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複活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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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退了幾碼之後,白素帶着十分安詳,即使一個白癡看了,也可以知道那人絕無惡意的笑容,向前走去。

     那人一見我們退後,本來是立即想逃的,可是他看到了白素的那種笑容,神态立時安定了下來,就象貓兒遇到了狗,便拱起了背一樣。

     但這時,他的身子已站直了,但他的面上,仍然帶着戒備的神色。

     白素在他面前站定,向她自己指了一指,又向那人指了一下,再搖了搖手。

    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的,那就是說她對他,絕沒有惡意。

     可是那家夥顯然是不明白的。

     白素笑道:“你完全聽不懂我們的話?” 她一面講,一面做出手勢,那人大概懂了,他搖了搖頭,接着,他講了一句話。

    他說的那句話,當然我們也是不懂的。

     白素也真有耐心,她不斷地和那個人做着各種各樣的手勢,反複地講着同一句的話,希望那人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經過了半小時之久,那人和白素之間,顯然仍未能交談到一句完整的話。

     革大鵬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高聲叫道:“白小姐--”我想,革大鵬大概是叫白素不要再和他浪費時間了,白素一聽得革大鵬的叫喚,她立時轉過頭來。

     我不知道“白小姐”這三個字,在那人所通曉的語言之中,是代表着什麼意思,但我想至少和“殺了他”差不多。

     因為那人一聽到革大鵬的叫聲,面色立時一變,而當白素轉過頭來時,那竟立即揚起手掌,向白素的後頸砍下去。

     事情來得那麼突然,以緻我立時按下了飛行帶的發動掣,但是急切之間,卻忘了調節飛行的速度和方向,那使得我在一下驚呼聲中,身子沖天而起。

     我在半空之中,向下看去,才看到當那人一掌劈下去之際,白素的身子,突然一矮,一反手,已抓住那人的手腕。

     接着,白素的手臂一揮,那人的身子,自她的肩頭之上,飛了過去。

     人人都以為她這一揮之力,那人一定重重地跌在冰之上,但是白素的右手,卻及時地在那人的腰際托了一托,使那人重又站立,白素也立時松開了手。

     她這樣做,當然是表示她沒有惡意,我在半空之中看到了,也立即放下心來。

     然而,就在那一刹間,事情又發生了變化! 隻見那人呆了一呆,突然又向白素伸出手來,看白素的情形,以為那人是想和她握手,所以她也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去。

     兩人一握手,白素的面色,便立即為之一變,我已經看出了不妙,但是變故來得實在太快,那人的身子,突然以一種快得難以形容的速度,向前移了出去,白素自然被他帶走了。

     我立時按動飛行帶的掣鈕,在半空之中,追了上去,可是那人移動的速度,卻遠在我飛行的速度之上許多! 向前望去,什麼遮攔也沒有,說一望無垠,但是那人帶着白素,卻在瞬息之間,便成了一個小黑點。

     我連忙折了回來:“快,快開動飛船去追,快去追他!” 我們四個人,跌進了飛艇,革大鵬連透明穹頂都未及放下,便已發動了飛艇,飛艇以極高的速度,向前飛沖而去。

     然而,當我們繼續向前飛去的時候,我們卻沒有發現那人和白素。

     我焦急得額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來。

    那人的一切,實在太怪異,他何以移動得如此之快。

    我搜過他的身,他身上并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助他,使他移動得如此之快。

    若說是若幹年後的人,便有這種天然的能力,這也難以使人相信。

     我不斷地抹着汗,革大鵬陡然地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慮,他道:“他在檢查他的時候,一定忽略了他所穿的鞋子,是不是?” 我沒好氣地道:“他的厚靴子上,那時全是冰,我怎麼檢查?” 革大鵬瞪道:“他這個人比我們進步得多了,飛行帶比起他的飛行鞋來,就象是牛車一樣!” 我呆了一呆:“你說他的鞋子--” 革大鵬道:“是,他的鞋子,利用一種我們不知道的能量,可以使人作迅速的移動!” 我反駁道:“那麼他在被我們圍住的時候,為什麼如此狼狽?” 革大鵬道:“你别忘了他是人,人不論有了什麼樣先進的器具,但他還是人,人是會慌亂的,在慌亂之中,任何器具都幫不了他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