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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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沒有。

    &rdquo &ldquo那孩子怎麼辦?&rdquo 岩老拿着圖紙從外面走過來,見狀停下了腳步,沒有走進屋裡來。

     &ldquo我聽說你們是因為婆媳關系破裂才離婚的,現在你母親也去世了,為孩子考慮還是複婚的好吧?&rdquo &ldquo寺内先生&hellip&hellip&rdquo上條張口欲言。

     貫太郎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ldquo那孩子雖說對靜江很親近,整天黏着她。

    但再怎麼親近也總親不過親生母親。

    你喜歡靜江,想和她一起生活,但你想過沒有,這就等于是親手讓孩子和母親骨肉分離。

    作為父親,你于心何忍!&rdquo 上條盯着貫太郎的眼睛,好一會兒後才點點頭:&ldquo那我先告辭了。

    &rdquo &ldquo等等!&rdquo貫太郎一把抓住上條的胸口,他忍不住想起靜江帶孩子回來那天,孩子看到門口經過的和服女人,追着叫媽媽的情景,&ldquo我女兒長這麼大,第一次戀愛,我也想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算了,但是一想到,這意味着要讓人家母子骨肉分離,我就&hellip&hellip怎麼也&hellip&hellip&rdquo貫太郎的喉嚨仿佛梗住了,但他還是繼續說道,&ldquo從靜江出生開始,我就在想象着她長大後出嫁的情景。

    特别是因為我的大意讓她腿上落下了終身的殘疾之後,這件事更是成了我一直認真考慮的大事。

    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嫁到一個幸福的去處,婚禮要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讓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幸福地出嫁&mdash&mdash這是我一直的願望!&rdquo 說話間,貫太郎已經熱淚盈眶:&ldquo我下定決心,在她出嫁那天,不管多麼不舍,我都得忍着,不能當着客人的面哭出來,哪有大好日子抹眼淚的!喂,你怎麼不說話?!&rdquo 不過貫太郎也知道這個時候上條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也能體會到上條滿腹的心酸。

    但是貫太郎自己滿腹的憤懑也是不吐不快。

     周平在床上輾轉反側。

    墓地裡遇到的事情,仿佛是一場白日春夢般亦真亦幻,一遍又一遍地不斷浮現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早上從窗戶看到的直子領口裡露出的白色肌膚,說完&ldquo幹杯&rdquo,直子仰頭一飲而盡時那颀長的脖頸,也在不經意間時不時浮現在眼前。

    再加上晾曬青梅的竹簸也已經收進屋裡,連帶着二樓他的卧室也彌漫着醉人的青梅香氣,更平添了他的愁緒。

     &ldquo小周平!&rdquo是靜江的聲音,她正切着西瓜,動作笨手笨腳,令人擔心她随時會切到手指。

     &ldquo直子阿姨怎麼了?&rdquo靜江問。

     &ldquo不是正在睡午覺嗎?&rdquo &ldquo據說從事服務業的人,也喜歡白天睡大覺呢。

    &rdquo &ldquo你省省吧,整天服務業不離口,說不定哪天咱家生意破産了,姐姐你就得去做那一行還錢了!&rdquo &ldquo哪有招服務員願意找腿上有殘疾的?&rdquo靜江笑笑,輕松回了一句,把周平駁得啞口無言。

     &ldquo我去給直子阿姨送過去吧。

    &rdquo周平無奈,端起盛西瓜的盤子,慢慢往門外走去。

     走到客房門前,周平停住了,想着萬一撞到直子正換衣服該多尴尬,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誰知盤子沒拿穩,咳嗽的時候手上一抖,西瓜全掉在了地上。

    周平慌忙俯身将西瓜撿起來,放在盤子裡,然後來不及站起來便随手拉開了門。

     屋裡的情形讓周平吓了一跳:眼前一個墊腳台,台上一雙潔白的赤足,正要踢倒墊腳,素白的和服在空中飄舞着,仿佛馬上就要随風而去。

    周平顧不得西瓜,下意識地沖上去抱住直子。

    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雙雙摔倒在地闆上。

     &ldquo混賬,簡直混賬透頂!&rdquo周平狠狠地打着直子。

     &ldquo疼&hellip&hellip好痛&hellip&hellip&rdquo直子喘息着,下意識地小聲呻吟。

     周平已經泣不成聲:&ldquo覺得痛說明你還活着!太好了&hellip&hellip我爸,我媽,家裡每一個人都在為你擔心。

    你想想他們,怎麼能一死了之!&rdquo &ldquo女人&hellip&hellip女人單靠親人的關心如何活得下去?&rdquo直子低聲啜泣着,&ldquo親人的關心,還不如随便一個男人跟我說,一起生活吧,更能支撐我走下去&hellip&hellip哪怕兩個人并沒有共同語言,每天隻是普通的噓寒問暖,也夠支撐一個女人活下去了。

    &rdquo 周平心中一熱,脫口而出:&ldquo我&hellip&hellip我願意陪着你,一直在你身邊!&rdquo說完便緊緊抱住了直子。

    他沉浸在自己沖動的話語中,心中滿是感動,忘情地往直子額上、臉上、唇上吻去。

    直子流着淚,仿佛癡了,任由他親吻着。

     &ldquo我們回來了!&rdquo門外傳來幾個熟悉的聲音,琴奶奶一行人參加完演出回來了。

     &ldquo啊,你們回來了!&rdquo周平仿佛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子一般,趕忙放開直子,慌張地解釋着,&ldquo沒幹什麼,什麼都沒有。

    &rdquo &ldquo周平&hellip&hellip&rdquo &ldquo直子阿姨,想自殺,總之,已經沒事了,什麼事都沒有,實在太好了,太好了。

    &rdquo說完,便大叫着&ldquo歡迎回家!&rdquo飛奔了出去。

     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過來找貫太郎,似乎是直子工作的事。

     &ldquo什麼!月薪九萬五&hellip&hellip那可是要多多感謝你呢!&rdquo貫太郎似乎很感興趣,換了隻手,把話筒貼得更近些,&ldquo那是什麼工作呢?嗯?保镖?&rdquo貫太郎勃然大怒,&ldquo喂,是女的啊!一開始就跟你說是給女的找工作!你聽人講話能不能帶着點耳朵!&rdquo 貫太郎發完脾氣,挂掉電話,抱怨着&ldquo現在這些家夥,也不知道耳朵怎麼長的!&rdquo重新回到飯桌旁坐下,重新拿起飯碗正要繼續吃飯的時候,周平突然插了句:&ldquo估計我也幹不了呢。

    &rdquo 裡子和貫太郎都有些莫名其妙。

    &ldquo覺得自己這樣的大懶蟲幹不了保镖是不是?&rdquo裡子笑着取笑他。

     但周平卻一臉認真:&ldquo我是認真的!&rdquo &ldquo小子,那你大學怎麼辦?&rdquo &ldquo我不上大學了!&rdquo周平仿佛有些興奮過度,像隻剛撒完歡的小狗一樣&ldquo哼哧哼哧&rdquo喘着氣,宣布道,&ldquo我,有想結婚的人了!&rdquo &ldquo你又發燒了吧?&rdquo 周平一把推開湊過來想摸額頭的琴奶奶,仿佛丢了魂似的繼續說道:&ldquo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比全世界都重!&rdquo &ldquo怎麼喘得這麼厲害,你到底怎麼了,周平?&rdquo &ldquo所以說,一個人比全世界都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