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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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書如何投郵。

     六歲女兒擔負了何種角色。

     公園找出的假兇器。

    刺殺俊二的小刀用什麼手法湮減。

     木曾都一一攤開來。

    隻見他雙頰酣紅,一邊說,他似聽見一處一處防禦牆壁的倒塌。

    江津子的全身已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了。

     “太太,這是……”木曾直盯江津子的眼睛說道,“一切有關殺害俊二的推理。

    ” 熾烈的凝視産生了沉默。

    他的肌膚感觸到空氣的凝重。

    太過于寂靜了,沒有動的事物,應仆倒于眼前的女人,卻仍然端坐着! 江津子的聲音宛如由遙遠的彼方傳來進入他的耳朵:“我覺得,那也如夢中故事。

    ” “開玩笑!”木曾羞愧自己的怒吼。

    他轉為低聲說,“我們尚未找到兇器寄達之處。

    但是,這隻是時間問題。

    ” “是嗎?沒有存在的兇器什麼時侯能找到?” “嘶啞粗聲的男人,也一定将會找到。

    對客運汽車沿線做地毯式搜查,一定能找到那個男人。

    ” “他也許是遠途的旅行者。

    換搭汽車、火車走到遙遠的人。

    可能如你故事中的人一般,旅行到夢中之國。

    ” 她擡頭,微笑停留于她迷人的雙唇。

    木曾心慌。

    連日來的挫折,把江津子的說詞竟當事實承受。

    周密的計劃!這個女人,對所有細節都經過缜密的設計。

    因而才能産生如此自信。

     “已經太晚了,能不能請你回家?” 木曾忍住屈辱與怒氣:“不管你對自己的犯罪有多大自信,我必将追究到底。

    事實終有出現的一天。

    ” “但也不能勉強制造無證據的犯人。

    ” “但是,一定有犯人存在……” “我沒有殺害俊二君的動機。

    他是我丈夫的表弟。

    ” 這一句話沖動地驅使木曾采取了某種行動。

    他的手伸入口袋:“動機在此。

    ”他把照片舉到她眼前道,“你好好看。

    ” “這是——?” “這是俊二五歲時的照片,和你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

    為什麼那麼相似,我想——” “因為,俊二是我丈夫的表弟……”江津子的嘴唇抽噎、扭曲。

     “不對,俊二幼年時的臉孔和你女兒相似是因為——”木曾調整好呼吸說,“他是你女兒的父親的緣故!” 沉默再度包圍了他們兩人。

     江津子的臉色遽然間變白。

    木曾直覺勝利到手。

    他認為自己的推側沒有錯誤。

    徹底冷靜的女人,至此開始動搖。

    她的視線凝集于一張照片。

    這一點使木曾感到滿足。

     她擡起頭,視線離開照片,驅動渾身力氣般地嗫嚅什麼似地:“請你回去,我不願再聽污穢的想象。

    ” “那麼,”木曾收起照片道,“你說這也是杜撰的故事?” “是的,而且是最髒的……我是精一郎的妻子,不許你侮辱我。

    ” “你殺害了女兒的親生父親。

    ” “我不是嫌疑者,沒有義務陪你胡扯。

    ”冷冷地說着她起身說,“請你出去。

    ” 木曾起身,他現在已無權利逗留。

    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還會回來拜訪。

     他坐在玄關尋鞋,眼睛看到吊在旁邊的長型鞋拔子。

     他以屈身姿勢問:“最近有沒有客人來過。

    ” “沒有。

    ” 她簡短回答。

    木曾拿來鞋拔子塞入鞋子時,鞋拔子斷成兩截。

    是他故意弄斷的。

     木曾回過頭說:“對不起,我去買支新的。

    ” “不必了。

    ” “怎麼好意思。

    明天我就帶一支新的來,再見。

    ” 他打開玄關的門,把折成兩截的鞋找子放入口袋。

    夜氣吹拂面龐。

    當他走開時,玄關的燈光熄減。

     鞋拔子。

     他聽旅館女服務生說過,征部因鞋子太窄不好穿之事。

    當自己穿鞋時自然地浮起這個想法。

     窄小不好穿的皮鞋,長型鞋拔子。

     征部是否也使用過這支鞋拔子呢?他來這裡訪問過應無疑問。

    如果在這支鞋拔子,驗出他的指紋。

    就會成為沖破江津子否認的有力物證。

     木曾無法聽取到她的自白。

    于崩潰之前她勒住了。

    但,她沒有注意到這支鞋拔子。

    罪行的突破口,是否就在此。

    指紋——連結征部與江津子的唯一證據。

     走在夜路木曾不斷地思考,但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錯誤。

     此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無從知悉。