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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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馬群奔馳,浮沉搖擺不定,健馬不得不慢下來。

     在浮橋上行走的,總算有充裕的時間跳落船兩側的船頭船尾躲避。

     “王人狗養的混帳東西!這些狗養的東西真是無法無天,那把一般的人當人看?天會報應他們。

    ”有人站在橋頭,向騎士們的背影破口大罵。

     有人慌亂地奔下河,七手八腳把在水際的三個人連拖帶擡救至路旁。

     兩人鄉民一個左臂骨被踢斷,另一個右腳也走了樣。

     高始也有點不妙,右肋很可能斷了兩根肋骨。

     本城的人認識他,把他擡入城找郎中醫治。

    經過急救,再雇來橋子把他送回十裡外,他的龍山鄉高家田莊。

     府街派人追查在南津橋縱馬行兇的人騎士,查出八騎士昨晚任城内的悅來老店投括,任何施舍對旅客的投宿資料,皆需k錄L旅客流水簿上,詳細記載來蹤去迹,随時供給治安人員查問” 調查事件無疾而終,沒派人追捕兇手,不了了之,報案的人根本不知道結果。

     顯然八騎士來頭不小,官府不予追究。

     高大元是今早返家的,正準備前往采石鎮,迎接乃父返家,以便明早前往掃墓。

     城内的熱心朋友,押着橋把人送回,高家的老少大為吃驚! 了解經過,高大元冒火地跳了起來,要前往追趕八騎士,替乃父出口怨氣。

     高始卻看得開,禁止兒子妄動,打發橋子和朋友離去,表示息平甯人認了。

    他是地方上的名人什紳,但他并沒親自報案。

    官府本來是主動追查的,最後卻不了了之,固然與他不主動報案有關,也習能不便追查。

     父子倆在書房品茗,仆人長工皆不會前來幹擾。

     高家人丁少。

    田地皆由長工耕耘。

    高始中年喪委,以後不再續弦,所以偌大的名院隻有他父子倆是主人。

    沒請有仆婦,大名中陽盛陽衰。

    飲食起居,有兩名老長工負責。

     “爹不要緊吧?”高大元仍然心中不平,對為父的傷勢憂心忡忡。

     “鳴出倉卒,所以大吃苦頭。

    ”高始苦笑:“誰料到這些人如此兇悍狠毒?也隻怪我掉以輕心,不及時運功護體自保,還算下錯,肋骨幸而沒斷。

    ” “因此人……” “算了,這世間有些地位的人,便會橫行霸道,想追究也來不及了。

    說說你們的事,你師父沒來?上次收到你寄來的家書,說你師父要前往浙東,很可能來家裡小住一段時此行程難道改變了?” “兒子會記住那些豪強的嘴臉,哼!”高大元氣湧如山:“恩師不來了,半途也碰上主強。

    ” 他将在渡黃河前所發生的事故-一說了,那些搶劫暴徒,也是毫無理性殺人的家強。

     “真地無獨有偶呢!幸而我們都禁受得起茶毒。

    ”高始歎了一口氣:“這世間弱肉強食,一個弱者随時都可能遭殃。

    哦!你所說那個叫王金的人,為父略為知道一些風聲。

    ” “爹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人的風聲?”高大元大感驚奇,從書架下面取出盛書的包裹放在桌上。

     “你知道為父有門路,看得到府行抄錄回來的鄰報。

    ” “哦!是的,每月有一冊。

    ” “在耶報内,五六年前的郵報,就載有這個人的動靜,他也算是京都的名人。

    ” “他是京都大醫院的禦醫,真的?” “哪報僅載大事記,我隻知道一些重要的活動。

    那個叫工金的人,很可能真有幾分神通。

    他是關中年縣的報人,在當地據說著有種迹。

    當地的知縣陰應獻,聽說他對黃白煉丹術神乎其神,乘他犯了殺人罪,從中拯救要脅以黃白術交換。

     他逃到京師,居然有神通混入國子監就學。

    之後,他與天下四大奸惡都有來往。

    上一個皇帝妄修神仙,聚五百童男童女,煉秋石服有想返老返童。

     天下各地貢靈芝入京,太監們偷出販賣,他花廠不少銀子購買,堆了一座萬歲芝山稱賀,所以得太皇宮,受到皇帝思想恩寵。

    ” “哦!他真是賺都的名人。

    ”高大元恍然,王金并沒騙他。

     “上一個皇帝患病,王金這人與其他四個方士與大醫,用秘方秘藥并進。

    起初頗有見效,不久躁火難收。

     皇帝一死,遺诏将罪名接在這五個人身上。

    囚在天牢待決。

    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新皇帝隆慶登基,好像把這件事忘了。

    為何事隔五年,再把他們提出來免死充軍,評報并無刊載。

    此事撲朔迷離,怪得不可議。

    按理,他們五年前嘉靖帝死翹翹之後,該立即處決的,怎麼可能拖到現在而不死?這個王金,在京都走紅了十餘年,有人稱之為妖,有人稱之為神,到底是妖是神,恐怕得向京都的人士打聽了。

    依常情論,這個人具有超人的翻雲覆雨才化,毋庸置疑。

    ” “爹請看看他的書。

    ”高大元将包裹打開,将書-一取出:“師父說,有些并非全是妖書,要孩兒到黃山裡給天都丹士老神仙,參詳其中奧秘。

    ” 高始用心地逐一翻閱,神色逐漸凝重。

     “這些書,确是包羅廣泛,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王金這個人所著的。

    ”高始翻開那本書名為諸品仙方的書:“裡面的書名是陰符真快,是真正的道本友。

    那是十餘年前,一個欽差禦史帶了開封局王府的一隊中擴衛甲士,光臨天井關,抄沒了洞靈觀,逼死了洞靈觀主飛雲丹士,沒收了所有的道書是給皇帝的幸臣胡大順轉呈皇帝。

     這個胡大順,就是位極人臣兼領三孤的妖道陶仲文的同鄉。

     這本陰符真訣是飛雲丹上所參悟的修煉曆程。

    胡大順可能看不懂,并未吞沒而送入宮,被王金私抄攜出。

    胡大)頂一群幸臣失寵被殺,是皇帝駕崩的前一年,很可能知道五金偷抄符錄仙書,死前曾經向某些人透露了口風,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但王金被囚天牢,在京都有不少心腹爪牙,符錄仙書不知藏在何處,想奪取毫無機會。

     現在王金被充軍南荒,有心人找他奪取符錄仙書并非意外了。

     “爹,這本陰符真訣有用嗎?” “當然有用,是度劫玄功中的異數。

    ”高始翻至底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