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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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眼淚 月亮去世了 天空變成黑暗 月亮的墓埤 就在雲層中 來 向體貼的月亮 說一聲再見。

     第二天早晨。

     木曾一上班便走入鑒定室。

    也許時間太早,室内隻有一位年輕鑒定員獨自看報紙。

     “早安!”鑒定員擡頭打招呼說,“這麼早就上班,有什麼事?” 木曾拿出折斷的鞋拔子說:“請你立即檢驗指紋。

    ” “誰的指紋?” “征部用吉,可能找出他的指紋。

    ” 鑒定員顯然發生興趣地問:“究竟你從那裡弄來的?” “新參町木崎江津子的家。

    ” “他到過江津子的家?” “反正,”木曾省略了說明道,“我想盡快知道結果。

    如果在鞋拔子上找出征部用吉的指紋,兩件命案便能一舉解決。

    ” “喔!重大事情。

    ”鑒定員口氣帶笑,卻慎重地拿起鞋拔子,“我立刻檢查。

    ” “拜托,我在主任那裡。

    ” 木曾走出檢驗室去找偵查主任。

    主任尚未上班。

    于是他回到刑警室抽煙。

     山野刑警放下手中報紙擡頭看木曾。

     “混帳!新聞記者這些王八蛋,隻會胡說。

    ” “什麼事?” “你看這個報導。

    布滿死亡恐怖之上田市。

    歡樂季前夕,市民忐忑不安。

    什麼話嘛?煽動捏造的恐怖氣氛。

    ” 此時電話鈴響,山野刑警抓起聽筒。

     “喂!刑警組,什麼?” 他的應話聲突然提高。

     “真的嗎?是今天早上,孩子呢?好,謝謝。

    ” 放下電話,山野以不可置信的表情向木曾說:“木崎江津子死了。

    ” “死了?”木曾蓦地站起來,椅子應聲倒下,他怒喝道,“誰殺死她!” “據說是自殺。

    又是那位高中老師通知的。

    由于孩子哭他便去隔壁看。

    她躺在被窩裡身體已冷卻。

    枕邊放有遺書之類……” 木曾聽到此,便跑出房間,牽出腳踏車死命沖出。

     早晨的風拂到他臉龐。

     一個小時後驗屍便結束。

     木崎江津子靜躺于蔓藤花紋棉被之下,潔白布邊露出她的緊閉雙眼和柔順的黑發。

     死亡時間,午夜十二點左右,是木曾離開約三四個鐘頭後。

    死因,與征部相同,服下氰酸鉀。

     驗屍後,在一個白色信封上寫有“各位收”三字的遺書,當着陣場夫妻及大家面前開封。

    隻有江津子的母親沒有離開屍體,她把枯瘦的手掌放在冰冷的女兒臉孔,端坐不動。

    點燃的香飄出縷縷輕煙,其香味則流到隔壁念遺書的房間。

     陣場醫師太太,手帕掩面緊靠丈夫背胛,雙肩顫抖抑止嗚咽。

     我心中十分着急。

    剛剛刑警先生才離開,他的腳步聲,似乎即将再來。

    在此時間内,我必須寫完此書。

     如果筆迹潦草,請予原諒。

    正如刑警先生推斷,我是殺害須賀俊二與征部用吉的兇手。

    我很驚訝,我的行兇方法,與構想出來的計劃,幾乎都被正确的推測。

     但是我有自信。

    因為沒有确實的推理證據,要尋獲物證,也許不可能。

    我甚至愚味地陶醉于自己的計劃,我确信,絕對不會出問題。

     刑警先生離開時,挂在壁上的鞋拔子斷成兩段,他把它帶走。

    當時我并無感覺。

    但十分鐘之後,我才領悟到其意義。

     我呆住了。

    鞋拔子有指紋!我重新回想刑警先生的舉動,他小心翼翼放入口袋時的動作。

    刑警先生的行動與想法,我清楚地了解了。

    他的腳步聲一定會再度回來。

    我恐懼,我似乎聽到那扣在我手上的手铐聲。

     事情一切都已經結束。

     征部,前天來到我家。

    當時我對他并無記憶。

     “在電影院——上月二十六号,我是當時的男人啊!” 我不禁楞住。

    想到電影院那件事我就有些目眩。

     “你是誰?” 我故作鎮靜回問他。

    他露出笑容:“我是特地來商讨你要多少錢買我的指紋。

    ” 征部察覺此事,似乎在刑警先生去訪問他之後。

    當時他追蹤急着由電影院出來的我。

    我跑入新參町巷子,剛好對面來了我鋼琴學生的家長,我便向他說:“後面有一個不明企圖的人跟蹤我。

    ” 家長便瞠目怒視,征部也就無可奈何地拐彎離去。

    這件事征部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