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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着滑雪杖來代替&ldquo太刀&rdquo,正煞有介事地練習着&ldquo持刀&rdquo的姿勢。

    女人們都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入戲太深的阿為突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第二天早上,阿為因為感冒發燒了沒有來上班,拜托岩老給他請了假。

     裡子和貫太郎聽到消息便決定去看看他,裡子一邊準備慰問品一邊向他抱怨:&ldquo他爸你看,現在這種天氣光着身子相撲什麼的還是不行吧?&rdquo 貫太郎一邊抽煙一邊嘴硬:&ldquo相撲不光着身子難道還得穿西裝嗎?再說了,還沒怎麼着就感冒了,也真是不中用。

    &rdquo說完,看裡子要出去,又沖她喊道:&ldquo喂,那臭小子愛抽七星牌的煙,你别買錯了!&rdquo他雖然嘴上愛放狠話,其實還是非常細緻心軟的。

    不過如果這層面具被人看穿了的話,他就會惱羞成怒,分分鐘就要發飙。

    裡子對他的脾氣早已了如指掌,故意不去看他,隻是嘴裡答應着:&ldquo好了好了,知道了。

    &rdquo然後出門去了。

     阿為和岩老同住的宿舍就在附近,是一個小套間,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

    大的六張榻榻米大小,小的也四張半。

    岩老愛整潔,他的屋子總是一塵不染、整整齊齊,阿為則有些邋遢,屋裡總是髒兮兮亂七八糟的。

     阿為正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似乎感覺到老闆娘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就漸漸醒了過來。

    聞到了頭油的味道,還有雪花膏的甜香,這股香氣是如此的熟悉,是佑天蘭11牌的還是萊特牌,似乎和自己的媽媽用的一樣。

    阿為看裡子正忙着幫他收拾衣服,就繼續裝作睡着,趁裡子不注意,趕忙把扔在枕邊的色情雜志拿進被窩藏了起來。

     裡子看到他醒來,便告訴他已經燒到三十八度九,必須得叫醫生過來打針了。

    一聽要打針,阿為趕忙連連哀求,說什麼都行就是打針不行,他從小怕打針,光聽聽就要渾身發抖了。

    這時周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

     &ldquo媽,爸爸說如果阿為病得太重就讓他先搬到咱們家去住。

    &rdquo &ldquo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現在需要照顧,換冰袋什麼的老是跑過來可不行。

    &rdquo 阿為聽到,心中一陣溫暖。

    雖然經常受貫太郎打罵,但對他這樣無依無靠的人來說,寺内家的客廳還是一個理想的容身之所。

    但是就這麼輕易答應了,男子漢的面子又有些挂不住。

    &ldquo我一換地方就睡不着覺。

    &rdquo他一邊嘴硬着一邊卻又翻騰着收拾起換洗的衣服來。

     裡子因為要回去準備鋪蓋什麼的,所以先走一步,臨走前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叮囑周平一定要把阿為帶回來。

     &ldquo小周平你也不輕松啊。

    &rdquo &ldquo一個老頑固的爹,外加一個話痨媽媽,可不是夠我受的。

    &rdquo 阿為從抽屜中翻出内褲,一條一條比畫着看看哪條能幹淨點,一邊沖周平豎着小手指:&ldquo等你有了女朋友,到時候在她們面前幫你說話!&rdquo 周平說你别找了,到時候穿我的吧,然後把渾身癱軟的阿為扶起來,又四下打量着這個狹小的套間,羨慕地問:&ldquo這小屋不錯嘛,一個月多少錢啊&hellip&hellip&rdquo 阿為在琴奶奶的房間睡下,午後又發起燒來。

    睡夢中,阿為聽到貫太郎和裡子吵了起來。

     &ldquo為什麼不叫醫生過來?&rdquo &ldquo因為這孩子說讨厭醫生,又打不了針。

    &rdquo &ldquo什麼都聽他的那還了得!趕緊打電話叫醫生,摁着也得把針打了!&rdquo 阿為聽到這裡吓得一激靈,一把拿開腦門上的冰袋,就要跳起來逃走,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阿為正咬牙努力的時候,又聽到了琴奶奶的聲音。

     &ldquo既然說讨厭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要是硬來,萬一針還沒打下去,他倒先撒丫子跑了,貫太郎你臉上可就好看喽。

    &rdquo琴奶奶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說風涼話。

    她頓了頓,接着說道:&ldquo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賣糖稀的。

    不是街上賣的那種稀的像水一樣的東西,是用米做的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那種&mdash&mdash裡子,前一段時間從新潟送來的那種&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哦,就是那種黏黏的拉着絲,可以用筷子挑起來纏成一團的那種,是吧?&rdquo &ldquo把這個跟蘿蔔齑混成粥喝下去,感冒什麼的立馬就會好。

    &rdquo &ldquo隻是在東京這種東西可不好買。

    &rdquo &ldquo貫太郎小時候,一感冒就會喝這個,一喝就靈。

    &rdquo &ldquo糖稀啊&hellip&hellip&rdquo阿為喃喃地說道。

    用清涼甘甜的糖稀,潤一潤因為咳嗽和發燒而疼痛難忍的喉嚨&mdash&mdash那感覺肯定不錯。

    這麼一說,阿為依稀想起來,小時候似乎吃過這東西。

    還記得有一首兒歌: 黃金蟲啊真有錢,造起金庫抱金眠,兒喝饴糖真是甜。

     去世的祖母好像經常哼着這首兒歌。

    回憶着童年的依稀往事,阿為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到傍晚的時候,阿為的燒退了一些。

     阿為一個人先吃晚飯,在客廳裡端着雞蛋羹大快朵頤。

    他穿着睡衣,套了一件貫太郎的寬袖棉袍,盤着腿大模大樣地坐在貫太郎的位子上,心情非常不錯。

    并且由于寺内家向來習慣等貫太郎回來才開飯,所以此時靜江、周平、琴奶奶,還有美代子都圍坐在阿為周圍,或微笑或饒有興味地看着阿為大口大口把雞蛋羹扒進嘴裡。

    這讓阿為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還有他一直暗戀的靜江也在身旁照顧,更讓他感覺局促,因此吃得更快了。

     &ldquo喲,阿為哥,吃得太快小心燙着舌頭哦。

    &rdquo沒有貫太郎在耳邊喋喋不休,周平的心情也輕松不少,跟阿為開起玩笑來:&ldquo阿為哥跟我一樣是個貓舌頭,吃不了燙東西。

    喂喂,舌頭别伸出來啊,會跟貓一樣&lsquo吧嗒吧嗒&rsquo有聲音的。

    &rdquo 琴奶奶、美代子,甚至靜江都一起學着阿為的樣子&ldquo啊&mdash&mdash&rdquo一聲伸出舌頭。

    這讓阿為的尴尬稍微減輕了一些,阿為感激地看了大家一眼。

    今天似乎連琴奶奶心情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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