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毒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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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沒有人比得了你呀!”大道寺激動地連聲音都在顫抖着。

     “好好‘照顧’‘照顧’越智!再慢着點兒。

    ” “老闆,您不能安靜那麼一會兒嗎?” “噢,是呀!我懂了,我懂了。

    ” 大道寺這才不說話了。

     大道寺還呆在一旁用催促的目光盯着這一情景,越智的身材比大道寺高大和魁梧,是一副令女人羨慕和向往的“男子漢”。

     在等待越智他們達到高xdx潮的時刻,大道寺也急不可待地脫掉自己的衣服,向阿紫猛撲過去。

     4 由布文人到村立赤澤診療所上班的時間是10月份。

     他從9月份就離開了東京。

     他不能再在東京呆下去了,如果有人發現了他是一個安上右側假肢的外科大夫,那麼當地的人誰都會回憶起來,曾經發生過那件一個警察因妻子和一個男人偷情開槍打傷了男人的右腿的事情。

    他必須考慮要生存下去的辦法。

     在離開東京後,他在青森縣的八甲田山山腳下的一家溫泉旅館裡住了1個月的時間。

    這家旅館附設的溫泉是含有高濃度硫磺溫泉水。

     他來此是為了用這種溫泉來治療一下截肢後産生的幻肢痛。

     右腿因膝蓋完全被子彈打碎而無法再修複。

    結果,隻能截肢後安裝上用“PTB”材料制作的假腿。

    安裝成功,這就需要相當先進的技術條件,因為在膝關節的連結部位安裝假肢十分困難,既要能連接,又要能夠彎曲,但目前的醫療技術水平已經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過幻肢感無論如何也消除不掉。

     這是一種總是變為自己還存在着已經不存在了的肢體的一種心理上的障礙性“心病”。

    由于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因此如果是兒童切除了某一肢體就不會産生這種情況。

     通常,這種幻肢感在手術後的恢複期開始産生,此時沒有肢體的消失感,會有一種“蟻行感”,或有一種将肢體置于一個冰冷的水中的感覺。

    也有時會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灼熱痛,會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難以訴說的痛感,而幻肢痛則是其中之一。

     由布正在從幻肢感發展到幻肢痛。

    也就是說,這個時期,他覺得自己的那隻不存在了的右腿如同火燒火燎似的疼痛。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使用中樞神經的鎮靜劑藥。

     但光用藥還不能起作用,最好還要求用綜合療法,如物理療法中的超聲波療法,以及按摩和水浴療法等等,因此,由布才來此進行硫磺溫泉水的療法,據說此法可以在幾個月到2年時間裡使幻肢感消除,但也有的病人需1O多年才能消除。

    不管怎麼說也要有耐心,克服一下吧!在發生幻肢痛的時候,由布就出現植物神經失調的一系列症狀,以至連排尿和性交都不能進行,非常痛苦。

     目前,他陷入了一個非常痛苦的疾病折磨中。

     每天,由布都十分困難地拖着那條假腿來到溫泉洗泡。

     自己種的苦果隻能由自己來咀嚼! 其實,那一天他就打算和越智由紀子分手。

    他早就想分手,但他實在舍不得由紀子那充滿誘人香氣的酮體。

    因此他每天都是下決心“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但這一次,那個混蛋的暴力警察闖進來了。

    奇怪的是他連罵自己一句都沒有。

     沒想到他竟然十分平靜地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妻子,又把最後5發子彈全都打進了自己的右腿!這是個什麼樣的混蛋警察呀! ——從此他再也不敢問别津人的妻子了,由布感慨萬端。

     隻圖一時痛快,造成了終身痛苦。

    由布不得不倍嘗占有别人妻子的痛苦了。

    他常常呼号着“要死”、“要死”,可他又想,為這死也太不值得了。

     他總覺得有些對不起由紀子,但盡管如此,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光遺憾又有什麼用呢? 一直到9月底,他才離開了那家溫泉療養旅館。

     他的那種幻肢痛感已經好多。

    這種幻肢痛也好象随人的性格而變化。

    性格内向的人就與外向型的人不同。

    由布就是一個外向型的人,自己雖然對自己的失誤生氣,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陷進去而不能自拔。

     隻有這件事,他因太迷戀别人的妻子不能自拔而受到了懲罰! 10月上旬,村立赤澤診所的四周,呈現出初冬的景色。

     “診療所”不過是個空名罷了,這不過是一間空閑的農房稍稍加以改造便改叫成了“診療所”而已。

     進了這間“診療所”,由布簡直想大哭一場。

    他雖身懷絕技,是首都東京一家醫院的外科大夫,但今天淪落到這步天地,真令他感到“英雄無用武之地”。

    這是個小山村,每戶人家分散居住,就算都凄齊了也不滿300人,這可真算個山鄉僻壤呀! 來到這偏僻而遠離大都市的山村鄉野,由布隻是每天看着山上的紅葉一片片一片片地從樹上飄落下來。

     盡管如此,這裡的人們還是熱情地歡迎由布的到來,居然還開了一個歡迎會。

    會上村民們使用的都是由布聽不大懂的語言,這種土話比非洲族部落的語言還難懂。

    由布隻好一個人在那兒喝酒解悶兒。

     不久,人們便把他安頓在那間“診療所”裡休息了。

     現在是冬天——由布隻知道這一點。

    一旦等冰雪融化,春天到來的時候,他再決定随便上哪個大一點的城市裡去。

     這個鬼地方他是無淪如何也呆不下去的。

    雖然他是一隻腿,但還是可以上班的嘛。

    他非常自信自己的手術水平,因此他對生計問題并不發愁。

    從哲學的觀點來說在這兒熬過冬天也是對的,應當蓄積力量嗎!反正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是無能為力,無計可施,隻能聽天由命了。

    人生到底是什麼,女人到底是什麼,他現在索性靜下心來認真地回想一下。

    因為他畢竟因此而失去了一條腿了。

    他總不能再幹蠢事,再讓人把胳膊腿都擰下來,象螃蟹似地生活那是根本不行的。

     當由布在這個村立的診療所上班後的第六天,突然來了一個護士。

     她叫稻留香子,自稱是村政府派她來當護士的。

    她還有一張“護士職稱”書,并說她在年輕的時候曾在山形市的一家醫院裡幹過護士工作。

    她今年40歲。

    丈夫叫源次,是一個酷愛燒酒的酒鬼。

    在這一帶種地打獵,過着半農半獵的遊蕩生活。

     香子熟悉這一帶的各種語言。

     由布考慮不管能否勝任護士工作,反正可當個理想的翻譯。

     香子長相是相當特殊:腰粗得如木桶、雙腿又粗又短,簡直不象個女人。

    但她還确确實實是人家的老婆。

    如果要看她的手更令人吃驚:粗大的骨節如同樹瘤一般。

     香子是個能幹的鄉下婦女,從她到任的那一天起就手腳不閑着地搶着幹活。

    甚至連由布穿着的襯衣和短褲,她要看着髒了也硬讓他脫下來由她來洗,連由布的飯也由她來做,好象幹這些工作都是合同中寫好了似的。

    她愛說話,什麼話都愛和由布唠叨,并說她和他丈夫關系不好,有時一天要吵上七、八次架。

    由布也就随便聽她唠叨去。

     在由布到任的10天裡,隻來了3名患者。

    2個頭疼;1個腳受了傷。

     由布每天從早到晚都要燒爐子,平時就喝威士忌酒。

    生活費一分錢都不用花,全部由村裡解決,而且每月還給5萬日元的薪水。

    因為他來時帶了筆錢,所以他不愁沒錢花。

    隻是整日裡喝威士忌,整個村子裡都沒有一個能和他聊得來的人。

    有時由布甚至想到自已會不會酒精中毒? 但是,除喝酒又無事可做。

    酒吧間、西餐館、麻将牌館、賽馬、高爾走球、劇院、遊藝廳和地方風味的餐廳——這一切一概全無!這是一處絕對什麼都沒有的窮鄉僻壤!什麼東西都沒有,這倒可以使由布安心靜養了。

     一天,他喝得太醉,天剛黑他就睡覺了。

    睡夢中,恍惚感到自己又再在什麼地方和别人的妻子偷情。

     就象他确實地感受到了似的,他睜眼一看,香子正在和自已作愛。

     由布的這種欣快感并不很長。

     他常常有這樣的心情。

    直至目前為止,他也無法抑制住自已這種罪惡的念頭。

    由布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