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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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死亡。

    ” 羅開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要使他,亞洲之鷹羅開有那麼失措的反應,自然是他聽到的話可怕之極的緣故。

    而剛才浪子所說的話,的确可怕之極。

     羅開知道那種巴西毒蜂,有着黃黑相間的奪目的色彩,它的學名就是安歌人的名字。

    羅開也知道,能夠進入蜂後王國高層的人,都必須向蜂後效忠,在衆多的毒蜂之中,選一種做為自己的名字,一旦有背叛時,就要身受這種毒蜂的針螫。

    在宣誓效忠的時候,為了表示忠心,都會選一種在被它針螫之後,極其痛苦的毒蜂,來表示自己永不背叛。

     (羅開忽然又想到,卡娅和黛娜,不知選了什麼樣的毒蜂來宣誓?) 而那種巴西大毒蜂,如果被它全針刺中,毒素進入體内,會使得痛覺神經千百倍的敏感,到時,全身都變得對痛覺敏感之極,就算有一片樹葉飄落身上,對中毒的人來說,也如同一片鋒銳的刀片,切進了皮肉一樣。

     可是,這種毒蜂的毒性,又不至于令人緻死。

    如果照浪子所說,安歌人要受到這樣懲罰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安歌人一定是在忍受不了極度的痛苦之下自殺,而不是死于蜂毒。

     而安歌人能忍受多久呢?羅開實在無法想像腴白如雪的肌膚上,布滿了毒蜂的針痕之後是如何可怖,也無法想像她那麼動聽迷人的聲音,化為痛苦的哀号,更無法想像,她柔弱無骨的胴體,怎樣去承受無窮無盡的痛楚。

     過了好一會,羅開才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蜂後知道了一切?” 浪子點了點頭。

    羅開皺着眉,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被人知道了秘密──這是十分重要的一點,秘密漏了而不知道何時何地漏的,這是最危險的事! 拯救安歌人的辦法 羅開把自見到安歌人之後的一切經過,迅速想了一遍,發現的确在某種情形下,是可以被人知道秘密的。

    例如:安歌人不管如何化裝,都不肯改變她那動聽的聲音;又或者安歌人在處理她收到的巨款之際,有了漏。

    也有可能,在“非常物品交易會”中有蜂後王國的人──那艘豪華郵輪上,有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麗女侍,蜂後王國要派幾個人混進去,簡直是輕而易舉之極。

     羅開終于歎了一聲,他承認在這件事上,就算不能說失敗,但也絕不成功。

     盡管他早知安歌人處境十分危臉,一再提醒她小心,但是他至少也未曾料到,事情竟然發作得如此之快。

     浪子也跟着歎了一聲:“鷹,蜂後王國也會對付你!” 羅開喃喃地道:“那倒不怕──浪子,蜂後和你──” 羅開并沒有再說下去,隻向浪子投以詢問的眼神,浪子現出一副苦澀的神情來,顯示他和蜂後之間的關系,多半是處于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形之中,這本來是不可能在浪子身上出現的情形,他曾聲稱對任何女性,不會發生愛戀,但是,世事往往是很難料的。

     羅開又道:“你有沒有可能使安歌人不受懲罰?” 浪子的回答來得極快:“不能,不論從那一方面來說,我都不能。

    如果我能,我早已做了,不會來見你,把這個大麻煩交給你。

    ” 羅開現在知道自己的“大麻煩”是什麼了。

     他不能聽憑安歌人受這樣殘酷的折磨,他就必須用行動去解救安歌人,而那就是正面與整個蜂後王國為敵。

    就算他不怕正面和蜂後王國為敵,他有多少時間去進行營救?又怎知安歌人的受懲,什麼時候開始?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有多少時間?” 浪子擡頭望向天際:“刑罰在明天中午開始,安歌人可以把飛進密封的玻璃箱中的一百蘋毒蜂,打死九十九蘋,但是必然有一雙會刺中她,三分鐘之後,她身上就不能有任何衣服,一件純絲的衣服,碰到了她的肌膚,她就會感到像萬千利針在刺她一樣的痛楚。

    ” 羅開陡然沉下了臉,神情又冷又硬:“你這樣向我詳細叙述她受到的慘狀,有什麼意圖?” 高達一副無奈的樣子,攤着手:“我是想激發你去拯救她的決心,或許她不值得你去救,但整件事,一開始你就該勸她把她自己有的一切,交給組織的。

    ” 羅開身子轉動了一下:“我有多少機會可以使她免于受刑?” 浪子的回答,使得羅開大是驚訝,他竟然道:“百分之百。

    ” 羅開笑了起來:“你完全做不到的事,我去進去,卻百分之百可以成功?浪子,你──” 他說到這裡,陡然住了口,因為在那一霎間,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