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六色盆勝色争春 五花樓停在飛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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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花之次第,為床上取樂之先後。

     那一日正值暮春天氣,牡丹盛開,雲客在外邊陪過了員外與母親的酒,迤衍至“五花樓”來,已有一二分酒興,見那玉環小姐與韓季苕,同在花前着圍棋。

     雲客道:“二位天仙下棋,肯容小子點眼否?”季苕笑道:“點得一眼,點不得二眼。

    ” 玉環笑道:“這等說來,今晚那一局先讓韓夫人做個對手。

    ” 玉環平日,舉止端靜,雲客不敢輕易亵狎,忽聞先讓之語,不覺興緻翩翩。

     說道:“小姐肯讓季苕,小生偏不讓小姐。

    ” 玉環始初,原未嘗疏放,自到“五花樓”,與四位同眠同坐,就将雲雨一事,也不十分收斂了。

     玉環被雲客摟住,正要脫身,适道绛英走來,笑道:“我與姐姐替完這一局棋子罷。

    ” 雲客見绛英成全其美,心中歡悅笑道:“有違姐姐代勞。

    ” 随即牽着玉環,迳往樓上去了。

     雲客總是對玉環不敢輕亵,今日趁着玉環興緻,也就自比平時威風,更加放蕩了,兩人即時寬衣解帶,上了繡床,親咂面舌,雲客不禁春情,先擡起金蓮,觑定了玉關,提矢直下。

     玉環新婚未久,見雲客勢頭太狠,就将纖手一把撚住道:“雅歌投壺,亦為名将,何必嚴於攻擊?” 雲客笑道:“正恐大耳兒,專望轅門射戟也。

    ” 口雖說話,那下邊的不覺入妙起來。

    原來玉環的陰hu,迥異凡流,别個婦人縱使肥煖光香,接連合了幾十次,便不能如初婚之緊湊,惟有玉環的妙物,一次盡情交合,第二次上身,仍複如處子一般大,有如趙飛燕内視叁日,肉肌盈滿之意。

    所以雲客初進門時,未敢恣意,及至春情飄蕩,漸漸頂住花心,不肯十分提起。

     此時玉環口裡,雖是他賦性閑雅,不喜閑辭浪語,然已微露些嬌怯聲氣。

     雲客見他會心微妙,便将金蓮展開,安置兩旁欄上,俯身摟定。

    誰知玉環之物,還有一種異處,别人到高興之時,淫水泛溢,聲聞於外,大抵水多者易寬,無水者易涉。

    至若玉環乾不枯涉,濕不乏溢,正像一團極滑極暖極軟之物,裹住元陽,進則分寸皆合,退則表裡俱香,雲客戰酣情足,不用揩抹,玉戶中忽覺浸潤起來,玉環香魂流蕩,不勝嬌喘,喉間齒頰,但聞困倦馀聲。

    雲客亦滿身酥暢。

     兩個龍盤龜伏,寝息片時。

    那知雲客的本事,原自高強。

    遇别個相交,十次中隻丢得一二次。

    惟經了王夫人,便不能持守。

    隻因玉環有異人之質,更兼妖豔非常。

    雲客精神,大半被他收服。

    隻這一晚完事後,穿好了衣服,整容掠鬓,大家攜手下樓。

     不知四位夫人,在花前做甚麼事?但見日色平西,晚妝明媚,群仙聚集,花柳争妍。

    有絕句一首紀其事: 從此風流别有名,情随春浪去難平; 遙知小閣還斜照,更倚朱欄待月明。

     雲客下樓,绛英早已與季苕着兩叁局棋子,又與秦素卿鬥茶去了。

    孫蕙娘斜倚花欄,看侍兒整治晚宴。

    當晚席上傳花,大開筵席。

    五位夫人,重整新妝,名花傾國,兩相照映。

     樓下笙歌疊奏,鈞天廣樂,缭繞動心。

    雲客滿舉金杯,笑對玉環道:“久聞小姐高才,一向未曾面試,令夕傳花绮席,可能賜教一詩,為竟席之歡?” 玉環道:“列位方才情絕世,甯獨首推一人?” 季苕與素卿較遜玉環,雖則因雲客推獎,他兩人乘此機會把玉環的才調,考較一番。

    若果然高作,不枉讓他做個第一。

     雲客道:“人生在世,不過一點真情相聚,求小姐請了。

    ” 玉環因念道:“叢豔對花憐妾妒,風回舞蝶鬥身輕。

    ” 雲客諷詠此詩,乃是一首回文,十分贊歎。

    季苕等四個美人,共相稱誦道:“夫人天才俊逸,自非吾輩所及,能不令人心服?聞得古人有以詩為歌者,如《清平調》之類,何不被之管弦,以志一時之盛?” 雲客就喚梅香把這幅詩,粘在繡屏之上。

    自己執了檀闆,長歌此詩,前後回覆數四。

     玉環彈西蜀琵琶,季苕吹绀色媚玉箫,素卿绛英,各執弦管,蕙娘吹鳳笙。

    歌聲妩媚,馀音缭繞。

    滿院侍兒,聞之無不心醉。

     酒闌歌散,月色熒熒,雲客攜了五美,走到第叁層樓上來。

    要知春興如何,少刻上床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