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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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詩者而大臣蔡誼首出韓詩之行昉於此乎前此矣前此則帝胡诏而求之也蓋嬰在文帝時已為博士河内趙子則誼之師而誼之後且有王倉長孫之學此韓詩之所以行也毛詩自毛公而至陳俠蓋有五人焉俠在新室始為講學大夫而西都之立博士則三家而已矣衛宏生於東都之初受業於謝曼卿曼卿為訓而宏作序自是而後鄭衆賈逵亦受毛詩馬融有傳而鄭氏有箋毛氏之學興焉曆世滋久三家廢而毛氏獨行豈毛氏勝於三家而西都諸儒未及知欤抑其說之顯晦各有時欤嗚呼經術之明莫隆於本朝前輩諸公其說詩也雖不能免昔人之訓诂而其奧義隐旨尋繹發越蓋有自得而不沿傳習者毛公或可束之高閣故自歐蘇而下以解釋傳者蓋多矣其當耶未耶毋使後人視之又如今之視毛公則可也 春秋 傳春秋者五家鄒氏夾氏漢聞其人矣不聞其語也左氏姓名見於論語斯人也而有斯書也抑托其姓名者欤公羊谷梁漢聞其語矣未聞其人也第曰其學本於齊魯耳應劭之風俗通奚以知其皆在子夏之門欤或以高為漢初人或以赤為秦孝公同時人然高誠齊人也辭有登萊化我而已矣赤也何如俶其名元始其字阮孝緒之世録則雲爾也董仲舒公孫弘善為公羊者也於是武帝尊其學俄而衛太子則反其所好焉宣帝情锺於衛太子韋賢夏侯勝是又為魯之人時哉時哉谷梁之所由盛也左氏首出於張蒼之家是為漢世之先進者也賈誼貫公皆是其學胡為泯泯劉歆力擁而不前至都之東陳元賈逵服?輩始能挽而出之今雖與二家并行而人以左氏為巨擘抑物之顯晦各有時欤将久而後有定論欤三長五短劉知幾則左袒於丘明者也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廢疾何休之意亦以楚雖失之齊亦未為得欤發墨守鍼膏肓起廢疾若鄭玄者果足以發之鍼之起之欤左氏豔而富其失也誣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辨而裁其失也俗範甯之意則截長補短而後可為善矣夫四子之論未知其孰優然而較之杜預又如何也文中子以三傳作而春秋散盧仝以三傳皆束之高閣然欤抑大言欤唐之啖趙陸淳本朝前輩如孫如胡其於經傳得之淺深諸君必有權衡之論若以王金陵之言為解則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禮記 唐人裒緝禮學凡七十家而三禮行於世小戴氏其一也大戴有其書而不顯小戴列為六經豈非以中庸出於子思而缁衣出於公孫尼子乎況又有大學洙泗源流而曲禮檀弓又皆先秦古書也其他雖雜出漢儒然與是數篇并集而傳亦必其言有法而無纇之可指也今觀其辭或戾於五經或自相反覆豈可習之而不察欤凡天子禮樂諸侯竊而用之者春秋録以着其罪而見於詩書易禮者初無以是賜諸侯之文蓋名不正則言不順古無是事也必矣魯公世世郊禘乘天子之辂而掲其旗謂報功而有是賜着於明堂位然也而祭統亦雲禮運又以魯之郊禘為非禮鄭氏且引蔔不從之類以注之豈非惑於明堂位之說乎考其正文則謂杞宋當郊而魯不當郊然杞也宋也亦豈當行郊禮者乎此既戾於五經而又自相反覆者也唐虞官百夏商倍詳見於書而記則虞五十夏後氏百六官其屬各六十詳見於周禮而記則周三百春秋尊王黜伯而至孝近乎王至悌近乎伯非祭義有是言乎若是則王伯無醇疵之辨矣前所謂戾於五經者又此也曲禮四十強而仕學記九年大成則足以化民成俗學當其可之謂時時謂二十成人也二十而入太學九年而大成則三十可以仕矣奚限以四十耶禮自中出生於心祭統之言是也禮自外作言於樂記又何耶前所謂自相反覆者又此也且經解謂六經之教胥有失果有失矣其何以為六經乎差若毫厘缪以千裡必學易者有是言也而遽舉以為易不知作此篇者何人而若是其凡耶儒行一篇其辭矜而不儉純似戰國人語決非夫子矣如哀公問仲尼燕居有是乎無是乎坊記表記子曰子言之者果且有言乎其未始有言乎否則清明在躬志氣如神似非漢人所能道孰謂非孔子閑居之言乎若夫言有不當於理者真以為出於聖人之口則恐為有子所笑若以漢儒決不能為聖人之言則有言者不必有德君子不以人廢言又不可以是書雜出他人而其言不得與六經并也諸君左右逢原必得於言意之表而不為紙上所膠者毋遜 周禮 周禮一書其所載者六官武王既黜殷命還歸在豐作周官或以為即此書也或以為次於立政之下者一篇而止耳今觀二書雖詳略不同而實相表裡豈六篇者其詳而一篇者其略耶以官作其書而以禮命之何耶凡一官之首必冠以民極二字極者道之正統禮者道之一端禮果足以盡道耶六經之目周官一數也既武帝以是為末世渎亂不驗之書則當時表章以何者而足六經之數耶豈以儀禮耶若果然則後人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