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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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情勢也随之變得越來越詭秘。

     誰也不想在有另一方人物在場時,搶先向高大元出手,都打算在無人在場目擊時,摔然攻擊神不知色不覺。

     這種詭秘情勢,反而替高大元制造免受圍攻的機會,但也增加受到淳然雷霆偷襲的兇險,是福是禍,眼前還難以界定。

     黎明時在盤龍山東麓,兩方人馬的地位頗高人物,突然碰面狹路相逢,并沒發生沖突,已明白表示出這種詭秘的情勢,正發生奇妙的平衡作用。

     盤龍山與映微山相鄰,山林茂密視界有限。

    人如果在這一帶藏匿,想把人搜出,恐怕得出動上幹人身,進行掃地或犁田式的搜索,稍一忽略,根本不可能發現潛伏在身邊草坑中的人。

     陸大仙既然稱仙,當然具有驅神投鬼的神通,應該可以役使山神土地,把匿伏的妖魔鬼怪搜出來,搜兩個凡夫俗子,簡直就像殺雞用牛刀。

     可是,迄今為止,這位大仙一直就毫無表現,神仙未蔔先知的、神通,成了被人嘲笑的笑料,他根本不知道高大元身在何處。

     在蕪湖,他就曾經被高大元弄得灰頭上臉,因此搜尋最為積極、最為賣力,發誓要捉住高大元搜出來。

     他帶了四名親信爪牙,其中包括死黨神爪翻天範天虹,不眠不體徹夜遍搜各處,拔草尋窩勤快得很。

    但也因此而大耗精力,天快亮了,漸感精神不濟,四個親信爪牙不住叫苦埋怨咒罵歎氣,定可将人搜出的信心大打折扣,似乎已經知道希望已越來越微弱。

     天亮後三方人馬必定大舉出動,他最先搜獲的希望當然微弱啦!他心中的憤怒焦躁程度,是可想而知的,簡直就像一頭快瘋的狗,可能見了任何活物,都要咆哮撲上去大咬特咬。

     鑽出一處松林,首先使喚到一陣幽香。

     松林下野草極少生長,視界可以及遠。

     微睛中,首先便看到二十步外,有幾個或坐或立的人影。

     是脂粉香,沒錯,是女人,不是高大元兩個獵物。

     蒼天教派來了不少女人,洪澤二龍女就是最出色的王個高階層人物。

     當然不可能是三龍女,她們的人都在各處山區家舍中,養精蓄銳歇息,準備晝間出動。

     而他雄風會的人,卻不辭章勞徹夜在外奔波。

     松林内歇息的人,也發現他們了,警覺地站起左右一分,流露出強烈的懾人氣勢,并不藏身材後戒備,而是躍然欲動作勢沖進攻擊。

     他的四名爪牙,也左右一分,已看出是敵非友,也散開嚴加戒備。

     他心中有數,不是無暴星那些人,那些變色龍強盜中;沒有女人參予。

    毫無疑問,他碰見彌勒教的人。

     盡管他驕傲自負目無餘子,但對彌勒教的人卻深懷戒心。

    彌勒教的重量級人物号稱真的神仙,而他隻能算妖仙級的高手名宿,差了一級,還真有所顧忌。

     已是破曉時分,松林中不怎麼幽暗,雙方定下神戒備,便可看清面目了。

     确是五個女人,夜間居然不穿緊身裝在林深草茂地區走動,穿的卻是黛綠色的薄衫長裙,幽暗中似乎與黑色相同,頗增幾分神秘恐怖感。

     彌勒教的高階層人物,白天喜歡穿白色衣衫。

     目夜見追逐獵物,當然不再穿白衣,所以這五個女人,并不能算是不穿白衣的次級人物。

     “你們也在夜間窮搜,相當勤快呢!”他早已獲得指示,不必引起無利可圖的沖突,因此擺出和平姿态,但也不敢冒失地接近至危險距離内:“顯然諸位也白白浪費了一夜工夫,毫無所獲白忙一場。

    ” “我們就在西面半裡外的農舍歇息,剛出來,晚上并沒出動以免白費工夫,我們還沒有驅使鬼扭夜搜的神通。

    ”其中一位女人,用悅耳的嗓音平和地說:“貴教的三菩薩法力無力,早該算出妖孽的藏匿處,怎麼反而勞動你們衆多人手滿山奔波籲!” 話中帶刺,從女人口中說出,似乎沒帶火氣,卻會讓心胸狹窄的人受不了。

     陸大仙不上當,不主動挑釁。

     這位妖仙雖然心胸狹窄火氣甚狂,但沉駕明狠明時勢。

    五比五人數相當,個人道術武功,他也知道比彌勒教的高階人物,差了那麼一點點分量,如果發生沖突,他毫無制勝的把握,怎肯被激将法所左右?所以忍下将爆發的無名火。

     其實,他先前所說的話,分明電飽含嘲弄成份,這女人隻是用話反諷而且,确是不宜生氣。

     “呵呵!”他怪笑,掩飾心中的不快:“男人天生命苦呀!有事必須奮勇争先。

    而貴長卻派你們這些女人打頭陣,江右三仙一定在參降龍伏虎大法沒空出動。

    呵呵!諸位再見。

    ” 五個急急重新退人茂林,嘴上占些便宜溜之大吉。

     參降龍伏虎大法,是合清雙修露骨些的稱呼,也稱陰陽大法水火交泰。

    生理先天功能的男的叫白虎,女的稱青龍;控制生理功能不使耗損,稱降龍伏虎。

     在女人面前說這種話,有失厚道。

     “算了!”一位女人攔住想沖出的同伴:“追上去臭罵這老妖一頓,又能怎樣?還沒到結算的時候,暫且忍耐。

    咱們走吧!累慘了,其需好好歇息,不然以後便無法出動,精力難以複原。

    ” 五女立即動身,向西匆匆走了。

    原來她們不是剛出來的,而是辛苦了一夜,将耗盡精力,不得不撤回歇息。

     高大元醒得很早,身上的生理時鐘,會定時讓他在某個時辰醒來,後來所培養的習慣已經鎖定。

     他練功極勤,很少因環境所限而偷懶中辍。

    讀書人苦讀三更火五更雞,為的是希望成為人上人,或者圖功名富貴躍登龍門。

     他三更燈火五更雞修煉,是為了保命,一旦筋骨松散,便會任人宰割了。

    少年時期的築基穩固,中年時期的精純超越巅峰,老年時期的保元養生與天争命,一生中都必須持之以恒,不可疏懶。

    你想在生命中獲得什麼,就必須同時付出一些代價,決無僥幸可言。

     五更初他便悠然醒來,輕輕掀開蓋在身上的外衣,悄然而起。

     杜英并沒利用另一件外衣蓋住身軀,昨晚不知何時鑽入他的外衣内,俺縮在他脅下入睡,衣帶已解,衣襟半露,上半段酥胸半露春光,甚至伸一手搭在他身上,體内散發的少女特殊體氣,委實令男人心施搖搖。

     其實,他知道小姑娘何時與他共衣并睡的,但不以為怪。

    荒山野地,強敵環伺,整日奔波精力不繼,需要良好的睡眠以恢複精力。

     杜英一直把他當成司令人,把他看作保護神,在山野夜宿相依而卧,似乎自然毫不足怪。

     他卻沒留意,杜英酥胸半露是否有點不尋常。

     一個正常的年輕大男人,在這種情形下,很難以柳下惠自诩,必定出現難以克制的遊情狀況,尤其是早上時刻。

     他不但沒産生激情,而且覺得好笑。

    這小丫頭大概累壞了,忘了自己是女人,毫無戒心地與一個認識僅幾天的男人,睡在一起露宿山野,由此可知杜英極為信任他,他那會産生其他的怪念頭? 小姑娘睡得好熟,對他的起身離開毫無發覺。

     天色漆黑,他哪有興趣欣賞美女人睡的嬌姿豔容?溫柔地替杜英掩妥蓋體的保暖外衣,悄然遠出十餘步外,聚精會神行功練氣,再活動手腳。

     半個時辰後,他停止活動,汗水未收,便看到山坡下三十步外,有三個黑影向西掠走,草梢搖搖微風飒然,速度相當快,不像是搜山的人,去向是西面的坡底。

     他知道,坡底有一條小溪,有三家農舍,他曾經打算至農舍投宿的。

     心中一動,他悄然跟在三個黑影後面疾走。

     他用不着耽心杜英,還有半個時辰才會東方發白。

     這一帶他不算陌生,曾經多次到過這座山區中最大的城市。

     自從與皇甫淑玉取得聯系之後,對甯國府的情勢,便有了相當了解,行動的策定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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