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赤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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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口一個丫頭,姑娘不願和你一般見識,寸飛!我未曾作死,你卻是死定了數,你稍安勿躁,聽我說完!” “你門戶之中,既有那‘身犯重規,未服家法以前,其所作所為,相等奉令而行,後人并須貫徹始終’,不講是非道理的規誡,我請問尊駕,南宮-叛道逆行,意圖弑師而不果的作為,是否應算是被擒以前的事情?” 此時赤魅老怪寸飛,似已恍悟内情,竟沒答話。

     可是天蓉姑娘又怎能容他沉默,鄭重地接着說道: “關于這一點,适才尊駕曾經說明過兩次,我也聲明過仍然承情,南宮-火焚伏虎禅林既是被擒前事,自然他背道叛幫意圖弑師,更是被擒前的事情了,貴派又有那種不容違犯的規誡,如 此說來,南宮-未能完成的作為,貴派中人,上自尊駕起,下至最後一位弟子止,皆應代他貫徹始終,這樣一來,南宮-弑師的行為,相等于奉令行事,自然不能例外,也不應例外,章天蓉年 輕識淺,不學無術,不知貴弟子意圖弑師的行為,尊駕是否要代他完成呢? 若按尊駕一再表明的貴派規戒說來,自應代他完成,如此尊駕豈非是隻有一死!必須一死! 可是尊駕如今卻還好好的活着,并沒有死,請恕章天蓉直言,這樣一來,貴派數十年來無人敢破的規誡,豈不是由尊駕親自破壞? 總之,要是貴派誡律,不容破壞,則尊駕理應已死,尊駕既然已經身死,今日之事自然不會發生。

     反之,尊駕既能自破規誡於前而不死,則南宮-火焚伏虎禅林一節,自然也理當罷休而不論。

     是故不論正反,若有一事不能完成,則等于欺人之談,騙人的假局,這是我找到的事實,井附有證據。

     說了半天,結局是我和尊駕的這場賭,我說尊駕是輸定了,尊駕曾經否認,現在當面請問,你我誰輸誰勝?” 天蓉姑娘佩侃而談,反複引證,話罷之後,蓦地傳來一陣轟雷般的掌聲,這是伏虎禅林數百僧侶所發的心聲。

     掌聲半晌才歇,四外立成寂靜,數百隻眼睛,俱皆注視着赤魅老怪寸飛,看他怎樣答複。

     又是半晌過去,傳來赤魅老怪的一聲幽幽長歎! 寸飛俯視着一幹僧衆,雪白長眉一揚,又贊歎一聲! 天蓉姑娘滿面誠敬地對寸飛一禮,鄭重地說道: “晚輩至誠地要再說一句話……” 衆人目光倏地齊集姑娘身上,天蓉姑娘卻冷靜的說道: “晚輩自願将這場‘巧辯’的賭約取消!” 此言一出,驚詫和嗟歎的聲音,由每個角落傳來,天蓉姑娘卻似平未聞,莊嚴而肅穆地悠悠按說道: “因此前輩可以不必答複,但這伏虎禅林,為千年古刹,晚輩實不忍目睹此莊嚴佛地,化為灰燼, 前輩若能高擡貴手,保全這古刹,晚輩自願終身……” 赤魅老怪寸飛,本是閉目阖睛靜聽姑娘說話,臉上不現絲毫表情和其他神色,此時卻蓦地仰頸哈哈大笑不止! 半晌笑聲方停,寸飛一聲喟歎之後,慨然說道: “章姑娘,恕我打斷你的話鋒,寸飛成名江湖數十年之久,敢說言無不信,所作賭約,怎能就讓姑娘撤消!章姑娘,這場賭我輸了!當着令尊和這獒王與伏虎禅林的僧侶們,寸飛鄭重聲明,我賭輸啦。

    姑娘成全我的心意,寸飛心感萬分,遲早我必有所報,這伏虎禅林因姑娘而保全,僧侶們實應感念姑娘的恩德。

     叛徒南宮-,所敢暗圖不軌抗命叛師之由,皆因一卷奧秘文件引起,焚寺之事,寸飛因姑娘的聰智良慧,如今自當罷論,但對于那卷存放我手之奧秘的文件,寸飛卻須向伏虎禅林的方丈要 個公道,俗雲‘佛家無诳語’,寸飛受騙二十幾年,思之令人憤慨,姑娘可能容我了此恩怨?” 天蓉姑娘再次肅色施禮,緩緩說道: “前輩肯念天蓉一點愚誠,保全這千年古剃,此德此情,晚輩生世不忘,至于私人恩怨之事,晚輩怎敢過問。

     不過這伏虎禅林,乃清靜佛土,前輩了當恩怨之時,晚輩鬥膽,敢請以恕道待人,以恩德釋怨。

    ” 寸飛聞言揚聲大笑道: “好一句‘恕道待人,恩德釋怨’,寸飛這大年紀,若不能使天下人心服,豈不愧對姑娘的仁慈,就這麼辦。

     不過寸飛也有個不情之求,為使昔日之事是非分明,敢請姑娘及令尊,和東川犬叟,暫做人證如何?” 天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