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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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陣,雙方均是一勝一負,彼此秋色平分、整個的生死命運,都要在這一場之中決定!所以不但關系密切的四位武林高人,都是貌作鎮靜,暗在緊張,就連旁邊觀戰的白衣少女卞靈筠,一雙纖手的手心之中,也在代為雙方,暗出冷汗! 天南三劍商議半天,元真認為較量暗器,稍有把握。

    因為自己師兄弟三人,每人一百零八粒玄門智珠,數目又多、手法又有獨到之妙,尤其是三人合力,滿天珠雨;對方無論如何,均難逃避!何況六沼神君雙腿既無,雖然有兩隻寒鐵寶杖,可以代步,但他若舞動寶杖,抵擋暗器,則必然無法還手逆襲,豈非有勝無敗? 元修元真再三思索,也想不出什麼穩可制勝六沼神君之策,隻得同意元真見解,仍由元修遭長向六蹈神君說道:“這第一場的最後一陣睹鬥,也就是彼此雙方的生死之争,按着先前約定,應由愚師兄弟出題,我們要想各以身畔一囊玄門智珠,讨教萬侯神君的暗器手法!” 元修道長此語一出,白衣少女卞靈筠突然一聲輕喟。

     六調神君萬候午,本來那副外弛内張的面容之上,也實現喜色點頭叫道:“好好好!你們三位身畔的三百二十四粒玄門智珠,隻要有一粒沾上我這件衣服,萬挨午便永絕人寰,認輸自盡!” 寒鐵寶杖“丁”然地作響,人已飛到三四丈外的一塊大青石上坐定,向元修道長等人笑道:“天南三友,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最大賭注,請自竭力施為,并小心萬候午還手!” 元真道長一見六沼神君萬候午的這副神色,心頭不由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可能把事料錯,幾句話兒就把師兄弟三人送進了梗死城中! 但事已至此,威望身分他關,甯教人亡,也不能令聲名稍有隕越!反正是最後一拼,遂探囊取了一把玄門智珠,分握雙手,蓄意先為兩位師兄開路,探探這位六沼神君,為什麼一聽見賭鬥暗器,就這樣欣然于色,到底有些什麼位鬼驚神的絕妙手法? 主意打定,左右手共是十二粒玄門智珠,六六齊飛,因為對手太強,這場勝負,又關系性命榮辱,所以一開始,便用出了暗器中的極高手法“亂點鴛鴦”!所發玄門智珠,在六調神君身前,自動淩空互撞,看似毫無規則的滿天亂飛,其實預定的目标和部位,絲毫不亂,每一粒玄門智珠,當空激撞以後,都出其不意的分從前後左石各方,飛打六調神君的周身要穴。

     六調神君來此報複十年之恥以前,早已把敵情打探清楚。

    知道天南三劍之中,功力劍法,推元修道長最高,但暗器一途卻以元真道長為個中翹楚!心中不禁暗笑,這天南三劍,想是數運當終,怎不知道自己對收取暗器,向稱天下獨步!班門弄斧,螳臂當車,豈非自尋死路? 心念未了,珠光已自臨頭,六調神君不慌不忙,舉起左手寒鐵寶杖,在頭頂之上,劃了一個圓圈,十二粒玄門智珠,便如泥牛投海一般,渺無蹤影。

     元修元朗見事不對,掌中的玄門智殊,急忙也同時并發!這一來滿空珠光,滿谷花光,上下交映,當中再配上八個服裝一緻的絕色美女,三個相貌清奇的全真道人,和一個身無雙腿的彩衣英俊書生,真叫做人是奇人,景是奇景,而這場暗器比鬥,也可算是千古奇觀,一時無兩! 那多的玄門智珠從天南三劍這等人物的手中發出,威力豈同小可?滿空中盡是珠光閃閃,勁風呼呼!但六調神君卻會者不忙,見元修元真一齊動手,右掌中的銑杖,也在頭頂掄圓,化成兩團玄色精光,把自己身形,籠罩在下。

    那些漫空珠光,一到玄色光圈之内,便自蹤影杏然,不知去向! 刹那之間,天南三劍囊中的玄門智珠,已去大半,元真知道大事不妙,一聲暗号,欲作最後一拼!三人皆把所餘智珠,掃數用“滿天花雨”手法撤去,但每人各留六粒,一同以陰手發出“倒灑滿天星”從六沼神君所坐的青石下方,飛打六調神君的腹背兩脅。

     六調神君縱聲長笑,“格登登”的一陣金鐵交嗎,把兩根寒鐵寶杖,生生插入所坐的大塊青石之上,雙臂一抖,全身骨節山響,所戴的一頂儒巾,沖天飛起三四丈高,頭發根根勁立! 天南三劍傾囊飛打的玄門智珠,到達六調神君身前,一齊自然墜落,但并不似被什麼無形罷氣所阻而激撞回頭,隻是整整齊齊地在六沼神君的離身三尺之前,作半環形的排列在地,而六調神君所坐的青石之上,也高高墳起一堆精光閃爍之物,正是天南三劍先前所發的玄門智珠! 元修道長等人這才知道,六沼神君這十年之内,果然痛下苦功,把他所得純陽真解之内,号稱武林中最難練的“太陽神功”,業已練成!自己師兄弟三人,每人一百零八粒玄門智珠,運用内家真力,同時并發,光雨流天。

    竟然連對方一絲衣角,均未沾上,還有何顔再在武林之中,自稱字号? 就這微一怔神之間,又聽得六調神君一聲輕笑叫道:“三位道長留神,萬候午獻醜回敬!” 登時響起一片極為清脆好聽的“滴鈴鈴”之聲,三人擡頭閃眼看處,滿天飛舞的都是些寸許大小的金色小鈴,為數不下四五十枚之多,也不知六調神君怎樣同時發出? 所用手法,卻與元真道長先前所用的“亂點鴛鴦”,大同小異,但更高!更妙!滿空金鈴,雖然也是互相激撞,但連一點都不紊亂,都是金鈴邊緣對金鈴邊緣,叮當一錯,原來一個一個平平穩穩的金鈴,經這一碰一錯,立時變作不規則的旋轉偏飛有的眼看在東,忽的一偏一閃,反到西邊,有的則明明業已及地,都又在與山石微微一碰之時,突又彈起再行旋飛丈許。

    尤其是金鈴本身是“滴鈴鈴”之聲,再加上互相激撞的”铮铮”錯音,簡直擾亂心神,令人目眩耳亂,無從捉摸。

     前文曾經交待,這六調神君,當年在這綠雲谷中獨戰天南三劍之時,聽圍兵刃就是一對攝魂鈴,後來十年茹苦把純陽真解練成,因雙腿已斷,遂改用兩根寒鐵室杖,半作兵刃,半作代步。

    但對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