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魔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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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呆住了,等到抱起他的身體時,再怎麼搖撼,已醒不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探長也不自禁露出不安的神色,大概認為蔔部六郎服毒自殺吧! 我先蹲下來量脈搏,跳得異常快。

    翻開其眼睑,瞳孔茫然擴散着…… “楠山先生,這一定是癫痫發作,幸好沒咬到舌頭。

    ” “原來是這樣。

    你這一提,沒錯,嘴角還冒泡呢!這種情形大約會持續多久?” “那就因人而異了,從數小時至十數小時都有。

    ” “這麼說,這段時間内沒辦法訊問了?” “當然。

    至少到明天為止,都必須絕對保持安靜。

    ” “那就麻煩了。

    不可能留他在此,至于警方的拘留所也不照顧病人,也許,我們把他吓得太厲害了……”楠山顯得相當困擾。

     我不忍心,隻好幫忙解決了:“讓他住在菊川醫生的醫院,你認為如何?有生意上門,我想醫生不會拒絕的。

    一方面,重要嫌犯不能留在此處,另一方面,如果治療得當,或許會更早恢複……” 探長邊拭着額際的汗水,邊回頭說:“對了,就這麼辦。

    喂,你們幫忙擡這個人上車,送他去菊川醫生那裡。

    真是找麻煩的家夥!” 像屍體般死白、僵硬的六郎被送走之後,隻留下探長、我,和年輕巫女千晶姬,其他信徒們都被警員趕走了。

     “不必害怕,隻要坦白回答問題就行。

    你知道這鲶魚的把戲嗎?”探長面向千晶姬——木下昌子——問。

     “是的……不!” “是哪一個?我們并不在乎這點小事,隻希望能逮捕命案兇手就行,快些回答。

    ” “隐約知道。

    ” “我猜也是這樣。

    對了,你到這裡多久了?” “一年半……” “這麼久了?你和那男人有什麼關系?” “……”千晶姬沒有回答。

    在這瞬間,兩頰飛上紅暈,似已忘掉自己是巫女,而回複為平凡的女人,這已足夠表明一切了。

     “你可以不必回答了,我能猜得到。

    不過,在這段時間六郎像這樣發作的情形有幾次吧!” “是的,常常有。

     “最近一次是?” “四、五天前。

    ” “在此前後發生了什麼怪異之事?” “柳樹枝的晃動雖然動了一點手腳,不過,神的指示卻是真的。

    即使發作得那樣嚴重,有時仍會茫茫然的,仿佛被什麼附身似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或用筆寫各種字和畫的各種圖案。

    ” “這稱為附身傳話吧?” “是的。

    昨天早上也同樣被神附身,寫下了字,好像是……今夜,惡魔的孫女之一,應該被殺而浮屍水面……” “那是六郎清醒之後才判讀的吧?” “是…… “然後呢?” “他嘴裡說着:今夜會被殺嗎?惡魔的孫女會被殺嗎?被殺而浮屍水面?然後大叫不已。

    ” “原來如此。

    ” 我的耳底又響起這可怕預言背後的恐怖事實,當時的六郎之身影,仿佛又浮現眼前…… “你知道昨夜他去什麼地方嗎?” “隐約知道,你們去恩方町的若葉屋料理店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 這句話令探長愕然了:“會去那種地方?好,我馬上派人去調查。

    不過,六郎的鞋子和剩下的三把短刀我要當證物予以扣押。

    ” “随便你。

    但是,探長先生,你真以為那是真正的短刀嗎?”千晶姬眼中明顯的露出輕蔑之色……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短刀是假的?” “最近頒布了槍炮管制條例,即使是供祭神明的神刀,也隻好用玩具刀了……” “木門的鑰匙在哪?” “就在那邊。

    不過,你随意闖入,神會動怒的。

    ” 探長的臉色一瞬邃變,抓起神壇上的鑰匙,打開木格子門,進入……但抓着三把短刀走出時,他臉上浮現明顯的失望。

     “松下,這真的是玩具,和兇器截然不同。

    我們又陷入新迷宮了……”他極其困擾的拿出香煙,點着,“你昨夜在什麼地方?” “你現在是盲目的轉移目标了吧?我在家裡,有五位客人,一直到十二點左右。

     或許是進退維谷,探長臉色浮現動搖之色。

    就在此時,女人又緊接着加上一句。

     “你們與其讓他這樣受苦,為何不往蔔部家本身調查清楚呢?那是被詛咒之家,被惡魔作祟之家。

    但是,獅子身上也會有幾隻跳蚤!那家人和他是敵對的立場,前天,卻有一個人來找他……” 第一次現出一條光明之路,探長的臉色變了:“說出那人的姓名!” “我說不出。

    ” “為什麼?” “也不知道姓名。

    不過,是最近住在那個家的兩兄弟之一……隻要看到人,我就能指出是哪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