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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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決斷?” 元修道氏自懷中取出一把慣用暗器‘玄門智珠’,向六調神君笑道:“誰先出這第一陣比鬥題目,本來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關系! 不過彼此在武林之中,均有聲望,免得将來被人嗤笑,那一方占了便宜,所以隻得一效兒童之舉!貧道中是一把玄門智珠,請萬候神君,随意猜個單雙數字,以博這最先出題之權!” 六調神君仰天大笑道:“有趣!有趣!我們今天都成了最偉大的賭徒,從開始一直賭到生命了結!全依道長之言,我猜你掌内智珠,是個雙數!” 元修道長攤開一數,智珠卻隻七粒,六調神君啞然一笑說道:“萬候午出師不利,先輸一陣,元修道長智珠在握,請自命題。

    ” 元修道長與師弟元朗元真,略一計議,轉身向六調神君笑道:“這第一陣既然貧道等僥幸得權命題,要想向萬佼神君,讨教一手内家氣功,‘飛花沒石’!” 六調神君的長眉微一軒動,點頭笑道:“道長着實高明,“飛花沒石’并不艱難,難的是要石沒而花不碎,才算合格,這純粹是一種陰柔功力,我那敝帚自珍的純陽真解,自然不及道長們的看家絕學‘無極氣功’,來得出色當行!但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這頭一陣,萬伎午明知必敗,也不能不勉強一試,竅兒與我摘朵花來!” 待立在六沼神君軟床之前的白衣少女卞靈筠,看這幾位武林第一流的高手,把性命賭來賭去的,卻均神色怕然自若,覺得真是聞所未聞,有趣已極。

     正在又好奇,又緊張的注目旁觀之時,忽聽六調神君叫她摘花,遂随手摘了一朵白色社鵑的乍開稽蕾。

     六調神君側目一看,元修元朗元真等天南三劍,摘的都是盛開杜鵑,不由把眉頭一皺,向卞靈筠叫道:“筠幾不要摘那蓓蕾,換朵開得大飛點的!” 天南三劍聞言一奇相顧點頭,暗暗贊佩這位混世魔王,雖然兇毒無倫,但畢竟不失武林中一派宗師身分,不讓人家留蔔半點話柄。

     四人各托一朵杜鵑花在手,元修道長面對丈許外的一片崖壁,向兩旁的元朗元真,說了聲:“師弟們!我們先行獻醜!” 三人的無極氣功,早已凝聚待用,同時将手一揚,三朵鮮紅的杜鵑花,慢悠悠,輕飄飄的,打向崖壁,到壁無産,徘成一個極整齊的“品”字形,嵌入石内。

     六調神君面色微變,他并不揚手發花,仍然坐在軟床上,将右掌一張,張口一吹,那朵白色社鵑,電疾飛起、“奪”的一聲,打在天南三劍所發作品字形嵌在壁上三朵杜鵑花的正中,竟似還要嵌得深些,三紅一白,煞是好看。

     卞靈筠以為自己師傅得勝,但忽聽六調神君笑道:“萬候午早有自知之明,這場‘飛花沒石’的比賽,我所發的白色杜鵑,一來沒石過深,未能恰到好處!二來右上角的花瓣,微有毀損!而三位道長所發,深淺一緻,完整無缺,确實比我高明!等萬挨午想出第二陣的比鬥方法,倘若再敗,我也不再要求什麼代了心願的第二次賭鬥,就把殘生交代三位!” 卞靈筠有些不信,縱過一看,三朵紅色杜鵑,果然一齊完整無缺的嵌入石壁,花蕊頂端,恰好與石壁平行,那朵白色社鵑,卻深入半寸,右上角的一瓣花瓣,也已折斷一半。

     低頭走回,偷眼一看,自己師傅正在皺眉深思,天南三劍的面上,卻已現出寬慰之色。

     突然六沼神君,雙目一睜精光電射,朗然發話道:“這第二陣,是我萬侯午生死關頭,我們比場輕功,看看誰先攀登面前這百丈峭壁之頂!” 這幾句話一出,把天南三劍元修元朗元真三位道長,一齊鎮住!因為明明知道這位六沼神君萬挨午,雖然功力蓋世,但雙腿殘缺,要跟人比賽輕功,争先攀登這百丈峭壁豈非癡人說夢! 六沼神君見天南三劍的疑詫神情,不禁微微一笑,從軟床橫頭,“當”地一聲,抽出一對短短鐵杖,在手中略一盤弄,鐵杖竟能伸縮,變成五尺長短! 六沼神君分攜雙杖,突然自軟床之上,飄身而起,兩隻鐵杖,左右輪換點地,幾步便到了元修道長面前,含笑說道:“三位不必替萬候午擔心,我雙腿雖殘,有這巧匠打造的寒鐵寶杖,尚堪代步,我們就開始這第二陣如何?” 天南三劍這才悟出,六調神君可能業已練就輕功之中的無上神功“節節登高淩虛步法”!四人互相點頭照應,奮力搶登,六調神君故意略為落後,等元修元朗元真先行縱起,然後哈哈一陣狂笑,右手鐵杖一點,人便淩空飛起六六丈高,等到勢将快盡之時,左手鐵杖随意在崖壁之間,微一借力,人便又往上起。

     左右輪換,兩隻寒鐵寶杖,在崖壁山石之上“丁丁”不絕,刹那之間,業已飛登峭壁,鐵杖才停,元修也已躍身而上,雙拳一抱含笑說道:“萬候神君,你好驚人的‘節節登高淩虛步法’!這第二陣,愚師兄弟認敗服輸,我們且下谷去,商量怎樣開始第三場彼此真正的生死決鬥!” 這時元朗元真也已到達,師兄弟神色凝重,互望一眼,一齊翻回綠雲谷中,仔細商量自己有出題權的第三陣比鬥,究竟怎樣安排,才是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