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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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務盡。

    這次他們有一半的人受了傷,近期不可能再動手行兇,所以近期不會有後患,除非他們另有同夥趕來協助。

    ” “趕來協助的賊夥,必定更為兇悍可怕。

    ” “可能的。

    ” “那……張家的老少……” “小丫頭,咱們這種人,隻能做救人一時之急,那能保人一生一世平安?”高大元搖頭苦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前程,豈能為不相幹的人而活?” “這……” “像你,你志在各地遊玩,無憂無虛,但你能丢下自己的事,替張家的老少保一世平安?你還要不要過自己的生活?那五位保嫖收了張家的聘金,也隻能保送張家到達地頭。

    他們不能逃避,這是規矩,也是忠于事的道義,到達地頭解約之前,死而後已。

    但到達地頭解約之後,他們必須返家與妻兒團聚。

    這樣吧!在我分道入黃山之前,我陪你在暗中保護他們,如何?” “我好高興,高兄。

    ”杜英欣然雀躍。

     “我走遠些,改從池州分道,穿越九化華定黃山。

    你如果繼續跟去,千萬要主記住,不要站在明處,暗中策應一劍愁、飛花玉女比較有利。

    ” “我沒遊過黃山,也許惡賊們承認失敗,放棄向張家報複的行動,我就不用跟去了,跟你去遊黃山。

    ” 那是不可能的,惡賊們不會放棄,會再召集人手,等候好機蠢動。

    我在池州多等幾天,阻止他們走在前面,我們在後面留意追兵,最好蹑在追蹤者的後面,必要時……” 必要兩字有如玩弄文字遊戲,每個人的解釋認定都不同,涵蓋的範圍包羅萬象,會産生無數種結果。

     太平府下轄三縣,附廓縣當塗不算,三座城當然以府城最大最堅牢,是政治中心。

    但論繁榮,府城卻居末。

    經濟中心在蕪湖,其次是繁昌。

     蕪湖不但是經濟中心、商業中心,也是航運中心,青戈江山區河谷的物産出口地,設有稅署分司、鈔關、抽分廠、運所、水驿……府城卻一樣出沒有。

     蕪湖城沒有府城大,但城廂(城外)卻市街林立,範圍甚廣,總面積要比府城大。

    城南的河南長街,東西長十餘裡,棧埠林立,盛況空前,通濟橋聯舟四十二艘,比府城的南津橋長一倍。

     高大元與杜英到達蕪湖,頗感詫異。

    依情勢估計,張家老少不可能在蕪湖逗留,天色尚早,午後片刻而已,應該有多快就走多快,盡快擺脫追蹑在後面的惡賊,怎樣反而在蕪湖逗留,等候惡賊們追及? 他們卻忽略了,普通旅客的腳程有限,必須按站投宿,轎夫也不可能不顧一切趕路。

     距下一站繁昌七十餘裡,午後那能趕到繁昌? 張家的人,在通濟橋東面的升平老店安頓。

     有兩鬼一狼緊蹑在後,投宿在通濟門西街的悅來客錢,距升平老店約一裡左右。

     他們是盯在兩鬼一狼身後的,隻好落店投宿。

    惡賊們既然跟來了,他們當然不能撒手不管。

     高大元在玩鞭亭已經露了面,與四派沖突。

    淮南七鬼并不知道,他躲在屋頂用瓦片從側方襲擊,四狼七鬼根本沒發現他。

    因此,他大膽地在悅來客棧的右鄰,住進頗有名氣的高級施舍高升老店。

     他一點不介意四狼認識他,料想四狼也不會到高升老店走動。

     店夥領他倆進入第三進的東院上房,兩房毗鄰以便互相照應。

    安頓停當,突然發覺院子對面的一排上房,氣扮不尋常,頗感詫異。

     對面一排上房有一條折向的走廊環繞,竟然在轉向處有一名勁裝大漢警衛,連接近張羅的店夥,也必須獲得警衛準許,才能進入那幾間上房伺候張羅茶水。

     洗漱安頓停當,兩人上街走動,往東接近升平老店,留意張家老少的宿處有何動靜。

     街上行人甚多,居然被他盯上了一頭狼。

     “你發現我們所住的客院,院對面那幾個上房有何可疑征候嗎!”高大元遠跟在狠後面,低聲向杜英問。

     “看到了,派有警衛。

    ”杜英小小年輕在外遊蕩,并非毫無所知的處行人。

     “那幾間上房的人都是同夥,警衛的打扮不三不四,可能不是好路數,我們得小心提防意外。

    ” “他們落店比我們早,店夥說是昨天落店的,你怎麼對他們起疑留心提防?太多慮了吧?” “小丫頭,俗語說:“小心撐得萬年船。

    在外走動人地生疏,小心些就不會吃虧上當。

     有許多意外,事先提防也不一定能免除災禍!我途經平湖鎮玩鞭亭,并沒把惹誰呀!結果仍然出了意外,所以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大意,千萬不要認為毫無征兆,必定太平無事。

    我上次在河南……算了,過去了的事,沒有提的必要。

    ” 他本想把與乃師受傷到襲擊的事故說出,卻又警地避免提及。

    有關醫仙王金的事,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及。

    包裹裡那幾本仙書,決不可向任何人透露,那是災禍之源,醫仙王金就因為擁有這幾部從皇宮抄出的書,而幾乎送命的,也幾乎連累他師徒送命。

     他要求杜英心提防意外,自己卻不小心,注意力全放在倆查那頭狼的行動,主觀上就認為那狼正在踩探店内張家老少的動靜。

    一劍愁與飛花玉女,也住在升平老店,在客店住宿,白天是安全的,狼和鬼都不會白天在店中行兇,晚上來就無所顧忌了。

     那頭狼是踩探的好人才,有耐心地在升平老店裡裡外外仔細觀察,甚至了解左右街巷形勢之後,再繞至店後的小街甚查進出路線。

     他們不需入店觀察,把目标鎖定狼與鬼。

     那頭偵查的狼返回旅店,他倆也返店歇息,算定狼和鬼必定夜間出動,白天正需好好歇息養精蓄銳。

     剛各自返回客棧,對面人聲隐隐,走廊有不少人走動,原住的旅客來了不少朋友,全是些缥悍人物,有男有女,帶了行囊,外表顯現出風塵仆仆的倦态,一看便知是從陸路趕到聚會的人。

     高大元從門縫向外偵察,隔着大院子,依然可以看得真切,心中疑雲大起,這些人氣勢低人神色強悍驕傲,到底是何來路? 他想到的是,是否與四狼七鬼有關?四狼七鬼有幾個人被他用飛瓦擊傷,緊急召來黨羽支援是情理中事。

    但按常情論,不可能來得這麼快,何況原住的可疑旅客,是今早落店的,扯不在一起,應該與四狼一鬼沒有幹連。

     這些人對他沒有威脅,他不認識這些人。

    四狼七鬼對他也沒有威脅,他可以從容擺布這些狼和鬼。

     他不再留意這些人,在房中定下心休息養神。

     鄰房沒傳來任何聲息,料想杜英小丫頭必定歇息了。

     對面客房所住的旅客甚多,一排連偏院的十餘間上房全被包了。

     為首的人,正是雄風會的一些好漢,主事是九幽逸客陸玄風陸大仙,但卻沒穿道袍,像個有地位的官員及仕紳,落店的身份就是從京都南下公平的某些大員。

     他們一早就乘渡船過河,半個時辰便趕到蕪湖,立即打聽在渡頭管閑事那群男女的去向,所獲的消息令他大感失望,找了不少地老鼠打聽,居然沒人知道那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