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月光下力劈大蟲 山穴中生擒乳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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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腑都流在外面了。

     &ldquo我放下了這死豹,正在私自稱幸,忽又有一頭野獸,不知從什麼地方蹿了來。

    等到我方覺察,它已&lsquo飕&rsquo的一陣風,站在我的背後了。

    我這時勢不能向後顧,向前逃避也早失去機會。

    正處于進退維谷、束手待斃的地位,忽然一個轉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身一縱,就蹿上了靠近身旁的一棵大樹上。

    向下望時,方見那頭野獸乃是一頭猛虎,并不是豹子,正惡狠狠地圓睜着兩個眼睛,向樹下四處覓人咧!一擡起眼來,恰恰瞧見了我,頓時火赤着兩個眼睛,像恨不得要把我一口吞下去似的。

    我卻暗暗好笑:這時我在樹上,你在樹下,任你有多大本領,也奈何我不得了。

    不比方才那麼冷不防,掩至我的背後,一個不留神,就要吃你的虧,那倒是思之猶有餘栗的。

     &ldquo這虎懷着一肚皮的怒意,急切間又抓我不着,憤怒得更加厲害,野性不免大發了,隻是亂縱亂跳,繞樹而走。

    有時奮力想撲上來,但是這麼高的樹,哪裡撲得上?不過把樹枝搖得&lsquo呼呼&rsquo地響。

    幸虧樹本很是堅固,倒沒有被它弄倒。

    隔了一會子,這虎似乎有些倦意了,長嘯了一聲,在樹下坐了下來。

    我暗想:俗語說得好,&lsquo千年難遇虎瞌睡&rsquo,如今這虎席地而坐,不是和打瞌睡不過相差一間嗎?不于此時收拾了它,更待何時呢? &ldquo主意想定,就飛鳥似的,從樹上飛了下來,恰恰騎在那虎的身上,盡力把它向地下揿着,不使它動彈得分毫。

    一面握着拳頭,像雨點一般地向它滿頭滿腦拼命地揮打着。

    這時這頭猛虎,馴服得和家貓一般,一點能耐都施展不出了,被我打得急時,隻是&lsquo嗚嗚&rsquo地吼叫,含着悲鳴的意味,并無一點雄武的氣概。

    不到多久,眼中、鼻中、口中都打得鮮血直擁出來,沁沁然淌個不住。

    我見了這種情形,哪裡還敢怠慢?更用足了力,向它渾身揮打。

    直打得那虎一息恹恹、萬無生望了,方始罷手。

    跨下虎背,正思休息片刻,誰知&lsquo飕&rsquo的一陣風,又蹿來一頭野獸,伸出兩個爪子,要把我的肩背搭住了&hellip&hellip&rdquo 朱鎮嶽笑道:&ldquo這頭野獸倒也妙得很,大概是替那虎報仇來的,所以方才你把虎背跨住,它如今也要把你的肩背搭住,想如法炮制一下。

    後來又怎麼樣呢?&rdquo 蔣小雄也笑道:&ldquo如果始終被它搭住,那就不死在它手,也必受了重傷,成了殘廢,今日還能好好地在這裡和諸位談話嗎?我的聽覺和觸覺,都是十分敏銳的,飕飕的風聲未歇,我早已知道又來了一頭野獸。

    等得它的兩個爪子,剛要搭上來,我已覺得很明白,這哪裡還用思量,又哪裡好讓它搭住呢?便使足力氣地把它向外一摔。

    這時它的兩爪剛近搭牢,還沒搭牢,自然受不住這種力量,早已&lsquo轟&rsquo的一聲,老遠地摔開去了。

    接着又聽它很悲慘地嗥了幾聲,好像是豹子叫的聲音。

    我這才緩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瞧瞧,卻不見有什麼豹子在地上。

    用盡目力,四處看了一會兒,方看見一二丈外,一棵大樹的枝丫上,挂着了一件東西,這不是一頭豹子是什麼呢? &ldquo照情形看去,大概我摔的時候,勢力用得太猛了一些,所以把那豹子摔得很高,又摔得很遠。

    等得落下來時,剛剛觸在那很尖很銳的枝丫上,就穿腸貫腹而過,生生地把這豹子送了命。

    剛才的幾聲慘叫,正是它臨命時的哀音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