最近正在看他們在埃爾斯伯裡外圍造的一些房子。
你來的時候見到了嗎？可愛的小紅房子。
有浴室，什麼都有。
也很便宜，還靠近電影院。
我想你也一定很喜歡看電影吧？教區長和我經常去看。
我希望你會喜歡教區長。
一個很普通的小個子。
不過他有一輛汽車，很有用。
你準備待多久？&rdquo &ldquo我答應過尼娜今天會回去的。
&rdquo &ldquo真可惜，伊萊克特拉宮的電影剛剛換過，我們本來可以去看的。
&rdquo 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仆走了進來，說可以吃午飯了。
&ldquo伊萊克特拉宮現在的排片是什麼你知道嗎，弗洛林太太？&rdquo &ldquo我想是葛麗泰·嘉寶(2)主演的《威尼斯的吻》，先生。
&rdquo &ldquo我想我不是很喜歡葛麗泰·嘉寶。
我倒是想喜歡來着，可就是喜歡不起來。
&rdquo布朗特上校說。
他們一起去吃午飯，地點在一個很大的餐廳，裡面因為挂了許多家族的畫像而顯得黑乎乎的。
&ldquo如果你不介意，我喜歡在吃飯的時候不說話。
&rdquo布朗特上校說。
他把一卷用仿摩洛哥羊皮裝訂的《笨拙》(3)放在餐盤前，靠在一個巨大的銀甕上，甕裡種着一株細細的蓖麻。
&ldquo給塞姆斯先生拿一本書。
&rdquo他說。
弗洛林太太把另一卷《笨拙》放在了亞當的手邊。
&ldquo如果看到有什麼特别好笑的請念給我聽。
&rdquo布朗特上校關照道。
随後他們開始用午餐。
一頓飯吃了約莫有一個小時左右。
菜一道接一道，多得令人應付不過來，而布朗特上校卻吃啊吃的，時不時地還翻着書頁并笑出聲來。
他們吃了兔肉湯、煮鲆魚、炖牛羊雜碎、布萊登火腿配馬德拉醬、烤野雞、朗姆酒煎蛋卷以及烤奶酪和水果。
剛開始他們喝的是雪利酒，接着喝紅葡萄酒，再接着喝波爾圖葡萄酒。
然後布朗特上校胳膊用力一揮，就像亞當畢業的那所私立學校校長在晚禱之後合上《聖經》那樣，關上了他的書，小心翼翼地疊好餐巾，将它塞進一隻大銀環，嘟哝了幾句感恩的禱詞，終于站起身來，說： &ldquo嗯，我不知道你的習慣，但我要去小睡片刻了。
&rdquo說着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ldquo圖書室裡生着火，先生。
&rdquo弗洛林太太說，&ldquo我會把您的咖啡端到那兒去。
上校不喝咖啡，他說喝了他下午就睡不着了。
您想什麼時候喝下午茶，先生？&rdquo &ldquo我其實應該要動身回倫敦去了。
您覺得上校要過多久才會下來？&rdquo &ldquo啊，這可說不準。
按平常的情形看，總得要到五點或五點半。
然後他看書看到七點吃晚飯，吃過晚飯他讓教區長開車送他去看電影。
缺乏運動的生活，您也許會說。
&rdquo 她把亞當領進圖書室，将一把銀咖啡壺放在了他的手邊。
&ldquo我四點給您送茶點來。
&rdquo她說。
亞當對着爐火，坐在一把很深的扶手椅裡。
外面的雨不停擊打着雙層窗。
圖書室裡有幾份雜志&mdash&mdash大都是與電影有關的廉價周刊。
還有一隻貓頭鷹标本和一隻箱子，裡面裝的是一些早期的英國遺物，有骨針、陶器碎片和一個頭骨，是很多年以前尼娜的家庭教師從花園裡挖掘出來并整理分類的。
圖書室裡還有一個櫥櫃，裡面裝的是尼娜各種一時的收集狂熱所留下的遺迹&mdash&mdash有一些蝴蝶和一兩隻甲蟲，一些化石，幾隻鳥蛋和一點郵票。
有幾隻書櫥裡裝的是讓人絲毫提不起興趣的書，一把槍，一張捕蝴蝶的網，角落裡還放着一柄登山的手杖。
有農業機械、乙炔工廠、割草機和&ldquo運動必需品&rdquo的目錄。
有一個刻着紋章的壁爐欄。
壁爐架上挂着布朗特上校所屬的槍騎兵團用的繡花鞍褥。
有一幅皇家遊艇隊全體成員的版畫，角落裡有一塊說明，注明了誰是誰。
旁邊還有許多東西，也都擁有着同樣的趣味，但還沒等亞當細看下去，他就已經睡着了。
&lowast 四點的時候弗洛林太太叫醒了他。
咖啡已經不見了，原先放咖啡的地方擺上了一隻銀餐盤，上面鋪了一塊帶花邊的布。
上面有一隻銀茶壺和一隻銀水壺，水壺下面燒着酒精燈，還有一隻裝奶的銀罐和一隻蓋着布、裝滿松餅的銀碟子。
此外，還有熱的黃油切片面包、蜂蜜、供男士用的調味品、一塊巧克力蛋糕、一塊櫻桃蛋糕、一塊小茴香蛋糕、一塊水果蛋糕、幾個番茄三明治、辣椒、鹽、葡萄幹面包和黃油。
&ldquo您要不要來一隻煮得半熟的雞蛋，先生？上校一般醒來後都要吃上一隻。
&rdquo &ldquo不了，謝謝。
&rdquo亞當說。
經過了剛才的休息之後，他感到精神大爽。
等尼娜和他結婚以後，他在心中忖道，他們會常常在一個重大的聚會之後到這兒來待上一天。
他第一次注意到，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趴着一隻肥嘟嘟的褐白相間的西班牙小獵犬，它似乎也剛從午睡中醒來。
&ldquo請不要給它吃松餅。
&rdquo弗洛林太太關照道，&ldquo它是不能吃松餅的，可上校會給它吃松餅，他喜歡那條狗。
&rdquo一股突如其來的信任令她不禁又加了一句，&ldquo有一天晚上他還帶它去看電影呢，這可不是說它能像人那樣看得懂。
&rdquo 亞當用腳輕輕捅了捅小獵犬，給了它一塊方糖。
它帶着顯而易見的熱誠舔了舔他的鞋。
對于小狗所展示的友好，亞當并非無動于衷，而是着實感到高興的。
待他喝完了茶，正往煙鬥裡裝煙草的時候，布朗特上校走進了圖書室。
&ldquo你到底是什麼人？&rdquo大宅的主人發問道。
&ldquo亞當·塞姆斯。
&rdquo亞當回答道。
&ldquo從來沒聽說過你。
你是怎麼進來的？誰給你喝的茶？你想要幹什麼？&rdquo &ldquo您邀請我吃午飯的。
&rdquo亞當說，&ldquo我是來談跟尼娜的婚事的。
&rdquo &ldquo哦，我親愛的孩子，當然是這樣，瞧我有多糊塗啊。
我一點兒都記不住名字，這是因為我已經很少見客了。
你好嗎？&rdquo 他們又握了一遍手。
&ldquo這麼說來，你就是那個跟尼娜訂了婚的年輕人。
&rdquo上校一邊說着，一邊用那種未來女婿應該受到的眼神打量着亞當，&ldquo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想要結婚呢？我才不會結婚呢，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會結。
你很有錢嗎？&rdquo &ldquo不，恐怕現在沒錢，我正是想要來談這件事。
&rdquo &ldquo那你有多少錢呢？&rdquo &ldquo嗯，先生，事實上此時此刻我身無分文。
&rdquo &ldquo你上次還有點錢是什麼時候？&rdquo &ldquo我昨天晚上曾有過一千鎊，可我把它全都給了一個醉醺醺的少校。
&rdquo &ldquo這是為什麼？&rdquo &ldquo我想讓他幫我把這筆錢在十一月的障礙賽馬時投在&lsquo印第安賽跑者&rsquo身上。
&rdquo &ldquo從來沒聽說過這匹馬。
他沒幫你投嗎？&rdquo &ldquo我想他不會投的。
&rdquo &ldquo你下次再有錢要到什麼時候？&rdquo &ldquo得等我寫完幾本書之後。
&rdquo &ldquo幾本？&rdquo &ldquo十二本。
&rdquo &ldquo到時候你會有多少錢？&rdquo &ldquo也許在我寫第十三本書之前會有五十鎊的預付稿酬。
&rdquo &ldquo你寫十二本書要花多久呢？&rdquo &ldquo大概一年吧。
&rdquo &ldquo對大多數人來說要多久？&rdquo &ldquo大概二十年吧。
當然，要是那麼說的話，我也知道這聽上去挺沒希望的&hellip&hellip不過，您知道，尼娜和我希望您，也就是說，啊，也許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在我寫出那十二本書之前，您也許會幫助我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怎麼能幫助你？我這輩子連一本書都沒寫過。
&rdquo &ldquo不，我們想的是，您或許會給我們一點錢。
&rdquo &ldquo你們是那麼想的，是不是？&rdquo &ldquo嗯，我們就是那麼想的&hellip&hellip&rdquo 布朗特上校嚴肅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ldquo我覺得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看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