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夫妻還假合 朋友卻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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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分明美玉倚蒹葭。

     更在酒兒後燈兒下,越看越俊俏。

     呂達想道:“我聞得初婚人作大嫩,似此這樣一個男人,也饒他不過。

    我如今不管他是男、是女,捉一個醉魚罷。

    ”苦苦裡挜他□□(吃酒),李良雨早已沉醉要睡。

     呂達等他先睡了,竟捱□□(進被)裡。

    此時李良雨在醉中不覺,那呂達輕輕将手□□(去摸),果是一個女人,呂達滿心歡喜,一個翻身竟跳□□(上身)。

     這一驚,李良雨早已驚醒,道:“呂兄不要羅唣!” 呂達道:“李大哥,你的光景,我已知道,到後就是你做了□□(婦人),與我相處了三四個月,也寫不清。

    況我正無妻(室),□□(你可)與我結成夫婦,你也不要推辭。

    ” 李良雨兩手狠□□(命推)住,要掀他下來時,原少氣力,又加酒後,他身子□□(如泰)山般壓下來,如何掀得?急了,隻把手掩。

     那呂達□□(緊緊)壓住,乘了酒力,□□□□□(把玉jing亂攻)。

     李良雨急了,道:“呂大哥,我與你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今日雖然□□(轉了)女身,怎我羞答答做這樣事?” 呂達道:“你十五□□(六歲)時,不曾與人做事來?左右一般。

    如今我興已動,□□(料也)歇不得手。

    ” 李良雨道:“就是你要與我做夫妻,須□□□(待拜了)花燭。

    怎這造次!” 呂達道:“先後總是一般。

    ”猛力□□(将他)手扯開,□□□(隻一挺)。

     李良雨把身子一縮,叫一聲:“罷□(了)!” 那呂達已喜孜孜道:“果然就是一個黃花閨女!事□□(已得)手了,我也不要輕狂,替你溫存做。

    ” 混了一會,那李良雨酒都做了滿身汗,醒了,道:“呂大哥,這事實非□□□(我不願),我在那日暈去時,到陰司裡,被閻王改作女身,□□(也曾)道該與你為夫婦,隻嫌你太急率些。

    ” 呂達道:“奶□□(奶,見)佛不拜,妳不笑我是個呆人麼?我今日且與嫂嫂報仇。

    ” 自此之後,兩個便做了人前的夥計,暗裡夫妻。

    呂達是久不見女人的男子,良雨是做過男子的女人,兩下你貪我愛;燈前對酌,被底相勾,銀燭笑吹,□□(羅衫)偷解,好不快樂! 杯傳合卺燈初上,被擁連枝酒半酣。

     喜是相逢正相好,猛将風月擔兒擔。

     呂達道:“李大哥,我與妳既成夫婦,帶來本錢用去大半,如今沒得生意,不如且回,待我設處些銀兩再來□□(經紀)。

    ” □□□□□□□□□(李良雨道:“我也欲回家),隻是我當初出來,思量個發迹,誰知一病,本錢都弄沒了,連累你不曾做得生意。

    況且青頭白臉一個俊生走出來,如今做了個婦人,把什嘴臉去見人?況且你我身邊還剩有幾兩銀子,不若還在外生理。

    ” 呂達道:“我看如今老龍陽,剃眉、絞臉要做個女人,也不能夠;再看如今,呵卵泡捧粗腿的,(哪)一個不是‘婦人’?笑得你?隻是妳做了個女人,路上經商須不便走。

    妳不肯回去,可就在這邊開一個酒店兒罷。

    ” 李良雨道:“便是這地方,也知我是個男人。

    倏然女扮,豈不可笑!還再到别縣去。

    ” 兩個就離了郃陽,又到鄠縣。

    路上,李良雨就不帶網子了,梳了一個直把頭;腳下換了蒲鞋;不穿道袍,布裙短衫,不男不女打扮。

     一到縣南,便租了一間房子,開了一爿酒飯店。

    呂達将出銀子來,做件女衫,買個包頭,與些脂粉。

    呂達道:“男是男扮,女是女扮。

    ”相幫她梳個三绺頭、掠鬓、戴包頭。

    替她搽粉塗脂,又買了裹腳布,要她纏腳。

     绾發成高髻,揮毫寫遠山。

     永辭巾帻面,長理佩和環。

     自此,在店裡包了個頭,也搽些脂粉,狠命将腳來收。

    個把月裡,收做半攔腳,坐在櫃身裡,倒是一個有**分顔色的婦人。

    兩個都做經紀過的,都老到。

     一日,正在店裡做生意,見一個醫生,背了一個草藥箱,手内拿着鐵圈,一路搖到他店裡買飯,把李良雨不轉睛的看。

    良雨倒認得他,是曾醫便毒過的習太醫,把頭低了。

    不期呂達到外邊走來,兩個竟認得。

     這郎中回到郃陽去把這件事做個奇聞道:“前日在這裡叫我醫便毒的呂客人,在鄠縣開了酒飯店。

    那店裡立一個婦人,卻是這個生便毒的男人,這也可怪!”三三兩兩播揚開去,道呂達與李良雨都在鄠縣。

     隻見李良雲與嫂嫂在家,初時接一封書,道生毒抱病,後來竟沒封書信。

    要到呂達家問信,他是個無妻子光棍,又是沒家的。

    常常在家心焦,求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