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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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頗為複雜的問題,豈不即可迎刃而解了!” 七賢酒丐拍掌哈哈大笑道:“終究是女人的心細!我叫化子首拜下風就是了!” 昆廬王子那緊蹙的眉峰,始終未曾舒展,也似是始終都在埋首思索,因為,這遣送使者來此之人,實在太過玄奇,令人不可思議,他百思不解以下,遂又突然幽默的發話問道: “小姥兒,你既身為‘使者’,不知所負任務為何?似應向我這國王面奏一番。

    ” 歐陽雲飛一笑說道:“晚輩所負任務,便是唱完那首歌曲,各位前輩若未聽清,不妨由晚輩再唱一遍?” 昆廬王子搖首說道:“不必了!聽歌詞的前一半,那人似是對我武林八仙的内情甚為熟悉,連老夫身懷‘卻老金丹’之事,他也知之甚詳,而他真正的目的,卻是後一句的好幾旬,而其中的每一句,都極為神思……” 忘吾哲人兩道長眉一揚,插口說道:“那‘往事可斷不可斷,一句中的往事’,顯然是指的三十年前我等在聖母峰颠,飲酒中毒一事,但‘可斷’及‘不可斷’五字互相矛盾,不易破解,至于‘新疑欲解無從解’一句” 七賢酒丐和衆人聽了半天話,肚内酒蟲早已作祟,急得他大咽口水,他正自取下蟒皮杖塞,咕咕嘟嘟的喝了兩大口酒,似乎精神一振,此時聽到忘吾哲人提到“新解欲解無從解” 一句,突然大聲叫道:“老叫化子自有解釋!” 衆人齊地愕然膛目望去,卻見七賢酒丐舉手抹了抹嘴,慢條斯理地塞好蟒皮杖頭的塞堵,喟然長歎一聲,道:“老叫化子雖有解釋,但不說也罷!” 忘吾哲人突地呵呵笑道:“老叫化子,你不敢說出,可是怕丢不起人麼?” 其他武林六仙,甚至連歐陽雲飛,也不由暗自奇詫,以七賢酒丐那等武學造詣,怎會丢人? 是以六逸居士呵呵一笑,道:“忘吾哲人兄,你平素不苟言笑,也從未聽你說過笑話,怎地今見到開起老化子的玩笑來了,你是不是覺得叫化子太好欺負?若是如此,我們‘六賢”六逸,在名字上極為接近的兩個,到要聯合對付你呢!” 忘吾哲人臉上仍挂着神秘微笑,目注七賢酒丐說道:“叫化子,你再不說出來,等我揭穿你的底,那當真是不好意思了!” 七賢酒丐瞪目如炬,平日的嘻笑之容,也盡行斂去,聲音十分沉重的說道:“這件事雖是我叫化子丢人,但實則連整個武林八仙也沒光彩呢?” 于是把在關外賀蘭山下一個小鎮上,聽到七絕妙好音,而酣然睡去,并被人擡到一家客棧門前,露宿半宵遭遇說了出來。

     在場之人,俱都聽得疑雲滿腹,卻想不出半點頭緒,歐陽雲飛更是興趣盎然,略一付思,便即微笑說道:“七賢酒丐老前輩的遭遇,實在大以離奇,他們這般做,顯然是故意賣弄,不把武林八仙看在眼裡,以晚輩之見,那件事似乎與晚輩此來,定有關連,但武林人仙三十年來高蹈自隐不問世事,應無什麼深仇大敵,又何來此專門與武林八仙作對之人?” 昆廬王子眉頭一皺,黯然然說道:“此刻即使有人與老夫作對,老夫亦再無争強好勝之心,眼下最要緊之事,卻是要找到我那失蹤已久的愛女!” 昆廬王子此言,又帶給其他武林六仙另一種新的奇疑,七賢酒丐詫然說道:“昆廬老兒,我叫化子隻聽說你有一個寶貝兒子自稱什麼武林聖君,怎的從未聽說過你還有個女兒?” 昆廬王于喟然一歎,道:“隻因老夫膝下無子,是以一向把女作兒子看待,一年前,她女扮男裝,悄悄跑來中原,自稱什麼武林聖君,又在鄱陽湖濱大宴中原群豪,到是做得有聲有色,卻不料那次‘彭蠡之宴’後,便告失蹤,迄今未聽到她的消息,老夫此番束邀各位來此,一方面是要澄清過去的誤會,但主要正事想請各位賜助一臂之力!尋找小女的下落!” 三摩上人朗宣了一聲佛号,道:“如此說來,眼下武林的情勢,便益趨複雜了,以令援的武功膽識,想來俱都超人一等,猶勝男兒,其他武林人物,若要把她劫走,決非易事,那麼……” 他突地閉目垂首,不再說下去,顯然在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中情由。

     這兩位佛門弟子各抒已見之後,接天坪上立時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突然之間,隻聽一聲異鳴,猶如風嘯鶴唬,直沖九霄。

     歐陽雲飛飛大喜叫道:“人面金翅鳥” 武林八仙本是各自低頭沉思,省察檢讨,此時一聽異鳴,一聞呼叫,立時各展身形,躍起十丈,他們越過四周虬蚣,仰首空中看去,那裡有什麼人面金翅鳥? 隻聽得那異鳴仍自袅袅不絕,忽如響自空中,忽如起自坪下,候忽之間,又像是自四面八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