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打痞棍大俠揮拳 劫貞孀惡徒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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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周老五說了這句話,雪門和尚便問道:&ldquo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可氣?&rdquo 周老五長歎一聲道:&ldquo近年人心之壞,真可算是壞到極處了。

    那婦人是混名&lsquo沖天炮&rsquo的寡嬸,二十二歲守節,遺腹生了一個兒子,想刻苦撫養成人,度過這下半世。

    今年兒子還隻有八歲,那婦人全靠替人做針黹、洗衣裳,弄幾文錢度日,并沒有親房叔伯可以幫助。

    那沖天炮雖是同宗,已是五服之外的侄兒。

     &ldquo沖天炮年紀雖小,隻是生性兇橫無常,一望就使人知道是個不務正業的東西。

    平日結合着一班賭棍,賭輸了就偷扒搶劫,無所不為。

    近來輸得太多了,沒法彌縫,就轉起寡嬸的念頭來了。

    串通了一個壞蛋,做六十兩銀子,連娘帶子,賣給那壞蛋作妾。

    那婦人既守了八年寡,如何肯由一個遠房侄兒賣掉呢?自然是抵死的不依。

     &ldquo沖天炮用甜蜜言語勸誘,兇惡手段威逼,都不成功。

    直延到那日,八月十四,沖天炮的節關實在不得過去,又跑到他寡嬸家,挾個破釜沉舟之勢,非逼着他寡嬸依遵不可。

    幾言不合,就抓着他寡嬸打起來。

    打一會兒又放開手,問依不依他。

    寡嬸見松了手,就拼命向門外逃跑,恰好不前不後的,遇着我打那門前經過。

    我将沖天炮打跑,她即把前後情形哭訴給我聽。

    大哥是知道我的性格的,親眼見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能忍得住不過問麼?&rdquo 雪門和尚點頭道:&ldquo這是自然不能不問,就是我也得管這閑事,後來怎麼樣哩?&rdquo 周老五笑道:&ldquo大哥猜,那沖天炮被我打得跑向哪裡去了?&rdquo雪門和尚笑道:&ldquo我如何猜得着?&rdquo周老五道:&ldquo他也不知道我是誰,以為多來幾個人,便可将我打翻了。

    我當時正立着和那婦人談話,忽聽得身後一聲喊嚷。

    我回頭一看,足有二十多個人,每人手中都抄着家夥;也有拿刀的,也有拿棍的,高高低低,長長短短,一窩蜂似的向我圍裹攏來。

    我雖是不及大哥那麼好的功夫,但憑着我兩膀的實力,他們那一窩子膿包貨,怎放在我眼裡? &ldquo我一看沖天炮在人叢中,手裡挽着一個流星,卻不敢向前,隻推别人的背。

    我氣上來了,放開喉嚨,向他們一聲吼,走頭的幾個,早吓得退了兩步。

    我那時也有些怕打出人命來,幹連着自己不好,不敢動手打他們;隻伸開兩膀,蹿入人叢中,一手将沖天炮提了起來,舉在頭上舞了兩下,對那些人說道:&lsquo你們誰敢動手,這就是榜樣!你們不相信,我做個樣子給你們看看。

    &rsquo我說罷,用力把沖天炮往空中一抛,足抛了兩丈多高,落下來,我又一手接住。

    沖天炮隻叫饒命。

     &ldquo那些人見了,哪裡還有一個人敢動手呢?狡猾的就偷着溜跑了,幾個立在我跟前的,不敢溜跑,見沖天炮求饒,大家也向我作揖。

    我仍将沖天炮提在手中問道:&lsquo要我饒你容易,但是我饒了你之後,你給我什麼憑據,永遠不再上你寡嬸的門?&rsquo沖天炮哀告道:&lsquo我如果再上這裡來,你老人家盡管将我活活打死!&rsquo那幾個幫打的漢子,也都齊聲哀告說:&lsquo沖天炮若敢再對他寡嬸無禮,便是我等也不饒他。

    &rsquo &ldquo大哥,你是知道我性格的,平生服軟不服硬。

    見他們如此哀求,我的心腸就軟下來了,立時把沖天炮放下地來。

    那小子還向我叩了一個頭,我又告誡了他幾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