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閣中帝子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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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意料之中,于是,白老大便把他和哈山之間打賭的事,作了簡單的叙述,聽得所有的人都大感興趣。

     我在這時,已經知道了他的用意,果然,說到最後,他振臂高呼:“讓我們,所有的搭客和船員,都一起參加尋找哈山先生的遊戲!誰能把哈山先生找出來的,我個人的獎金是十萬英鎊!” 白老大這句話一出口,雖然船上的搭客都不會是窮人,但是那畢竟是十分吸引人的獎金,所以歡呼聲此起彼落,久久不不絕。

     白老大并沒有說出他和哈山的賭注是什麼,船長則在所有人興高采烈之中低下了頭,白素都在不在場,還在緻力于打開大箱子。

     白老大這一招,雖然有點旁門左道,可是卻也妙臻毫颠:哈山要是躲在船上,有超過一千人在找他,哪有找不出來之理? 如果哈山耍賴,不在船上,忽然到時出現,說自己是在船上,白老大也無法可施。

    但如今哈山卻無法那樣做了,因為上千人在船上找,一定任何角落都被人找過,隻怕鍋爐的爐膛也有人去看過,哈山能說他躲在什麼地方?如果他根本不在船上,自然也就無法遁形。

     白老大還在發表演說:“各位回去好好打開房間的衣櫥看一看,說不定十萬英鎊,就在你們的房間中!” 他的話,又引起了一陣哄鬧聲——隻怕自有航運史以來,再也沒有一次海上聚會是比這次更熱鬧的了! 白老大終于坐到了餐桌上,喝着酒,向我望來,我不等他開口問我“怎麼樣”,就向他豎起了大拇指,白老大自然覺得這樣做好玩之極,所以開懷大笑,笑聲震耳。

     我記挂着白素,草草吃了飯,趕到蒸汽房,看到大箱子之前,擺了許多工具,包括一具大型電鑽在内,那電鑽上的半英寸直徑的金鋼砂鑽頭,卻已斷折,幾個船員都望着白素,白素則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盯着那大箱子在看。

     看到了這種情形,我吃了一驚:“那箱子是用什麼金屬鑄造的?” 白素仍然盯着箱子:“不知道,金剛砂的鑽頭,不能損害它分毫——你看到沒有,門是有把手,證明是在裡面上了鎖的!” 大箱子的門如果是在裡面上的鎖,那就證明箱内有人,可是事實當然不會如此單純,我就提了出來,“隻要有遙控裝置,也就可以使大箱子在裡面上鎖!” 白素想了一想,點頭承認有這個可能,我又道:“箱子的外面,既然如此堅硬,隻怕你使用炸藥,也一樣無濟于事。

    ” 說話之間,有一個船員,捧來了一隻玻璃瓶,捧得戰戰兢兢,我吓了一跳說:“消化甘油?” 白素搖頭:“不,王水。

    ” 王水是一份硝酸,三份鹽酸的混合溶液,對金屬有極強的溶解性,如果金剛砂的鑽頭,能夠在門上鑽上一個洞,再把王水灌進去,多半能把鎖或拴腐蝕掉,可以打開門來。

     可是這時,門上并沒有孔洞,整個大箱子十分平滑,王水隻怕沒有用。

     我不忍掃興,所以沒有以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白素接過了那瓶王水,略想了一想,打開瓶蓋,小心地貼着大箱子,傾倒了一些王水出來。

    王水順着大箱子向下流,對大箱子一點起不了作用,甚至金屬光澤都無起變化,一如倒上去的不是王水,而是礦泉水一樣。

     王水順着箱子向下流,流到了箱腳,接近地面時,立時就發出了“嗤嗤”的聲響,冒起了一陣煙,發出了十分難聞的氣味來。

     蒸汽房地面,由于長期要承受水蒸汽的緣故,所以鋪着品質極好的不鏽鋼闆。

     王水立時對不鏽鋼闆起了作用,可是對那大箱子,卻連表面的光澤都無損分毫!這大箱子是用什麼金屬鑄成的? 看到了這等情形,我也不禁好奇心大起,失聲問道:“這箱子,哈山是從哪裡弄來的?” 白素苦笑:“這問題。

    怕隻有哈山自己才能回答了,連船長也是第一次在他住宅的地窖中才看到它的。

    ” 我又盯着那“大箱子”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白素知道我搖頭的意思是:這箱子的鑄成材料既然如此堅硬,隻怕無法打開它! 所以白素沉聲道:“在船上,工具不夠,所以打不開!” 我不禁有點駭然:“船長說它的重量超過三千公斤,你……想怎麼樣!” 白素卻悠然:“哈山既然可以把它搬上船,我們自然也可以把它運下去!” 我攤了攤手,不表示什麼意見,因為這大箱子十分奇特,必有古怪,幾乎可以肯定。

     而越是奇特,必有古怪的事和物,我是一向不肯輕易放過的。

     白素看來不打算在船上“攻打”這大箱子了。

    她問:“老人家怎麼樣了?” 我笑了起來:“隻差沒有把整艘船翻過來了!” 我把白老大的“把事情鬧大”的經過,告訴了白素,白素聽了,也不禁吐了吐舌頭:“真是,這一次,哈山隻怕再也躲不住,非出來不可了!” 我歎了一聲:“不論如何,老爺子打賭是輸了!” 白素又望了那大箱子一眼:“如果哈山是在那裡面,那麼打賭就沒有輸!”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聳了聳肩,我的行為語言是:“有多少可能呢?” 白素的神情有點惘然:“不知道!” 我和她說到這裡,已有許多人,向蒸汽房湧了過來,你推我擠人聲鼎沸,搭客居多,也有船員,帶路一接一個,是個高級船員。

     一時之間,我和白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聽得許多人雜七雜八地叫:“哪裡有大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